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什么意思……倪叶叶面色瞬间僵硬下来,肯定道:“你不信我。”
诚如倪叶叶不信南宫澄一般,任是他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她都不会信此人。此时无论她抛出的条件多么具有吸引力,南宫澄都不愿信她所说。
“若是你一进入花昭城便能与本宫说的这般清楚,或许本宫能多信片刻,但如今……”南宫澄说着轻轻笑开,眼角上挑,凤眸微微眯起,笑起来的模样说不出的嘲讽,他道:“你说再多不过是拖延时间,此等与虎谋皮的事情本宫可不会做。既然你今日来了这里,便是不用走了。”
这么说南宫澄早有准备?倪叶叶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眸子微垂,目光流转之间身形一动,她此刻有伤在身,可未必没有与南宫澄一搏之力。
薄刃从倪叶叶手腕之中飞出,银色的寒光破空而来,带着叫瑞德呼啸之声。
南宫澄早有准备,他上半身后仰,足尖点动,急速避开倪叶叶这一刀。
倪叶叶怎会轻易让他如愿,手指波动,刀锋下落,犹如千金压顶,狠狠坠落。而她人已经在黄金柱子上借了力,欺身而上,准备不给南宫澄喘息的机会再补一招。
南宫澄面上冷笑,他双唇嘟起,舌尖微动,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尖锐刺耳。饶是倪叶叶也不由得微微皱眉,手中刀势不减,拼死一搏。
“铛!”然而一把硕大的砍刀阻挡了倪叶叶的薄刃,砍刀从南宫澄身前横出,稳稳挡在南宫澄的胸前,任是倪叶叶薄刃中注入七分内力,也只是让砍刀微微晃动,而她直接被这冲击力震飞出去。
身子不受控制向后飞去,薄刃再次飞回倪叶叶袖中,人狠狠撞上了身后的黄金柱子,发出巨大的声响。倪叶叶心中一颤,习惯性把右手负于身后,藏起出招起势,免得被人看出了动作。
这一刀冲击力实在是蛮横,倪叶叶藏在身后的手虎口处已经被震裂,她紧紧握住手,不想让鲜血顺着指尖太早滑落。
南宫澄见倪叶叶如此狼狈,面色惨白,那撞上黄金柱子的声音听了便让他心中愉悦。他不禁仰天长笑,拍了拍挡在他身前的男子,笑道:“西河狂刀,你可要替本宫好好招呼一下这位客人。”
倪叶叶脸上毫无血色,嘴唇苍白,她一开口便有鲜血顺着唇角离开,那一下终究是伤了她的内脏,鲜血控制不住流出。她一开口便会不住的咳嗽,缓声道:“你把‘西河狂刀’练成了死士?”
“不错。”南宫澄对此颇为自得,扬起下巴,他足尖轻轻一点,便落到西河狂刀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审视着倪叶叶,犹如看一只快要被碾死的蚂蚁,低声笑道:“本宫心思良善,不忍他们被夺了内力之后抛尸荒野,故而寻了这么个法子保他们尸身不腐,还能为本宫所用。如何?”
他……们?倪叶叶心尖一颤,隐隐猜到了这会是什么结果,南宫澄身上的内力增加至此,按照这个年份漠北狂刀的修为内力,强行夺走内力又会使内力功效减半,他竟然夺走了至少十人的内力?
倪叶叶上一世听人谈过死士,死士凶猛霸道,不知疼痛,只知按命令行事,如同行走的蛊虫。活人被练成死士会保留原来的性格和一部分身体记忆,更是凶猛异常,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这般东西着实难缠,一个西河狂刀就让倪叶叶吃了暗亏,若是来个数十个,可不是让她片刻之间丧命于此?
南宫澄自然是看出了倪叶叶心中的担忧,动了动蔻丹的指甲,好心安慰道:“不过你也大可不必如此担心,本宫向来分得清孰轻孰重,这死士就当做本宫送你的礼物,你一份,南宫惟还要受上一份礼物。”
南宫惟此刻不该出了城吗?倪叶叶眉头蹙在一处,墨眸之中寒光显现出来,她平日里素来清冷,如今眸中露出寒光倒是多了几分妖异的美丽,眼角一抹弧度甚是锋利,一双墨眸便能淬出万千利刃狠狠刺到南宫澄身上。
也有倪叶叶这般愤恨的时候?她还是越生气越好!南宫澄心中愤恨只会比倪叶叶多,他实在是忍了太久,好不容易忍到今天,自然是不愿意再停留片刻。
南宫澄口中接连发出几声尖啸,啸声尖锐刺耳,调子回转,每一个转动便有一个死士从暗处显身,等到这刺耳的声音停下,这宫殿中足足多了八个死士。
倪叶叶从他们脸上一一看过去,唇角微微勾起,道:“看来这死士不怎么好练啊,你如今才练了这么点儿。”
南宫澄只当倪叶叶是在强撑,怒道:“你且活下来在与本宫讨论也不迟。”说着他足尖一点,身子向一侧急速掠过去。
倪叶叶足尖一点就要跟上南宫澄,他哪会让倪叶叶如愿,九名死士一起扑向倪叶叶,挡在南宫澄身前的西河狂刀更是凶猛异常,直接跃空而上,挡住了倪叶叶的去路。
“蠢货!”倪叶叶袖中一震,洒出一把药粉,落到西河狂刀身上,这死士便身形一滞,顷刻化为一滩脓水。而倪叶叶袖刀沾染了自己手上的鲜血,心知这一被阻挡了步伐,再难追上南宫澄,便狠狠使出一招,内力震荡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