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水浣纱刀刃染血,注入内力之后便会凝结成冰,这一招倪叶叶用了十成的内力,这南宫澄必定不会这般轻易放过她,此刻南宫澄想要逃,那么她就算杀不了南宫澄也该给这个人留下些印迹。
纵然死士身硬如铁,也被倪叶叶这狠狠灌入内力的一招震荡开来,一招四十八式,她平日里鲜少能达到这样的速度,如今也是被逼得急了,这一招极快,残影连连。
南宫澄闪身进入暗门的功夫,一回头便是道光混着倪叶叶难以分辨真假的残影,他慌忙落下石门往后逃窜,仍是被倪叶叶这一招伤了身子。
不知什么东西打到他的后背上,刺穿衣物皮肉没入他的身体内,转瞬消失,唯有背后密密麻麻针刺一般的疼痛的尤为真切。
混账倪叶叶!本宫一定要你生不如死!南宫澄看着石门落下,将他和倪叶叶隔绝开来,他却不愿这么轻易放过倪叶叶。
死士夺命,若无他的吩咐死士便会和倪叶叶一直纠缠。纵然倪叶叶有化尸粉如何?南宫澄早就有准备,他抬手摸了摸后被的伤口,湿溽一片,之间沾染了鲜血,让他颇为嫌弃。
倪叶叶,你还敢伤我!南宫澄冷笑一声,抬手按下暗道之中的机关,心道:你能用化尸粉解决了那些死士,看你又没有本事在抵抗这夺人命的毒烟!
他做事素来不留后患,更何况倪叶叶又是这般心狠手辣的女子,怎能留着她成为祸患?南宫澄匆匆离开暗道,这一处暗道他挖了许久,直通自己的寝宫。
皇帝对他素来不喜,就连安排宫殿也安排在最远的地方,这一路纵然直行也要费一番时间。这狭窄仅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道两侧镶嵌有夜明珠用来照亮前路,这般手笔就连在皇帝寝宫也难以寻到。
南宫澄随手扣了一颗看了一眼,又把夜明珠放回原处,心中稍稍愉悦,很快,很快这个皇宫里的一切,这个国家都是他的了……还有那些曾经欺侮他的人,都该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是薄皮抽筋还是千刀万剐,都随着他高兴……
如此想着,南宫澄心中愉悦之情稍稍增加,也就忽略了背后那时不时传来的刺痛。这般疼痛不过像是蚂蚁咬了一口,他可是忍过比这更难忍的毒发。
南宫澄匆匆回到自己的寝宫,他只需要在自己的寝宫登上片刻,等到倪叶叶的尸体凉透了,他派人一收尸,便能昭告天下,是这倪叶叶心怀怨恨,骗了南宫惟,又伤了他害死了老皇帝。
至于南宫惟……南宫澄心中愉悦更深,心道:派去追杀的南宫惟的人早就埋伏在城外,就算这一次杀不了南宫惟,如今倪叶叶在他手里,他早就命人满天下的放出消息来,就不怕南宫惟知道了不赶回来。
这盘棋局南宫澄已经布局很久很久,在他第一次被罚跪在宫殿外,就开始想着有这么一天了……他缓步走到案桌之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琉璃杯子嫣红的酒水,相衬出难以描述的美丽。
只是他这手中沾染了鲜血,染到那琉璃杯上玷污了这份美丽。南宫澄心中暗骂一句“贱人”心中怒火暴增,他快步走到一人高的黄铜镜面前,这个镜子是哪个大臣为了讨好他送过来的,南宫澄早就记不清了。
可能那个大臣已经被他杀了,或是扔到别处了。南宫澄背对着黄铜镜,费力看向身后,也不知那倪叶叶是的什么刀法,如此诡谲,他最初只是觉得几处刺痛,随即疼痛便密密麻麻四散开来,整个后背都是。如今看去,整个后背已然被鲜血侵染,若不是几处衣物裂开,他都分不清究竟是哪一处受了伤。
“贱人!”南宫澄再次骂了一声,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有人大声喊道:“殿下!殿下!不好了!不好了!”
南宫澄来不及换衣服,他这一身伤可不能让人轻易看到,走过去打开衣柜取了一件重颜色的披风披到身上,这才开口道:“何事?”
侍卫匆匆推门而入,见到南宫澄双腿一折,把头埋在地上说道:“南宫惟杀到宫里来了!”
“来得正好。”南宫澄眼皮都不抬一下,随口吩咐道:“皇宫之中这么多侍卫,一个勾结敌国妖女的乱臣贼子还拿不下吗?”
“可、可……”侍卫面上多了一层薄汗,道:“他手中拿着兵符,满宫侍卫谁也不敢擅动他,只能一步步后退。此刻,南宫惟已经快到仁和殿了……”
仁和殿再往前走便是皇帝寝宫昭徳殿了……南宫澄面色冷凝,怒斥道:“没用的东西!本宫交给你那么亲卫,竟是连他一人都拦不住!”
“属下无能,这南宫惟自幼受名师指导,华国没有几个是他的对手……”是南宫惟对手的人都已经死了,要么练成死士被拿来对付倪叶叶,谁能拦得住南宫惟?只是这话侍卫不敢说,他只是磕头道:“南宫惟不是一人闯宫,他身后跟了一队亲卫,身手极高,派去的人大多还未接近南宫惟就被诛杀了……”
侍卫越说越觉得心惊不已,这南宫惟嫡出血脉,又有兵符在手,难保这一仗不会出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