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娇妻笑,的确,十年之前,他虽然是个十二岁的少年,却记得清清楚楚,当袁天罡说他只配呆在殿角做走兽的时候,母亲那心碎惨白的一张脸,还有对他孤傲的心灵多大的打击!
也正是因为袁天罡的铁口断言,杨妃才死了替儿子争夺储位的念想,付出隋炀帝留给她的一座宝藏,替李恪换来杜柔玉那样一个出身大家族的王妃,只求儿子能安稳做一辈子亲王就好。
可是现在,龙凤半血脉的儿子已经脱胎换骨,跟儿媳凤凰于飞,这是多大的惊喜啊,也难怪杨妃居然对袁天罡盈盈下拜答谢他了。
袁天罡一直看着程小七的表情,看到杨妃下拜的时候,程小七那满脸的不服气,赶紧搀扶起杨妃说道:“娘娘不必答谢老道,要谢还是谢你的儿媳吧,你的命中带煞,只有禁锢在深宫之中郁郁一生,也才能保你平安一生,原本是没有这般畅快的日子的。
还有殿下,是愤懑怨怼一生,短命而死的殿角兽命格,却因为程小七心悦他嫁给他,硬生生让他的困兽犹斗命运逆转成凤飞九天,故而,一切的吉兆均因为程小七,就连老道,都因为被她难为的吐血一次,却加寿一纪!”
杨妃跟李恪眼睛里都是异彩连连看着小七,就连李淳风都冲程小七深深一揖:“多谢郡主为我师父延寿一纪!”
程小七满脸不赞同,挥手说道:“袁道长您可拉倒吧!我要是有那么大能耐,早就给秦伯伯延寿到一百岁了,还折腾着给他输血呢!”
袁天罡似笑非笑看着程小七说道:“小七我来问你,难道你没有替秦琼逆天续命吗?你不知道他该何时离世吗?”
程小七被老道士一连串的话弄得脑子乱糟糟的,下意识就说道:“知道啊,秦伯伯应该在贞观12年离世,我……”
“小七不可胡言!”
李恪一声叫喊才点醒了程小七,她看着老道士用“果然如此”的得意眼神看着自己,才知道上当了,恼羞成怒的叫道:“老神棍,你诈我!”
袁天罡满脸得意:“那也得你知道才诈的出来啊!程小七,其实老夫已经不需要替你推命了,你的命格就算是我叔夫出山也断不透彻,但有些秘密我还是看出来了,你若想老道替你保密,需得答应老道一件事,否则……”
李恪跟杨妃目瞪口呆,看着心目中的神仙在小七面前彻底变成了一个老痞子,更加不知道小七有什么秘密值得袁天罡这个大唐人民心目中的神仙去要挟。
程小七气的跳了起来叫道:“你不但诈我还讹我,这哪里还像一个老神仙,活脱脱就是老痞子!”
袁天罡只是坐在那里捋着胡子笑,根本不理会程小七的暴跳如雷,心里仿佛笃定得很。
果然,某七怒了一阵子,自己没了底气,毕竟,这老头儿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万一说出去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在大唐绝对引发一场浩大的风波,若是光棍一条也还罢了,现在这上有老下有……呃,虽然还没娃,恪小娘就舍不下啊,还是妥协吧。
李恪眼睁睁看着娇妻蹦跶一阵子,没精打采的坐下了,别提多敷衍的拱拱手说道:“敢问老神仙,想让我小人家做什么啊?”
袁天罡大笑起来:“您小人家也不需要这么难受,老道只是想求您小人家开恩,允许我道门在北京城建立道观,开门传道即可。”
程小七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半天,回忆起后世北京诸多的道观,最有名的当属正一派的传承地东岳庙,还有白云观吕祖观火神庙玉虚观玉皇阁等,统统都是道门的传承圣地。
“好啊,您老人家想去北京传道,小七欢迎还来不及,怎么会不答应,只是,我们现在穷的很,建造道观的费用还需要你们道门自己筹措。”
杨妃听的着急,赶紧说道:“老神仙,妾身倒也还有几分私房,若是道门需要,请您老拿去使用便是。”
袁天罡早就掐算出来,北京将会成为北方的重中之重,北地的中心,能够先一步占据这个道场,是非常难得的,看程小七的脸色,赶紧说道:“我道门虽然是吃百家饭的,但传道之地更需教众共同筹措,怎么能要娘娘的私房,若是娘娘心诚,等日后道观建造完毕,你去朝拜三清祖师之时,再做些供奉便是。”
不要钱还算有谱,程小七胸口的郁闷消了不少,但被老道士用隐私要挟一回,终究是不开心,就说道:“道长,您欠我的药钱我也不要了,就算我们王府替道家添砖加瓦了,以后您要是树碑立传 ,可别忘了写上我家王爷。”
袁天罡眉开眼笑:“那是一定,那是一定!幽王爷的功德无量,贫道一定上达天听,求祖师多多保佑贤伉俪多子多孙,长寿康宁!”
