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敦在一旁看着,自然心中有数,原来酋长是个残暴无能的家伙,他的脑子和石头一样愚顽。他上前对酋长说:“尊敬的酋长,谚语里说:‘钢刀虽快,不杀无辜’,马背上的小孩,往日与你无冤,今日与你无仇,有幸初次见面,就动起刀来,这不合我们祖先迎宾好客的习俗,你应该以礼待人才是。”酋长想:这个小家伙,既然刀砍不死,就叫他下马作客吧。这时,小孩下了马,被酋长的手下人请进帐篷。采敦端来酥油糌粑和牛肉招待他。酋长恭恭敬敬给小孩敬酒。小孩只是昂起头,连看都不看。酋长一怒之下,把酒碗摔碎,又拔刀向他的脖子上砍去。采敦急忙拦住酋长的刀,说:“尊敬的酋长,老奴劝你想想,瞎子搬石头,不分大小,还要掂个轻重哩,这小孩他两眼不离开天,说明他的到来是天意,还有谁能不服从上天的安排。”酋长说:“照你的意思,怎么办好呢?”采敦说:“赶快偎桑,请小孩坐在神位上,第一个给他念经叩头的就是你酋长。”酋长照老奴的话,把小孩请到神位上,等酋长给小孩叩头诵经完毕,小孩才低下头来,对着采敦老人微微一笑。酋长见小孩低头笑了,就叫采敦去摘他脖子上的珠串,采敦刚要伸手,只见珠串带着宝贝,轻轻离开小孩的脖子,向酋长飘过来。酋长赶快把脖子伸过去,珠串落在酋长的脖子上,宝贝也吊在酋长的胸前。酋长立刻觉得自己是多么神气,就高兴得跳起来,大喊大叫道:“奴隶们,伙计们,快来看,这是什么神物?挂在我的胸前,从今后,看看谁能砍断我的脖子?”采敦拔出腰刀说:“尊敬的酋长,你的脖子一定赛过金刚,现在把所有的人都招集起来,当场表演,让众人知道,酋长的脖子是刀砍不断的。”酋长下令招集四面八方的人,当人们到齐的时刻,他完全学着小孩的模样,把头高高仰起,两眼望着青天,挺直腰板,伸长脖颈说:“奴隶们看着,我的脖子是钢刀砍不进,阔斧劈不开的,这全是天意,钢刀砍在我的脖子上,我能叫它一断三截,这可是神对我的安排和保佑,从今后,你们谁敢不服从我,也就是不服从神,就要割断脖子,重重的惩罚。我命令采敦老奴来割我的脖子,他的刀虽然是最快的,但我的脖子轻轻一碰,会出现什么情况,大家仔细看吧。”酋长看看四周,今天来的人真多,他随即喊到:“老奴,还不动手,放心地砍来呀!”采敦将早已磨得锋利的刀,紧紧地攥在手中,一步一步地走到酋长跟前。酋长正在得意洋洋,好像自己已经变成了神。采敦举刀一砍,众人只见一串珍珠,带着一个圆圆的宝物,从酋长的头上飞起,飘落到一个小孩的头上,一道道金光,照得大家眼花缭乱,正在大家十分奇怪地惊叫起来时,采敦的刀一落,酋长的脑袋从脖子上滚下来,尸体倒在地上,黑血流进黄沙里。
奴隶们向采敦拥过来,表示感谢,他为受苦人除了一害。采敦老人又把小孩扶在虬龙上,站在人群里,高声说:“我们除了残暴的酋长,从今后就立小神师父为王吧,有了王就可以把所有的部落统一起来,杀掉那些残暴的酋长,在王的管辖之下,过自由的生活吧。”众人欢呼,“王万岁!”小孩在马上用双手捧起珠串上的宝贝,让大家看。呀,奇怪,每个人都看到整个草原和人群,都照在那件宝贝里面了,每个人还看到自己的笑脸。大家异口同声地问:“这是什么宝物?”骑在虬龙上的小国王说:“美龙(藏语,镜子),美龙。”大家齐声高呼:“美龙王万岁!”“扎西德勒!”
