秦艺拿出一块叠的方正的巾帕交到韩信手中,道是楚军那边今日派人交于她的。她本就不愿助楚军,随是送来了,倒也不曾看过。秦艺凑近韩信,低声道:“将军,小女子只能依仗将军以保全自己了。还望将军能为小女子找寻个去处。”
秦艺不晓得忧儿正在帐外偷瞧,这孩子也不知怎得,瞧见秦艺与韩信这般亲近,转头就走。这样一来反倒闹出动静,让帐内的俩人瞧见了。
韩信一看这孩子竟是在帐外偷听。倒也不是怕让她听去,见她这样跑走,韩信心里头反倒是有些不是滋味。
“将军……”秦艺自是晓得忧儿为何跑开。少女的这点小心思,韩信不一定想的明白,秦艺却是清清楚楚。她担心忧儿影响韩信,韩信虽是不说什么,她也看得出忧儿在他心里头是有一席之地的。
“无妨,你先回去吧。”韩信只当是忧儿心里不痛快,回营帐去了。他正要看看秦艺送来的巾帕,才看到上面确实写了一些字,就有侍卫来报,说忧儿自己跑出去了。忧儿在韩信心里比重大,士兵们也不敢随便拦她。
韩信听闻,也顾不得看巾帕上写了些什么,随手放在身上就追出去了。这孩子,总是这般叫人担心。
两名亲兵已经追过去了,韩信驾着马车,眼看着这老天爷好似也是怕忧儿出了什么意外,已然是要大哭一场的准备。
雨说下就下,韩信才到城中,雨点就砸下来了。也没等韩信驾车走多远,就有亲兵折回来。亲兵见到韩信上前禀报:“将军,颜姑娘在前面不远的酒楼避雨。属下未敢露面,怕惊跑了颜姑娘。”
“知晓了,你们且先回去吧。”韩信到亲兵说的酒楼,才下马车就看到忧儿抱起兔子,放下一些钱,避开他往别处跑。
小姑娘能跑多块,韩信两三步就追上她,拉着她衣袖往马车走:“冒着这般大的雨还到处跑,非要受寒不可。”
她没回话,只是护紧了怀里的兔子。他扶着她上马车的时候才注意到,她眼睛泛着红,委屈极了。脸上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他伸手匆忙擦了两下她的脸,放软语气同她讲:“受了什么委屈回去同我说。不肯说也可以,可不许像今日这般冒失地跑出来。”
她沉默了一路。亲兵想着颜姑娘淋了雨,将军肯定是要她洗个热水澡,再让她喝些姜汤什么的。他们都是大老爷们,做不了太精细的,就备好热水。
忧儿刚上马车没多久,韩信就把外衣脱下来扔给忧儿,让她裹上。淋了雨,小姑娘的衣物都贴在身上,韩信实在是不愿她这样回到营地,虽说他的外衣也淋湿了,至少能遮一下。
韩信送她回到营帐,秦艺见忧儿裹着韩信的外衣,愈发肯定韩信对忧儿有意。
“我过会再寻你,姜汤必须喝,听话。”他叮嘱了她几句,又对秦艺说,“烦你照顾一下她,多谢。”
忧儿换好干净衣物,又勉勉强强在秦艺的监督下喝完姜汤。韩信还没来,雨已经要停了。
闲来无事,秦艺就和忧儿坐着闲谈几句。说着说着,秦艺突然说一句:“我倒是觉得韩将军待妹妹不薄呢,妹妹可是有意?”
秦艺没说完,但是忧儿却懂了她的意思。忧儿低头不语,还没等秦艺打趣她几句,就听到韩信在帐外喊了一句:“忧儿?”
前面忧儿还在躲着韩信,这会儿也不愿回一句。
可是有意?
他可是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