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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为国理财的桑弘羊

汉武帝元封元年(前110年),商人出身的桑弘羊被任命为治粟都尉,同时兼任大农令,代掌管盐铁营事,开始为汉朝政府理财。在以后的三十年里,桑弘羊帮助汉武帝在财政经济上以盐、铁、酒类专卖,均输平准,改革货币为主要内容进行了大刀阔斧地改革,并取得了显著的成果,为汉朝的繁荣强盛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下面记叙的就是桑弘羊理财中发生的两件事:

改革货币,始用五铢钱

古代的人买东西,常用的是一枚枚由铜制成的圆圆的钱。但是,因为管理不严,除了朝廷铸钱以外,社会上也有很多人私自铸钱。

起初,私人铸的每枚铜钱还重三铢(古代重量单位,二十四铢为一两),后来就铸得越来越轻,最轻的铜钱重量只有一铢,而钱的数量却越来越多。到了汉武帝的时候,已经有几十万人专门靠铸私钱牟取暴利。

社会上流通的铜钱轻重不一,数量过多,原来一枚铜钱可以买到的东西,现在必须用三枚或更多的铜钱才能买到。有些商人又趁机哄抬物价,使铜钱更不值钱,以致朝廷到外地买东西,光拉铜钱的车就要排成长长的一队,非常不便。

汉武帝为了改变货币的混乱状况,也曾搞了几次改革,但都没成功。桑弘羊看到汉武帝为这件事一筹莫展的样子,心里也很着急。他在市场里转来转去,看到那些轻重不一、形形色色的铜钱,终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他对汉武帝说:“货币混乱,主要是没有统一的管理。今后由朝廷统一铸钱,任何地方和个人都不准再私自乱铸铜钱,违者处以重刑。为了整顿旧的铜钱,现行的三铢钱不许再用,要另铸一种新币才行。”

汉武帝听了桑弘羊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就高兴地说:“这个办法很好,我立刻下令废除旧币,让各地把旧钱化成铜,上缴朝廷,由朝廷统一铸钱。”

汉武帝就把铸新币的工作交给桑弘羊。桑弘羊与铸工商量以后,在铜中又加入了一点锡和铅,铸出来的钱呈淡红色,非常光洁润泽。每枚铜钱的外框粗细相同,重量一致。新钱每枚重为五铢,钱币上又有“五铢”字样,所以就叫“五铢钱”。

五铢钱铸造起来比原来的纯铜钱难,而且朝廷又明令禁止私铸,规定谁再私铸就杀头,所以,再也没有人敢私铸新币了。

新币流通以后,人们买卖东西使用同样的钱。钱币的发行数量由国家统一控制,所以物价稳定下来,国家的财政收入也随之增加,人们使用时也方便多了。

桑弘羊的这次货币改革,是我国货币史上的一件大事。五铢钱的制度一直沿用到唐朝,成为我国历史上数量最多,流通时间最长的一种钱币。

盐铁专卖,为国敛财

桑弘羊在改革了货币以后,为了筹措军费,支援抗击匈奴的战争,抑制那些剥削、兼并农民的富商大贾,打击汉初以来在自由放任情况下畸形发展的富商大贾的经济势力,决定把当时最能赚钱的盐业和铁业收归朝廷管理。

西汉初期,实行无为而治的政策,经济上采取自由放任的态度,盐、铁、铸钱三项最得利的事业都落在私人手中。一些地方上有势力的人和大商人靠煮盐、晒盐、冶铁、铸钱,都发了大财。他们手里掌握着成千上万的钱,朝廷却穷得可怜。

有一年夏天,山东闹水灾。灾区房倒屋塌,饿殍遍地。汉武帝想发放钱粮赈济灾民,却拿不出钱,只得向洛阳的富商借钱赈灾。

桑弘羊和几个管理财务的大臣都觉得非常内疚,认为再这样下去不仅有损朝廷的威严,而且将使朝廷受制于豪商巨贾。如何才能改变这种状况呢?

桑弘羊等人经过反复计议,向汉武帝提出了两个方案。一个是由御史大夫张汤设计,制定算缗(向商人征收很重的财产税)、告缗(举报逃税者)和改革币制等法令;一个是由桑弘羊提出的“笼盐铁”,推行盐铁专卖政策。

汉武帝为了增加朝廷的财政收入,立即实施了这两个方案,并任命桑弘羊直接管理盐铁的事。

从此,盐铁专卖就成为西汉政府的基本国策。桑弘羊首先奏请汉武帝在产盐、产铁的地方设立盐官、铁官。他们负责把生产的盐、铁分配到各地区,把赚得的钱上交朝廷。

桑弘羊还对盐、铁的生产也进行了改革,规模比过去大,产量比过去高,国家的财政收入明显增加。国库充实,汉武帝也不再为赈济灾民、治理黄河、筹措军饷等事发愁了。

汉武帝死后,反对盐铁专卖政策的人就把桑弘羊当作靶子,非要和他辩论不可。有一年,朝廷开了一个会,说的主要是有关盐、铁的事,所以就叫“盐铁会议”。

那天,桑弘羊和参加会议的六十多位贤良之士刚刚坐好,就有一个人首先发难,站起来指责桑弘羊说:“自古以来都是以农桑为立国之本,国家应当鼓励农民从事农业生产,而不应当放弃农业,从事工商业活动。何况像那些卖盐、铸铁、酿酒、卖酒的,都是些不务正业的人。他们心眼活,会骗人,才赚了大钱。如今朝廷也管卖盐、铸铁、卖酒这种事,不是太不像话了吗?”

已经七十多岁的桑弘羊,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他没等那个人坐下就站起来大声说:“农桑为立国之本,这是不错。可是工商也很重要。农民需要的东西,要通过商品交换才能买到,要经过工匠制作才能使用。不然,连农具、种子都没有,还怎么种地呢?朝廷经营盐、铁、酒各业,实行均输,就是为了打通全国的关节,更好地治本。你们都是贤良之士,读过很多书,难道没看过管仲写的书吗?他就是这么说的。”

会场静了一阵,又一个人站起来说:“你说的虽然不错,工商是有工商的用处。可是那些盐、铁、酒之类的事,让那些盐商、铁商、酒商们去管就行了,朝廷何必要插手跟老百姓抢那点钱呢?”

桑弘羊听了,微笑着说:“朝廷抗击匈奴,巩固边防,救济灾民都需要很多钱,如果不搞这些盈利的官营事业,增加政府的收入,就要增加农民的赋税,反而更要加重农民的负担。况且这些事业国家不经营,就会被豪强大贾把持,这对百姓更不利。盐、铁、酒由国家专营,虽然少数大商人赚钱少了,但是富了国家,对百姓也没有什么害处,怎么能说是跟百姓抢钱呢?”

桑弘羊与反对盐、铁、酒专卖的代表人物进行了长时间的辩论。他根据事实和法家的治国理论,对现行的政策作了有力的答辩。从抑制兼并,防止割据,抵御匈奴侵扰,巩固国家统一,加强中央集权制的经济基础等各方面来说明实行盐、铁、酒等专卖政策的理由,最终取得了理论上的胜利,使盐、铁、酒的专卖政策得以延续下来。

中国古代著名的史学家司马迁在《史记》中称赞桑弘羊是一位能够做到使“民不益赋而天下饶”的大理财家。

通过阅读桑弘羊忠心耿耿,聚敛资财以增强国力的故事,告诉我们也要向他学习这种克服一切困难为国奉献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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