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你可懂得
爱上你我却不知怎么诉说
想说的愿望折磨我的心
说不出口让我的心更受折磨
爱情真是一道难解的题
怕说错更怕错过
我的心你可懂得
就像春风理解那满山花朵
我的心你可懂得
就像秋日眺望那遍野田禾
爱情真是一道难解的谜
怕错过也怕猜错
蓝天上白云轻盈飘过
那里有我深深的寄托
夜空里繁星晶莹闪烁
那里有我心海波光折射
走近你并非因都是天涯过客
数尽缤纷心中只有一道景色
再次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我带了些饭菜过去给岳伟明吃,太久不见,我们都有些拘谨和尴尬,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大学毕业后,这几年,我们也只是匆匆地见过几次面,而且每次见面,都有其它同学在场,我们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我想打破这种气氛,端出饭菜放到他面前,还没来得及说喂他之类的话,岳伟明就开了口:“我的胳膊没什么大碍了,可以吃饭的,只是右腿伤的比较重,其它地方都好好的,麻烦你了。”
“不客气,你先吃吧。”我边说边转过身去,随手收拾一下桌子上并不乱的东西,以掩饰自己的情绪。
我是不擅言谈的人,平时除了跟亲近的人之外,与旁人几乎不聊多少,岳伟明是我高中几年说话最多的异性。以前,觉得跟他有很多话说,自己生活里发生的大事小事都想跟他说,每次与他聊天,都觉得很开心很兴奋。可如今,时间,已经默默地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我心依旧,可现实,却无力改变。
可能岳伟明觉得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他吃了一会儿,就抬头跟我说话:“静依,这饭菜你在哪儿买的?附近有这么好吃的吗?我怎么一直都没发现。”
“真好吃啊?我亲自下厨,给你老人家做的。”我开心地说,试图用以前的语调和风格跟他说话,尽力想扫掉横在我们之间的距离感与陌生感。
岳伟明大口吃了一口饭两口菜,做出狼吞虎咽状,咽下后,做出夸张的表情:“没想到你做的菜这么好吃,几年不见,大有长进啊。”
“那当然,记得你高中的时候,有一次跟我讲,就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实在饿了,就炒几个鸡蛋,结果盐放多了,炒出来尝一口就吐了,太咸了,后来怕你妈说你,就倒给狗吃,结果狗都不吃。再怎么着,我的厨艺也要比你强吧。”我打趣他。
他一边吃饭一边跟我聊天,开着玩笑,忽然间,我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期那段美好的岁月,感觉我们还是坐在一起,天南地北地聊着。时间,在那一刻,仿佛停止了,空间,在那一刻,固定着。我的世界里,只有他,只有他的笑容,他的声音,和关于他的回忆。
岳伟明的那顿饭,吃的很慢,很久,因为回忆,让我觉得彼此在对方心目中的位子依旧那么清晰。
等他吃完了饭,我把饭盒拿去洗了,然后陪他看电视,聊天到很晚。我的心,一直在纠结,下午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有一年春节写给他的一封信,那一次聚会,我本想把自己的心意再次明确地告诉他。可是,聚会的前一天晚上,我半夜三更睡不着觉,就起来给他写了封信,不过聚会那天,他却提到自己又交了一个女朋友,我握着信的手,又缩了回去。
现在这个时候,那封信还有给他的必要吗?我犹豫着,内心不断地斗争,给他,会不会给他增加困扰?会不会让以后的日子更尴尬?他的心里怎么想的,我始终拿捏不准,可不给,我的心,又不安宁,我的情意,怕再次被他忽略。
“静依,晚了,你先回去睡觉吧,太晚的话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这边没什么事儿了。”
“哦,好啊。”我心不在焉的应付一声,心里却想着其它的事情,“岳伟明,我给你用热水湿一下毛巾,你擦擦手和脸吧。”
我找了一个借口,然后快速地走到洗手间,不一会儿,就拿出温热的湿毛巾递给他,我出神地看着他擦完手和脸,当他用毛巾在我眼前晃得时候,我不知所措地回过了神。“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发生什么事了?”岳伟明在周围氤氲的热气中问。
“我……没什么……上次同学聚会的时候,我给你写了封信,一直没有给你,下午在我包包的底层找到了,你……要不要……看看?”我低下头,不敢看他。
岳伟明没有直接回答,他伸出了手,用眼神示意我,我接过他手里的毛巾,把信放到了他的手心上,然后转身离开了。我紧张地关上门,靠在门前,迟迟挪不动脚步。
过了一会儿,我透过玻璃窗,望着病房里的岳伟明,他在认真地读那封我几乎能背下的信。
岳伟明看完信,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久久地注视着那封信,没有表情,没有任何动作。我站在门口很久很久,看着他坐在床上发呆,看着他躺下,入睡。
夜,已经很深了。我不想回到住处,我想这么陪着他,于是,我轻手轻脚地打开病房的门,搬个椅子,坐在他的床边,然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岳伟明,你怎么不理我?为什么不理我?做不成恋人,我们不还是朋友吗?做不成朋友,起码我们还是同学啊?你怎么可以像陌生人一样,对我视而不见?”
一个冷战,我在梦中惊醒,从趴着的病床边蹭地一下坐了起来,我趴过的地方,泪水浸湿了一片。周围一片寂静,夜,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是那么冷清,那么空寂。初秋的凉意,一阵阵袭来,我用双手裹紧了自己,希望能给自己一些安慰和温暖。
岳伟明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对我的惊醒一点反应都没有,也许,此刻,他正在自己的梦里享受着幸福和开心,不然,他的嘴角怎么会挂着一丝笑意呢。
这个缠绕我多年的梦,一次又一次地出现,不同的场景,不同的情节,却有一样的深意,在梦中,岳伟明都像陌生人一样,从我面前离去,他冷漠的眼神,沉默的表情,让我心痛。即使像今天这样,岳伟明就躺在我的身边,我依然会做那样的梦。
夜已深,窗外的马路上,看不到什么车辆和行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我享受到了难得的安静。我坐在床边,双手捧着脸颊,静静地望着躺在床上的岳伟明,忽然,很想摸摸他的脸,那张在我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那双让我思念万分令我沦陷的双眼。
我缓缓地伸出一只手,心里忐忑不安,幸福、激动不已却又害怕万分,担心他忽然醒来,我的手慢慢地滑向他的枕边,却因为胆怯,害怕,停下了。十几秒钟后,我抽回了自己的手,又回到了之前双手捧脸的姿势。
在他面前,我是如此胆怯,如此害怕,心里又不由自主地涌起一点点自卑,即使他熟睡的时候,当着他的面,我也没有勇气抚摸他,亲吻他。
“岳静依,胆小鬼,王八蛋,岳静依,真笨,真傻。”我在心里骂自己。
骂完自己,跟自己赌气,用力地趴在了床边上,床“吱呀”一声,晃动了一下。我吓得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呼吸,一只手捂住嘴,一只手悬在半空中,坐直身子,瞪大眼睛,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岳伟明的反应。还好,他依然在睡梦中,我松了一口气,轻轻地走到窗边,默默地俯视着这座被我念叨了千遍万遍的城市。
在与岳伟明认识的第七个年头,2007年,因为一场意外,我又一次主动地来到他的身边,这点,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也许,这就是天意,是宿命,我逃脱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