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共产主义理论的创始人马克思和恩格斯曾用很多时间研究自然科学。恩格斯在一八七三~一八八二年间相当深入地研究了自然科学。在研究期间,写了许多笔记。这些笔记,到一九二五年时,才以“自然辩证法”为书名,在莫斯科出版。
关于《自然辩证法》的出版,有一段故事。恩格斯于一八九五年逝世后,他的许多手稿,其中包括《自然辩证法》,落到了德国社会民主党机会主义首领的手里。这些机会主义的首领对于恩格斯的著作没有给予应有的重视。他们曾拿《自然辩证法》的手稿,给发明相对论的科学家爱因斯坦看。爱因斯坦看后,认为恩格斯在这些手稿中所发表的论点,已经过时,不值得出版。于是,机会主义的首领们就把这些手稿搁置了几十年,没有发表。直到苏联革命成功后,列宁亲自签署命令,成立马克思恩格斯研究院,负责搜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全部手稿,研究整理出版。该院好容易找到《自然辩证法》的稿子,于一九二五年初次在莫斯科出版。也就是说,这本书写成后,被积压了四五十年,才与世人见面。
《自然辩证法》是辩证地解决复杂的自然科学问题的典范,是从哲学上深刻地研究自然科学和数学,根据唯物主义辩证法的革命理论,分析自然科学中若干重要问题的重要著作。恩格斯在这部著作里深刻地批判了机械唯物主义,同时也批判了资产阶级的自然科学家和数学家的唯心主义学说及其形而上学的方法。
这是一本科学理论性很高的著作,它预示了几十年后的科学发展。但是这本书在当时的大科学家爱因斯坦看来,却是“过了时的东西”。如果我们知道,爱因斯坦在哲学观点上是和马赫主义接近的科学家,就不难了解为什么他会对于恩格斯这样重要的著作有如上述的评价。这说明,即使真正搞科学的人,在科学上有很大成就的人,他不一定是唯物主义者,他不一定有正确的世界观,因而他也不一定是共产主义社会事业的积极参加者。
关键问题就在于是否掌握正确的理论。
我们这里所说的正确理论,就是科学共产主义的理论,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基础是唯物主义和辩证法。一般地说来,我们所要学的理论,就是辩证唯物主义。所谓唯物主义,照毛泽东同志的简明的讲法,就是要从实际出发,不要从主观愿望出发,要懂得客观发展规律,要循着这种发展规律办事,不要凭主观办事。辩证法就是毛泽东同志所说的两点论,要从正反两面去看事情,不能单从一面去看,要两条腿走路,要能看出九个指头与一个指头的差别,对一切事物和情况要进行分析,凡事都要注意“一定的条件”,才能取得成功。
马克思列宁主义经典著作家一直强调,理论是行动的指南。学习理论,就是为了用理论来指导我们的行动。学习理论的重要是不言而喻的。
但是对于知识分子,特别是对于做自然科学工作的人,这一点却往往不能完全了解,或者不愿意了解,有些人即使想学习,但是在他们的思想上却存在着一些障碍。
实际生活已经在告诉我们必须好好学习理论。例如:有人经过整风和反右派斗争,辨别大是大非的问题,已经基本获得解决,但是在实际工作中,在处理具体问题时,却不能或很难贯彻正确的思想和方针政策,这显然是由于缺乏理论修养的缘故;又如:有人对于自己所负责的工作,所从事的业务,大方向是清楚的,但是一接触到实际问题,一处理到细节,就会发生问题,这当然仍旧是由于没有很好学习理论,不善于掌握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缘故;还有:在学术讨论中,有些同志受了批判,虽然口服心也服,但是觉得在被批判了的废墟上,无法建筑出新房屋来,被批判了的东西,没有新东西来代替,或者根本觉得空虚起来。这种自感“家底子”差的原因,就在于缺乏理论基础,这种人所需要的正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也有这样的情况:有些人工作成绩很好,至少比从前大有进步,在总结工作经验时也能说上一套,罗列几条,但是“一套”与“几条”,总超不出“在党的领导和帮助之下”,“依靠群众的智慧和他们的支持”,除此之外,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他们不善于把问题提到理论高度,不会总结出真正有助于自己将来的工作或有助于他人参考的经验,没有能够通过工作总结来把自己提高一步,原因还是那一个——理论修养不够,不会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运用到实践中。
根据以上所说,结论自然是必须好好学习理论。
在学习中,人们常常在思想上遇到一些障碍。不愿意学或怕学理论的例子,我们不必举。这里我们只讲几个特殊情况。
从事自然科学工作的人,自以为自己的工作本身就是唯物主义的,所用的方法也是唯物主义的和辩证的,有些“自知之明”,反而贻误了自己,自己身上满是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竟至毫不觉察。我们应该从爱因斯坦的例子里学到教训,我们应该好好读读恩格斯的《自然辩证法》,了解辩证唯物主义和自然科学的关系。
我国去年在经济和文化战线上的大跃进,是全国人民轰轰烈烈的大运动,轰轰烈烈的空气冲破了学术圈子里冷冷静静的空气,有人产生了错觉并以为学术工作可以不用冷静的态度进行研究,又有人产生反感,觉得学术圈子中应有的冷静研究的气氛被冲破了,被破坏了。现在,当大家提倡冷静地从事科学研究工作时候,某些人便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找到理由证明自己的见解是对的,甚至主张学术研究可以不结合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学术工作可以不联系实际。冷静的环境,冷静的钻研当然是必要的,但是一冷静就冷静到如此地步,当然就成为学习马列主义理论的障碍了。
有人认为马克思列宁主义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深刻的东西,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论点是根据一百多年前的科学成就做出的结论,今天早已过时(不是爱因斯坦也认为《自然辩证法》里的论点已经陈旧了吗?),自己今天搞的科学是近几十年、近几年的最新成就,何必用陈旧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来束缚自己呢?这也是在思想上阻碍某些人不好好学习辩证唯物主义这一革命理论的情况。
还有一种情况,也是妨碍我们某些人学习理论的:只要工作做得好,只要为人民服务得好,只要在基本方向上是为社会主义服务就可以,有多少力量,起多少作用,在工作中只要不犯错误、不受批判就行,但求无过,不求有功,学习理论,还可以缓一缓。
阻碍我们学习理论的情况,当然还可以历数几条,但是上边提出的几种情况已经足够说明,在某些同志的思想上,确实是存在着这一种或那一种阻碍的。
我们知道,学习理论的重要性,也知道必须消除思想上的障碍,但是究竟怎样学习呢?
马克思列宁主义不是教条而是行动的指南。死学理论,死读书,最容易犯的错误,当然是教条主义。但是如果我们首先拿这一条出来吓唬自己,那只能在许多妨碍我们学习理论的错误思想之外,又自己给自己立一道最坚固最可怕的高墙,放弃学习。
学习必须和实际联系。联系实际,可以防止教条主义的侵袭。学了理论来指导行动,当然应该避免犯教条主义的错误。但是,我们一般同志,今天最缺乏的,还是基本理论知识,缺乏的原因,还是读书太少,因此我们今天提倡要多读书,多读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著作,多读辩证唯物主义的哲学著作,多读政治经济学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著作,同时也要多读和多钻研党的重要文件和毛泽东同志的著作。安心坐下来多读些书——这是我们今天的重要任务。
今天提倡学习理论,首先就是提倡多读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著作,提倡坐下来静心地好好读些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书!
原载《红专》第11期,1959年6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