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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鱼鹰王除匪

阳澄湖边有个阳澄村,村上有个叫李有根的,世代以捕鱼为生。别人家捕鱼靠的是网,他家靠的是鱼鹰。他的鱼鹰很特别,那是用捡来的野鱼鹰蛋孵后,再与家养的鱼鹰杂交得来的。这种鱼鹰脖子特长,捕鱼本领特大,捕的鱼多了,为此,有根成了本地有名的鱼鹰王。

就在他过着舒舒服服的日子时,一帮土匪进了阳澄湖,他们像恶魔一样在湖区横行,见船就抢,见人就杀,弄得大伙都不敢下湖。不下湖就没了生机,有根在家里呆了好多天后,眼看就要断粮了,只得与父亲一起硬着头皮下湖去捕鱼。

大家都不下湖,土匪也急,好不容易看到有人下湖来,自然不会放过。正当父子俩忙着放鹰的时候,土匪的快船出现了。有根一看情形不妙,连忙同父亲一起跳入湖中想逃生。有根凭着好水性,一口气潜游到附近的芦苇丛里才幸免一难,父亲就没那么幸运了,当他浮上水面换气的时候,被土匪用枪给打死了,土匪不仅抢走了船上的鱼蟹和值钱的东西,还把小船也给掀翻了。

有根等土匪的快船离开后才从芦苇中游出来,他把小船拖到浅水区翻了过来,吆喝回已四散开来的鱼鹰,带着父亲的遗体把船摇回村庄。有根怀着满腔的仇恨把父亲给葬掉后,心里就开始盘算着要报仇雪恨。他知道就凭自己的两条胳膊肯定不是土匪的对手,因此除了捕鱼外,开始打听起土匪的消息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有根掌握了这帮土匪的活动情况及土匪头目地龙的习惯后,一个计划浮上心头。

这天早晨,有根带了几只经过精心挑选的鱼鹰,摇着他的小船来到了集镇上聚丰茶馆边的中心河里,下了两张丝网后,就开始放起了鱼鹰。

原本放鹰都是在阳澄湖上,也没什么稀奇,今天有人在小河里放鹰,自然就吸引了许多喝早茶的。这时有人认出是鱼鹰王有根,于是就叫了起来,让他表演一下拿手绝活。有根听到看客的叫声后,当真把鱼鹰高高举过头顶,向上一抛,只见那鱼鹰似老鹰一样,乘势向上飞得很高,这才使劲地扎入水中,等鱼鹰出水时,嘴里已叼着鱼儿了。看到如此精彩的场面,大家纷纷鼓起了掌。

这边的热闹声吸引了另外的一群人,那就是由地龙带来的土匪们,他们隔二除五地会到集市上来,把抢来的鱼蟹及值钱的东西强行销掉后,就会到聚丰茶馆喝茶。听到外面的热闹声后,地龙带着土匪也来看热闹。看着看着,地龙就起了兴,他吆喝着让有根把船靠到岸边。有根很不情愿地把船撑过来,还没等船靠近岸,地龙就跳到小船上。这渔家的船可是活船,地龙这一跳不要紧,小船像是只摇篮一样,晃个不停。有根脚上一使劲,船随即向一边倾去,地龙当即落入水里,有根乘势也跳了下去。

看到头儿落水,岸上的土匪也不急,他们知道地龙会游泳。然而,两个大男人落到水里后,很长时间都没有浮起来,这下土匪才发了急,纷纷跳到水里去救人,然而哪里还有地龙的影子。直到第二天上午,土匪才在附近的水面上找到了已经浮起来的地龙尸体,只见他浑身缠着丝网,分明是被有根杀死的。

原来有根知道土匪今天会出现在聚丰茶馆里,也了解到地龙这人特别喜欢逞能,于是表面上是在捕鱼,实则就是要引地龙上船来,从而除掉这个仇人。有根上演完这出捕鱼除寇的大戏后,随即带着母亲,以船为家,隐身在湖中心。