??美龙王的大名一传开,草原上许多部落的酋长,都认为这是天意,愿听从神的安排,于是纷纷都来归顺了他,从此,草原上各个小部落,就联成了一个大国,美龙王就是藏家历史上的第一个大王,因为他的脖子上带有美龙,有人也叫他“脖子上的王(藏语为:列赤热尔赞普)。”直到现在,藏家人不分男女,脖子上都喜欢挂上珠串,胸前戴上各样珍宝,以示吉祥如意,这个习俗,也从此留传下来。
而我此次亚丁之行的最大收获,便是带回了这样一套饰品。
与苏子告别时,我回北京,她仍没有离开那里的意思。
她说她要赏遍每一座雪峰,听完每一个古老的传说。
而我,及至回到北京,仍然有点恍惚:感觉是人走了,并且带回去了一个个美丽的传说故事,而我的灵魂,却留在了那个洁净之地。
就如苏子说的那个词——纯洁。
12.西藏:邂逅背包女孩儿
“如果不曾相见,人们就不会相恋,如果不会相恋,怎会受着相思的熬煎。”仓央嘉措的情诗,浮现在我的心上,背包女孩的爱情变得更加虔诚圣洁。走吧,去邂逅一场爱情,哪怕只是遇见,也别辜负了一路风景。
给我一片蓝天洁白的想象
我太想去西藏,在我读安妮宝贝的《莲花》时,在我听她写作《莲花》时听的《喜马拉雅》专辑里歌的时候,当越来越多地听到一个叫做“玛吉阿米”的位于八廓街的那家餐厅时,当电影《转山》里,那个叫书豪的年轻男子为了完成已逝哥哥未了的心愿,独自骑行在了西藏的时候,当我一度看过许多关于西藏的书的时候,我想,我对于西藏的感觉,早已不再是对一个地方单纯的向往了。
西藏,是离天最近的地方,离神明最近的地方,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那里有中国风景最美的地方,有大自然所赋予的、独一无二的神秘;
那里是藏传佛教的圣地,同时也有多种宗教合谐共存;
那里有立年不化的雪山,那里有世界海拔最高的城市;
那里有三大圣湖,四大神山,有美丽的格桑花,有牦牛,有酥油茶,有糌粑,有青稞酒,冬虫夏草,还有玛尼堆,六字真言,风马经幡,以及善良纯朴简单快乐的藏民们。
总之,那里风物民俗无一不向世人昭示着藏族人民的智慧和信仰。
而不管是我未去之时,还是我的西藏行终于成行,对于西藏最恰当的总结,是这样一句话:西藏是一个让你的身体下地狱、眼睛上天堂、灵魂回故乡的地方。
是啊,这大概就是西藏,这个对于我来说,于世人来说都太过遥远,因而难以抵达的地方,就会觉得太过神奇,就会有着太多的蛊惑。
很多人去西藏,不是为了艳遇,也不是去会卓玛,也不是为了向谁去炫耀,更不是为了征服什么,更多的是为了自己。
而我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在一个我向往之极的地方,与我最好的朋友相遇。
有一条路,你不走出去,就不会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因为,我们不害怕后悔,就怕后悔不去,总有一天,等我们年老时,翻开那些记忆,不会都尽是遗憾。
前方,没有你想的那么难,只有你想不到的美,也许,人生,就像去往西藏的路,心里有多恐慌,抵达时的安宁与幸福就有多少。
只有当你静静的坐在高山上,静静的看那雪山一点一点的向你掀开它的真容,你才会觉的所有的艰辛和等待,见证了最美的一刻,也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人生的道路,有千万条,总会有一条适合你,然而那是怎样的一条心路,我还不知道,所以,走出去,那是必须的。都说人的一生必须要做三件事:奋不顾身的谈一场恋爱,独自一个人踏上远方的旅行,顽固的坚持某个信念。?
这句很经典的话,也都深深的令许多人中了毒,就像成功者总是会留下一些遗憾一样,某些事,表象是容耀,其时遗憾的只是年轻时没做过一些荒唐的事,那些令自己想想都不可思议,令自我腐败的过程,也是一个让你更新,重新认识自己的过程。
这是娟子给我写的邮件。我在深夜的北京,三十一楼的窗口伏案写作。
直到觉得自己心里的那些词汇几乎被掏空时,停下来吸一口烟。电脑右下角跳出电子邮件的标题和部分内容。然后灭掉。
读完信,我点上一支烟,倚在窗口,给娟子发一条短信:妞儿,我觉得我应该需要休息一下,想去西藏待一阵子。
凌晨四点钟,没想到她也没睡:“待多久。”
“一两个月吧,没想好。”
“来吧,管吃管住。”
“?!”天知道我回过去这一连串问号与感叹号时有多吃惊。我一直以为她离开北京后,在老家悠闲地当着公务员,过着安逸的生活。
我内心的疑问与激动还没平复下来,她的电话便来了,然后不等我反应,也已经一口气将整个事情解释清楚了:原本,她以为女孩子做个公务员,有自己稳定的职业,有个带出去十分有面子的帅气男朋友,就等着跟他结婚,安稳地过完余生了,却不想在他们相恋五周年的纪念日那天,他的男朋友跟一位富家千斤订了婚。
她请了假,想去西藏散心,在西藏遇到了一位我们学校毕业的师兄,便辞了公务员,跟师兄在西藏过起了日子。
这听起来有点像三毛撒哈拉的故事。这也正如娟子的性格,敢作敢为,不顾一切。
