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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马革裹尸

1900年7月9日。清·光绪二十六年。庚子年。农历六月十三。

距离义和拳内杠撤离,战场交还聂士成,不过一个昼夜的时间,而这场血腥的战斗,并没有因为撤兵而停滞。

盛夏时节,降雨不断,而刘十九却在黑牛城,忙的不可开交。他手下的队伍,一部分是自己人,更多的却是“天下第一团”的成员,人数约莫四、五千,却也是同仇敌忾。

胜绩听说了,败绩自然也会传来,至于张德成、曹福田兵败八里台,韩金镛及诸将远遁的消息,他们更是不可能不知道。流言蛮语已经听得足够多了,可刘十九,却以手中这枚金牌令箭,把所有的拳民聚拢在一起。不过四五日的时间,他们已经在黑牛城以南,筑起了一道高约一丈、长约三里的土坯墙,摔泥烧砖、和泥拌草,这墙虽比不上天津卫城墙的坚固,自也足能御敌一时。

在天津卫南城门以南八里,八里台的阵地上,聂士成自也是布下了精兵。这一队武卫前军,若论枪械,皆是从倭国采购,极为可靠耐用,纵然是在泥水中浸泡、在严寒中冰冻、在热火中炙烤,仍可顺利击发而不卡壳。行军布阵,更是按照聂士成最擅长的法子,分为前军、中军、后军、左军、右军、生力军的布置。阵势的最后排,还安置了十几门大炮。

分兵两处,自然难以兼顾天津卫。可纵然如是,聂士成仍然安排了足够的兵丁驻守城门,城墙之上也有枪法最为精准的神枪手,城墙马道原本是要走马的,如今却安置了另外所剩的十几门大炮。

此外,还有小股新军,每日不定时骚扰在租界坚守待援的洋人。那一股洋人眼见得大军强援将至,却无法会和,士气已然一天比一天低落。

六月十三,寅时刚过,晨曦尚未散尽,洋人开始进兵了。

聂士成在天津卫的城楼之上,远远听到了敌人进兵吹响的冲锋号。

然而,冲锋号过,却既没有炮火突袭,也没有洋人冲锋。

“噫!”聂士成手持望远镜,在城楼远远观望,“这就怪了,怎么光吹号,不发兵呢?”

与洋人交战已久,聂士成早就摸出了洋人进攻、撤退的规律。与中国军队进攻擂鼓、撤退鸣金不同,洋人的进攻撤退,皆以军号为令。进是一种曲调,而退是另一种。如今吹响的军号,分明是进攻号,可是,进攻的洋人呢?

聂士成正在思忖,远处,却响起了密密麻麻的枪声。

“将军,不好!”宋占标在聂士成身边显出忧虑之色,直说,“怕是洋人不来攻袭我们,却去攻打黑牛城了!”

“拿地图来!”聂士成听了这话,脸上带出了一丝阴郁,之前韩金镛临走之前说的话,还声犹在耳。

地图展开,聂士成以手指做规尺,测量起地图上的距离。

“黑牛城,与八里台距离不足十里,距离南城门不过十五里,距离东城门亦不过十五里,刘十九那小子,年方十九岁,带兵御敌,守得住么?”宋占标试探的问道,“要不然,我们派些人马前去相助?”

“不忙,令探报前去打探军情!”聂士成说道,“这伙子洋人联军,还是真诡,他们不跟我们正面冲突,却要抄后路了!”

探子骑快马即刻出行,去得快,回的更快,连去带回不过半个时辰,却已然探听了战报。

跪在聂士成架前,这探子禀报说道:“禀将军,洋人与黑牛城的义和拳守军,激战不过一刻钟,洋人本意攻城,却被义和拳以奇兵反攻,此战义和拳以骑兵冲击,伤亡在百余人、百余骑,杀伤洋人,却在两百人左右。洋人此刻已经退兵。黑牛城御敌的夯土墙尚未倒塌!”

“唔!”听了这话,宋占标脸上显现出一丝惊喜,只说,“这小子年纪轻轻,还真是把打仗的好手,本应固守,他却突袭,这一仗打得出乎我们的意料,更出乎洋人的意料!”

聂士成的脸上,却更阴云满布。

“好凶险的洋人!”聂士成说道,“宋占标,命伙头军赶紧造饭,让将士们都吃得饱饱的,静候敌军。我估摸,最多再有两个时辰,大股敌军将向我们袭来!”

“怎么?”宋占标有些不解,但还是下令,命手下开锅造饭。

“洋人这是先用了个小聪明,试图走捷径,以小股兵力试探黑牛城,一击既中,偷袭成功了更好,不成,他们没伤元气,却也无所谓。你要知道,一旦洋人取了黑牛城,我们就必须要分兵把守东南两道城门。那时,咱的兵力难继,他们一攻必取。”聂士成指着手中的地图,分析道,“而此刻呢?他们见小聪明用不通,自然会竭尽全力,按照该有的规矩、该有的顺序来,重兵来攻打我们。和我们正面交锋,他们也是不怵头的。所以,赶紧要让大伙儿吃饱肚子,努着劲儿杀敌,这才是正格!”