地龙死后,土匪就开始悬赏捉拿有根,要为头儿报仇。土匪的悬赏自然没人理睬,再说有根是以船为家,行踪不定,也就更难找寻到了。就在土匪找遍湖区也找不到有根的时候,有个渔民打扮的人来到了聚丰茶馆,在谈天说地的时候,透露出自己知道鱼鹰王的落脚点。

茶馆是什么人都有的,也是小道消息传得最快的地方。这边才说出口,那边负责打探消息的土匪就知道了,于是就有人把那个渔民叫了去。渔民看到土匪的样子,吓得浑身发抖,忙说看到有根在湖中放鹰。听到有有根的消息,土匪立马来了精神,带上整个人马上了快船,在那人的带路下向湖中而去。

船在湖里行驶了半个多小时,那人指着芦苇塘边的一条小船说那就是有根的船。看到目标出现,土匪的快船径直向小船冲去,枪声随之也响了起来,小船上的鱼鹰纷纷飞起来逃命。看到土匪只注意前面的小船,那人乘机跳到了水中没了踪影。

就在快船接近小船的时候,突然一声沉响从船底传来,快船的船底随即出现一个大洞,土匪情知不妙,纷纷跳入水中想逃生。这时怪事出现了,落水的土匪感到水下有双手在拉自己,拼命挣扎也没用。很快,一个个土匪都沉入了水中丢了命。等所有的土匪都成了水下鬼时,水面上浮出两个人头,却是有根和那个渔民,他们拍着掌表示祝贺。

原来,有根利用土匪想抓自己这条线,借告密引出土匪,用预先搞到的炸弹炸沉了快船,然后凭着两人超常的水性,与土匪来了个水底之战,一举全歼了土匪。从此,阳澄湖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百万巨款征壶盖

翻开昆市日报,让人眼前一亮,原来一直是黑白印刷的报纸,今个里中间破天荒地出了一版彩报,自然就吸引人的眼球,仔细一看却是一则广告。最上面二大行红色艺术字,“百万巨款征壶盖”,接着一张大大的照片,展示着一把看起来十分精制的小茶壶。

要说上面很精彩,那么下面更是出彩,也可以说是更诱人。黑体大字说明了事情的原委:我是个台湾老军人,五十年前离开大陆时,身边也没带什么好东西,只留下了这把茶壶。也不清楚这壶到底值多少钱,只听爷爷说过那是祖传的,爷爷还千叮咛万嘱托,什么都可以不要,但不能把壶丢了,于是就把它放在随身的行李包中,带到了台湾。这些年来,看到壶就想到亲人。美中不足的是,在急匆匆地行军中,不慎把壶盖弄丢了,所以每次把玩时,心里总觉得缺了什么。只记得当时是在贵市把盖丢的,为此想借日报征寻壶盖,对提供者将给予一百万元的馈赠。最下面是联系地址,就在本市的昆市宾馆5015房间。

像是一枚原子弹,报纸一出随即在市里引起了轰动,百万巨款的诱惑力是巨大的。也没人发动,开始时是看到报纸的人,他们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翻箱倒柜地找茶壶盖,接着就是一传十,十传百,几乎家家都来得个彻底大清查。也别说,当真有不少人找到了与那茶壶颜色匹配的壶盖,把那些人心里美的,心急的更是盘算起怎样用那百万钱财了。然而,大伙是满怀喜悦地捧着壶盖进入5015室,又是一脸失望地走出来。有几个还没等走出宾馆,就把自己辛辛苦苦找到的壶盖掷进了垃圾筒,更有情绪激动的说是骗子,专拿人开心。

然而无论怎么说,那个住在5015室的老人却一直是心平气和地接待一个又一个前来送壶盖的,而且每当有人来时,他都会主动地让座倒茶。虽说看了壶盖后摇头否定,但还是客气地送出门。他也不问人要钱要物,一点也不像是骗子。在此期间,有记者来采访过,老人也是坦然相对,说钱对于自己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自己只是想完成一个心愿。记者又问,如果找不到怎么办,老人说我早就退休了,这里的环境又好,就在这里等吧,总有一天能找到的。