坐上了火车去拉萨
“坐上了火车去拉萨,去看那神奇的布达拉。”也许是受到这首歌的影响,拉萨也随之变得饱满而有张力。
我亦决定,做火车前往,为了保留那种原汁原味,我刻意选了绿皮火车。如我所愿,是靠窗的座位,艰难的挤过过道,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然后坐下。等待的过程完全没有了喜悦,整个车厢冲刺着一种难闻的气味,是旁边大爷刚吃完的韭菜馅饺子,然后地上淌着水,大爷用脚踩着一小块卫生纸在地上蹭着,我已无从下脚,但还得忍着过去坐下。然后对面的女孩由于来得晚,已没有地方放行李箱了,就放在了餐桌底下,原本就伸不开腿的位置,现在更是得半屈着膝盖了。
自从有了动车之后,我就再没做过这种车,之前也没觉得动车怎么好,还觉得花那么多钱真不值当,现在一对比,突然感觉还是有道理的。
列车开起来,看着沿途的风景,我的心情渐渐好转,穿过山洞,越过山川,我在心理默默哼着歌,就像在载着梦想一样,感觉很快就要飞在高原上了。
此刻的美景,是绿皮火车独有的,这次的选择还是有意义的。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越来越爱干净,有时候都快有洁癖了,那是因为,拼搏,是为了想拥有一个更洁净的世界。
到达的那天,娟子和他老公来接我。娟子提议说去住八朗学。于是,他老公拎着行李箱快步走向车子,而我则挎着她,慢慢地走。
路上,娟子说:“跟我像以前那样聊天吧。当我老公不存在。”
我们三个人都笑了。然后,我们便真的当她老公不存在,讲了很多有关我们同学的八卦。
娟子跟我讲我们将要去的这家旅馆,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不同肤色的游客,虽然空间狭小,却别有一番自在。
她来西藏的时候,也是住的这家。
对于许多旅行者来说,拉萨,除了湛蓝的天空、澄净的拉萨河以及红白相间的喇嘛庙之外,还有他们喜欢的散布于拉萨城中的藏式小旅馆。
八朗学的门脸不大,隐藏在街上花花绿绿的各类店铺之中。而印有中、藏、英三文的旅馆招牌十分特别。
在我看着招牌发呆的时候,娟子捅捅我,说:小文青,咱们今天可以在这里尽情享受哦,中西结合,绝对让你不想走。这里既可以喝到地道的酥油茶,也能品尝到醇正的爱尔兰咖啡。你不是最喜欢咖啡吗?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我心里的那份情绪也渐渐消散了。我瞪她一眼:你才小文青呢!
她不理我的忿,径自给我介绍起了这里:八朗学在拉萨的藏式小旅馆里,算是小有名气的。作为拉萨第一家藏式小旅馆,八朗学是中国唯一一家获得世界旅游组织评选的全球十佳山地旅馆荣誉的旅馆。
八朗学的魅力远远不是因为价格便宜。如果你住在这里,会发现它的许多特别之处。院子里,有个告示栏,上面贴满留言条,内容包括租车、转让行李、征寻旅伴等五花八门的贴条。
在八朗学狭小、简单的空间里,人们似乎变得更容易相处。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彼此交流着旅行途中的快乐与辛苦,不同的文化背景,在这里相互碰撞后变得随意、自然和亲切。来自四川的背包客张先生最初来拉萨时,渴望的是一种冒险的激情与刺激。可当他走进八朗学成为这里的一员时,感悟更多的是那种平和的生活方式。
当晚,我旅途劳顿,便一夜无话。
只是,在半梦半醒之间,西藏之行,更加灿烂起来。
西藏里的小江南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简单洗漱,吃了她老公早已买好的奶渣点心,便往林芝去了。
娟子说,林芝是西藏的江南。
随着海拔高度的降低,沿途的山慢慢从荒芜变得绿树葱茏。
一路走走停停照照,我们下午4点左右才到达八一。
距离早上吃早餐,已经过去七八个小时了,于是,我们在路边的一家陕西面包里,点了不同口味的面。
而我和娟子都是我觉得彼此的面好吃,我们两人在对方的碗里一阵狠捞。直到后来,他老公也加入。吃完饭,我们便参观了那里的巨柏林。漫山的柏树,我们三个人手拉手竟然无法环抱整棵树。除了巨大的柏树而外,还有好多好多不知名的绿树、藤萝、灌木。绿草满坡,小溪潺潺,空气清新。
终于,娟子大声问我:你现在能理解我为什么不离开这里了吧?
我笑着点头。在巨柏林里呼吸完原始森林里新鲜的空气后,我们在娟子老公轻车熟路的带领下,找到了一家店吃晚餐。
热腾腾的酥肉火锅,几块肉下肚,我便按着肚子,露出了满意的神色。餐后,他们又带着意尤未尽的我去了隔壁的小茶馆,继续喝酒、喝酥油茶。在一片静谧中聊天。
吃饭喝足之后,我们继续上路。
直到我和娟子沉沉地睡去,他老公一个人在满车的安静之中,安全地驶到了他家。
到娟子家的第二天,她老公上班。能请出两天假来陪妻子接好朋友已经是十分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