话说至此,不容迟疑。伙头军连忙造饭,前线加紧巡逻备战。

当然,那送来的一筐筐、一盆盆的早点,不是饕餮美味,却都是烙饼卷大葱、馒头就咸菜之类的,既扛饿解饱、又辛辣味浓的吃食。武卫军的兵卒们各自用了早饭,精神矍铄、信心满满,潜意识里这也就清楚了,大战一触即发。

果不其然,辰时刚过,进军号再度响起。

聂士成站在天津卫城楼之上,以望远镜观敌,发现距离实在是太远,持缰上马这就要奔赴前线。

宋占标再度阻拦。

“让开!”聂士成说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现在连有多少敌人进击都看不清,焉能下命令。”

“那让我去,我去去就回!”宋占标跪倒说道。

“宋占标,我知你忠诚,但现在不是愚忠愚孝之时。兵贵神速,我只有在前线,才能最快的下命!”聂士成说道,“我命你死守天津卫,不得擅离职守,一旦前线有失,这里将是我的最后一道防线,我们在这里死战抗敌!”

“是……”宋占标知此战定然不善,可他又无法阻拦聂士成,只能噙着眼泪,目送聂士成离去,待聂士成策马出城门之时,宋占标在城头高喊,“将军!此战必胜!”

城墙上的一干神枪手,人人高呼。

城门随即紧闭。

然而,战局并不因战士们的美好憧憬而有所改变。就在聂士成从天津卫冲出后的半个时辰,八国洋人联军那冬瓜大小的炮弹,再度落在了八里台。

聂士成尽全力维护着阵线,他持马刀,列立在阵前,指挥工兵修理被炸毁的工事,命令后排的炮兵开炮,命令左、右侧翼两军,分时冲击,对洋人的联军进行袭扰。

可再怎么样的努力,也不及那一枚枚炮弹在阵地爆炸时,带来的震撼更大。

这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洋人损失的只有军械物资,而武卫前军,却已经折损了千八百的兵马。惨状如是,却与义和拳御敌并无二致。

午休时分,聂士成令已经精疲力尽的兵丁重新加固壕沟,将原本的壕沟再深挖两尺,以抵御敌人的炮火攻袭,并在战壕的底部加铺炉灰以避免地下水上涌。至此,武卫前军的兵卒们,几乎可以在战壕中隐去整个身形。

然而,到了当日午时,洋人怀表里显示的下午二时许,当新一轮炮火袭来的时候,武卫前军的兵卒们,却再难克服这股心中的恐惧。他们从战壕里站起身,端起世界上最先进、射程最远、可靠度最强的步枪,胡乱放了几枪,随即后退。

前线上的聂士成看的清楚,那些胡乱打响的枪声,真正打中敌人的,不过百之一二。

可任凭自己再安抚军心,却难以让将士们坚守阵线。

越来越多的兵卒,后队改前队,向天津卫南城门的方向退却。

聂士成再难控制军心,只得任由大部队后退。

可惜了那些门大炮,与敌军互射后,最终落入了敌手。

第一道防线既破,天津卫南城门,便成了最后的阵地。

退守天津卫南城门,敌军炮火纷至,而武卫前军难敌。聂士成死战不退,被炮弹的碎屑击中,当场就流出了肚肠。

可即便如此,他把肚肠掖回到肚子里,用绷带缠了缠,仍执意苦战,可叹,却再难退敌。

终究,聂士成以武卫前军一职,死在了庚子年光绪二十六年六月十三这场鏖战中。

究竟他是厮杀至死、炮击至死,还是中了八国洋人联军的子弹而死,随着史书的湮没,已无从查究。然而,作为大清最后一位抗击洋人的名将,他的死,激起了众人的慨叹之心。

后人有诗赞之曰:

花甲之年战联军,力拔千钧势不群。

奈何报国空有志,名垂青史满昆仑。

随着聂士成之死,天津卫随即城破。到了农历六月十八,洋人公历的七月十四日,八国洋人的联军最终占领了天津卫。这伙子洋人,满城寻找疑似义和拳的壮丁加以屠杀,奸污滞留在城内的民女,并占领了衙门、邮局、码头、市场等所有的命脉部门。

韩金镛听到此消息的时候,恰是他把程三牛、张占彪恭送回渔阳古镇的时候。有探子来报军情,痛陈聂士成前线阵亡的惨状。

随即,更多消息传来。死守北仓的直隶提督马玉昆,见大势已去,决意撤退;而固守北仓的直隶总督裕禄,见大势已去,自刎于阵前。

这一切,却都在韩金镛的意料之中。

“聂将军本决意与我们一道联合抗敌,奈何朝廷态度左右摇摆,是战是和难以揣摩。聂将军纵然勇猛,却难左右朝野的意见。他之死,彰显了他舍生取义的态度,更是无奈之举。师父,师伯,你们要知道,为将者当战死疆场,马革裹尸还,这本是最大的荣光。”韩金镛见张占魁、李存义有些痛心疾首,对他们说道,“对聂将军而言,他之死,反而是最希望达到的归宿!”