这下子,把程小七哄的也开心了,这就对了嘛,拿了人家好处,就该说点吉祥话让人开心,要是没事干就去告诉人家一辈子困顿,只能做殿角兽之类的给人添堵,谁待见你这只老乌鸦。
达成共识之后,袁天罡就便要求随同他们一起去北京,杨妃当然满口答应,于是就这么说定了。
小夫妻二人回到卧房,程小七看着宽敞舒适的环境,温馨温暖的摆设,很是开心,一下子跳进李恪怀里说道:“夫君,你把这里布置的真舒服,我都不想走了呢。”
李恪温柔的笑着放开小七,走过去焚上一支线香,坐在琴台前面,嘈嘈切切的给她弹了一首凤求凰。
程小七被这浪漫的气氛迷醉了,她伴随着乐曲轻轻的吟唱,还即兴赤着脚在洁净的地板上盈盈起舞,让雪白的小脚、轻柔的衣裙跟及腰的长发飞旋成一朵彩色的云。
娇妻的妩媚看傻了李恪,他停住了琴弦,向她伸出双臂。她娇笑着,飞旋着到了他跟前,轻倚在他的怀里。
程小七依偎在李恪的膝头,她黑色的长发在他细长的手指间轻柔的流动,这一刻,她哪里还有半点彪悍,那种“斜倚郎膝上,何处不可怜”的娇柔,让李恪心醉神迷,他俯身轻轻吻住她的唇,把一点点的爱恋细细密密的吻进她的心里。
亲吻过后,已经十分十情动的李恪,在程小七耳边低语:“小七,袁道长说母亲明年能够抱上一对金童玉女,我俩是不是该努力一点?”
程小七一时没反应过来,一脸懵逼:“努力什么?”
李恪邪魅一笑,桃花眼里都是火苗,标准的公主抱把某七丢在床上,压上去低低说道:“当然是努力耕种,争取一次生俩咯。”
“讨厌!”
程小七虽然娇嗔着,却还是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半推半就,李恪终究还是把她抱上了床。
螺细大床上,悬挂着烟罗锦帐,铺设着绣塌软被,在几盏笼罩着红纱的宫灯映照下,人美如玉,媚眼如丝。
李恪温柔的低诉着对娇妻深深的爱,许下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的海誓山盟,然后用他弹琴作画写诗的手轻柔的解开了她的衣衫。
每露出一寸肌肤,李恪都会用他的手,他的唇仔细的滑过去,亲吻如细密的雨滴,点滴不剩的晕染透程小七的每一处隐秘,当他终于把她变成一朵怒放的花朵的时候,他温柔的进入她的身体,引导着她跟他一起享受这人间极乐,同时完成两人最终的灵肉合一。
激情过后,两人都如同蜜糖腌渍透了的蜜枣一般停止了欢乐,却依旧紧紧抱在一起,两情相悦心意缱绻,那浓的化不开的情意,如同一首乐曲,余音袅袅,绕梁三匝,久久不散。
“碧玉破瓜时,郎为情颠倒,惠席欢未及,杏梁日始照。”李恪的声音温柔,亲吻也温柔,眼波更温柔。
程小七听过这首《碧玉歌》,腻在爱郎温暖的怀抱里,满足与甜蜜的浅浅的回应吟唱:“碧玉破瓜时,相为情倾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吟唱完毕,程小七为自己如此的直白大胆羞红了脸,娇羞的把脸埋在李恪的怀里,她的秀发轻轻拂过他的眼角眉梢,他随手掠过去,露出了她圆润小巧的耳垂,修长的脖颈。
李恪俯身轻吻,她的体香氤氲,幽幽吸入鼻中,他未曾饮酒就为她醉了……
一夜说不尽的情浓,第二天早上,程小七就爬不起来了。
李恪如今也逐渐忘记了自幼形成的矜持跟自律,老婆不起来,他当然也不想起来,纵然是睡不着,看着她的睡态也是一种享受。
可是,阿九却在门口叫喊起来:“王爷王妃,太子爷魏王爷他们全部过府来了,贵妃娘娘让奴婢来请二位到前厅待客。”
程小七被叫醒了,起床气十足的叫道:“在长安就天天被他们打扰,好容易到了洛阳还不让人消停,这么急来我们家干嘛,讨厌!”
李恪笑嘻嘻贴着老婆耳朵低声说道:“话虽如此,来者是客,咱们还是快些去吧,免得被他们笑话你太过不济事,一夜之间就被为夫折腾的起不了床了。”
程小七瞪大了眼,看着越发不要脸的恪小娘,本来准备一个大巴掌过去的,最后却被人家不要脸的时候越发好看的俊脸迷住了,不由自主的贴上去亲了一气,才好生不情愿的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