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靠近南宫惟身侧就被诛杀?这南宫惟身边有这般本事的护卫吗?南宫澄和南宫惟明争暗斗这么多年,对他究竟有多大本事还是知晓一点的。
南宫惟身边暗卫虽然多,但在晗光阁和君凛一战中已经折损大半,而南宫澄派去暗杀南宫惟的人至今一个都没回来复命,想来是和那些暗卫进行了一场恶战。
几番折损,南宫惟身边还有这般得力的守卫实在是令南宫澄心中生疑。他本不该去仁和殿,由着南宫惟一路闯过去,最好闯进老皇帝的寝宫,毒烟入体,和倪叶叶一般断了性命才好。
只是这南宫惟身边有了这般得力的护卫,倘若倪叶叶大难不死,这女人是眼睁睁看着他进入了暗道,难保不会潜入暗道背后捅他一刀。思及此南宫澄便觉得有必要亲自去看看,左右他想要的都是兵符,夺了兵符还得亲眼看着他这个皇长兄送命才行。
南宫澄当机立断道:“带路,本宫要去亲自见一见皇长兄。”他一手扣住面前小小案桌,手指扣住一个机关,从案桌下面拿出一个小小的长木盒子,盒子样式古朴繁复,他把盒子细细收好,道:“走吧。”
这莫非是什么制胜法宝?还是真正的兵符在南宫澄手中?若是真的在他手中,他又何须这般煞费心机地去杀了南宫惟呢?侍卫是个下人,知道此时开口必死无疑,只是垂首引路,一路不敢多看。
就算多看了也无妨。对于南宫澄来说,不过是手上多沾染几条人命罢了,并无什么大不了。就算此刻他受了伤,杀一个区区侍卫还是做得到。
南宫惟手中长剑染血,他学的诛邪剑,以一国太子身份铲除奸恶,诛杀妖魔邪祟。本该是剑走正道,一招一式大开大合,坦坦荡荡气势迫人,如今却要走上杀人的道路。
他以为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同话本中的将军一般,手执长剑上阵杀敌,于数万人军队中斩杀对方首领首级,结果此刻他手中长剑不曾沾染任何敌国鲜血,倒是先被自己华国人的鲜血染红了。
南宫惟手中长剑一阵,剑花光芒迫人,转瞬取了攻过来的侍卫性命,人首分离,场面惨烈,鲜血溅落到他胸前衣襟上,混着上面凝固的暗色血迹,一衣带血也莫过如此。
南宫澄究竟蛊惑了多少侍卫,暗中又培养了多少势力?南宫惟如今也是看不真切,他只能提剑而上,攻过来的侍卫尽数命丧在他手中,他在不断杀人,也在受伤。
身旁暗卫将他层层包围,他们也在机械重复杀人这件事,暗色的衣服走过之处皆是一片血迹,脚下尸体堆积,落脚之处尽是一片柔软。
南宫惟神色凛冽,声音中混了内力,激荡开来,道:“南宫澄呢?叫她出来见本宫!”这样的人海战术,纵然他剑法精绝也耐不住对方这般没命的厮杀,暗卫身上也有不少受伤的。
只是现在还未曾也有人死去,这大概是他唯一的安慰了……南宫惟四下看去,宫殿内外高处都站好了数百名弓箭手,他们各个弯弓搭箭,似乎只要人一声令下,便会万箭齐发,不管眼前这个是不是所谓的华国太子,都会一样夺取了他的性命。
倘若南宫惟手中没有兵符,他便是活着走到仁和殿都是一件麻烦事情。他心中知晓这件事,怒火混着担忧便是愈演愈烈,一开口便是沙哑之声,怒道:“南宫澄呢!给本宫滚出来!”
嘶哑的声音回荡在仁和殿上空,如同陷入绝境悲鸣的老虎。这些弯弓搭箭的侍卫神色为之一振,南宫惟是华国太子,生来尊贵,永远是高高坐在云台之上,意气风发地睥睨四方。
如今也是陷入绝境,这般无力,只剩最后的悲鸣。莫名的有的侍卫心生出几分不忍,皇家夺位向来血腥,这南宫惟已经是负隅顽抗,早晚都是要死在南宫澄手中,又何必让他落得万箭穿心的下场呢?
南宫惟话音方落,只听不远处传来银铃一般的笑声,声音清越,如同风吹花铃,那般动人妩媚。这般笑声却没有被淹没在侍卫的喊杀声中,足尖发出笑声之人内力深厚。
南宫澄身上披着藏蓝的披风,足下生风,踩着几个侍卫的肩膀疾行而来。他越过南宫惟身旁,瞥了一眼南宫惟,心中嗤笑,华国太子又能如何?他比他尊贵了十几年,最后不还是要落得这般下场,死在他手里?
“皇长兄好大的火气啊。”南宫澄最终落在仁和殿门前,他掩唇而笑,他眉宇间已经有了属于男子的凌厉,偏生还做女子一般妩媚娇俏的神情,说不出的诡异。
南宫惟看着南宫澄神色微微一怔,道:“你是……”
南宫澄见南宫惟面露惊讶,也故作吃惊道:“怎么?那妖女没有告诉皇长兄我的真实身份?”此刻此刻,他还忘不了挑拨南宫惟与倪叶叶的关系。
不过这么做作用着实不大,毕竟两个都是将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