张占魁和李存义纵然同意韩金镛的说法,对聂士成之死,仍旧是无尽的唏嘘。

且说,是时,当韩金镛、张占魁和李存义送别了程三牛和张占彪回山,当他们以言语安抚了红灯照的“掌门”林黑儿,苦寻刘十九的踪迹而不得之后,最终决定返回卫南洼的乡野,与韩金镛之父母,张汝霖父女会和。

三人三骑行走乡间,只看到乡野里饿殍遍地、民不聊生。纵然是师徒三人兜里仍旧装着些许银两,这些银钱却又去何处购得粮食,赈济灾民?

韩金镛已然心有戚戚然,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行至卫南洼,行至临时安顿韩金镛父母、张汝霖父女的宅子,师徒三人更是心中一震。

只见,这以泥坯垒砌的房子,大门口斑驳的门板上,已然挂上了引魂幡,贴上了白纸,上书“恕报不周”四字。

韩金镛见此场景,心中更是大恸。他翻身下马,疾步走进院落,却发现院落里停着三口棺材,盖板已经上好钉严。

乃父韩长恩、乃母韩王氏、张汝霖听闻门口聒噪,兀自从屋里踱出。

见了韩金镛,兀自是脸上一阵阵悲戚。

“这……这……这是何人……”韩金镛见了父母、见了张汝霖,心中涌起一股更浓重的伤怀。

“金镛啊……这……这……”张汝霖一边说起此事,一边泪如雨下,此老夫,以袖掩面,说道,“这是你那没过门的媳妇……我的闺女……张海萍……”

听了此话,韩金镛双膝跪倒,悲伤之情再难自已,几乎就要昏厥。

“那……那这另外两口材里,又是何人?”韩金镛颤抖着,手指棺材,问道。

“杜大、杜二,为了护着海萍,也被歹人杀了……”韩王氏流泪说道。

“我去和洋人拼命……”韩金镛血泪两行,扭头就要往外走。

“不是……不是……”乃父韩长恩,却一把拽住了韩金镛的胳膊,说道,“不是洋人害的他们!”

“那是何人?”韩金镛问道。

“十里八村,人各有志,有人见洋人联军势大,卖国投了洋人。那伙子卖国之人,他们知道是你在领导义和拳,就想要加害于我们。一伙子人群起而攻之,周斌义老先生力战毙敌,却终究以寡敌众。杜大、杜二兄弟二人死战,却难以保海萍之周全。海萍一死,周先生无颜面对我、无颜面对你韩金镛,决意远走,重涉江湖,去干他保镖的营生。临走之前,却差人打好了这三口棺材,收敛尸体,只待你归来……”张汝霖也哭了,他颤抖着,用袖口蘸了蘸脸上的泪水,只说道,“海萍临走前说了,不管民间那头七、二七的规矩,非要等你回来了,才能下葬。如果你也战死,就合葬一处。如果你没死,那……那就在墓碑上,给她个……给她个名分……”

“哎呀……”韩金镛听了这话,高喊一声,浑身的血液却都向头脑涌来,悬悬就要昏倒,总是连日来征战,听多了人情冷暖,见惯了世态炎凉,才能苦力支撑,他问道,“我的爹啊,我的娘啊,我的张员外啊,是谁害了他们?我去给他们报仇!”

“盛名之下难免树敌,谁知道是谁仇视与你!”韩王氏说道,“周先生力战毙敌,却已经把他们赶尽杀绝!”

“这……这……这……”韩金镛没想到,自己抗击洋人,竟然引火上身,殃及了张海萍,一时间万念俱灰,却又何处去寻那朝思暮想的姑娘。霎时间,他竟然生出了遁世的念头。

“金镛,剧变就在面前,你还要好自为之!”张占魁见韩金镛如是,有意规劝。

“我本要抗敌御外辱,奈何洋人内外勾结伤我家人!”韩金镛跪倒在父母、张汝霖和张占魁、李存义面前,说道,“终究是孩儿我经师不到学艺不精,不懂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终究是孩儿的阅历尚浅,终究是孩儿的照顾不周!”

说罢这话,韩金镛朝着众人,咣咣咣的磕起了响头。

“韩金镛,你待怎讲!”为师最懂徒,见韩金镛如是,张占魁脸色严肃,只望着韩金镛,问道,“你动了什么心思?”

“我……我……”韩金镛龃龉,说道,“天津卫之大,再无我韩金镛容身之所!徒儿我只愿远走他乡,再学惊人之技。”

“孩子啊,父母在不远游,那你爹娘怎么办?”李存义问。

韩金镛泪流两行,再无赘言,只朝着李存义和张占魁的方向,不住的磕头。

他行礼颇繁,一时间众人难以规劝。

却哪知,韩金镛突然间起身,发足狂奔,竟无人追的上。

自此一别,韩金镛多年未归天津卫。

此后,世上再无韩金镛。

(第六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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