就这样过了将近半个月,正当城里的人开始淡忘时,广告又一次出现在日报上,不过这次没上次那么夸张,这次只是在头版的一个角上,登了豆腐干大小的一块,说壶盖还没找到,希望大家相互转告,到时一定践诺。

这天下午时分,老人正在看着自己那把没了盖子的茶壶时,有人按响了门铃,开门一看是个小伙子,小伙子问清是老人在征壶盖时,就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来,打开布包,里面还有一层红色的绒布,绒布展开后,一只小巧的壶盖出现在老人的面前。老人看到壶盖当即就呆住了。当小伙把盖放到老人的手中,老人双手颤抖地握着盖子,像自言自语地说,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就在老人抚看壶盖的时候,小伙子开了口:“老先生,我想问一句话。”老人听到小伙问,这才清醒过来,忙说,一百万我马上给你,说罢就去床上取包,不想小伙却说,不忙,我不是急着问你要钱,我想问这壶真的是你祖传的吗?

老人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不是的,这盖子是你爷爷给你的吧?”“不是,是王老汉的,那天他在活动室里听人说起有这么一回事后,特地让我找来了报纸给他看,随后他拿出了这盖子,让我来找你。”“这么说,他还健在?”“是啊。”“那你能不能领我去见一见他。”“当然可以了”

俩人叫了辆一直开到很长时间才到了王老汉家。说是家,其实就是村里为他建的两间平房。房子不大,里面收拾得倒也干净。看到他们俩人,王老汉就问:“主任,这位是?”那个被叫做主任的小伙告诉他,这就是广告上说的台湾老人。台湾老人看到眼前的王老汉,脑海里立即浮现了当年的情景,立即跪倒在地,连声说着对不起。还说这次是专门来还债的,随后断断续续地把经过讲了出来。

原来,在随大军退逃经过昆市时,当即还是小年青的他,看到同伙都在挨家挨户抢东西,于是就进了当时看起来相当殷实的王老汉家里,冲进屋里后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通乱翻,拿到了些银元和缎子布。当时王老汉的媳妇正要临产,看到他进门吓得尖叫起来,被他用枪托砸了几下。在厨房间的王老汉听到叫声,拿了把刀奔出来,也被他开枪打倒在地。临出门时,看到八仙桌上有把精美的茶壶,于是就顺手牵羊,不想那小巧的壶盖滚落到了桌下,低头再想找时没找到,忙乱中,把壶放进行李包逃出了大院。也就在那一瞬间,他记下了壶盖上有一条小龙。这么多年来,只要一看到这壶心里就感到压得慌。年初时,与他相依为命的老婆病故后,心里更是萌发了要找到当事人,还一身的孽债。

王老汉听后也是一声叹息,说你把我的全家都毁了,自己幸好当时没打中要害才活了下来,可惜我那婆娘,当天就痛着要生孩子,可给你打了后伤了筋骨,孩子没生下来就死了,从此只得一个人过日子。前天我看到报上的照片,一眼就认出是我的那把壶。这壶还是我老婆嫁过来的,真的是祖传的。后来,为了支援建设,我那房子三钿不作二佃卖掉了。这壶盖是在打扫卫生时,在台脚边找到的,就把它放在了身边,也算作个纪念。

台湾老人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冲动会毁了一个家庭,更是泣不成声。还是王老汉想得开些,说那事已经过去了,现在自己托共产党的福,生活得也很好。台湾老人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支票,说这是自己一生的积蓄,全部给你,算是补偿。王老汉笑着说,我都一把年纪了,用不着这么多钱了,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台湾老人说一定得给你,这样心里才好受些。王老汉看看小伙子,小伙子立即明白过来,忙说,这样吧,你一定要给的话,我们还是和你一起把这钱捐给福利院吧,让那些孤寡老人生活得好一些,老人点点头同意了。

临走时,老人又提出一个要求,说自己在台湾已经没有亲人了,就想与王老汉在一起生活。王老汉看着老人真诚的脸,拉住他的手说,行!欢迎老哥来住,我这就让人去准备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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