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等奇事?”太后震惊的看向琪妧不解的问道。
“嗯,刚刚院正并未提及开药促进死胎排出,而是直接说了止血之药。皇祖母可还记得?”琪妧低声问道。
太后微微皱眉应声道:“你这么一说,哀家倒是想起来了,确实未曾提及。”
“待孙儿扎的三根金针拔出后,已化为血水的胎儿便会从昭仪的腹中流出。”琪妧想到那样的场景不觉打了个寒颤低声说道。“此事,说来以孙儿的认知已经无法解释了。”
“确实奇异,许是昭仪这一胎特殊吧,倒是可怜了昭仪,几次有孕均不得瓜熟蒂落之时。哎”太后轻轻叹气低声道:“你今儿也惊到了,早些去歇着吧。”
琪妧见太后刻意回避昭仪的问题,便也不再多说,福了福身道:“孙儿先行告退。”
“嗯,去吧”太后含笑应道,嘱咐着碧涵将琪妧引入至东偏殿休息。自己却靠在软凳上兀自出神。
“司马”
“是,太后娘娘”
“妧儿刚刚所说,你均听到了吧?”太后撑着微重头颅低声问道。
司马嬷嬷应声道:“是,奴婢均听着呢。只是觉着有些匪夷所思。”
“嗯,说来听听。”太后点了点头,示意司马嬷嬷接着说下去。
司马嬷嬷上前两步,低声道:“第一,这流产之像却能在段时间消失,这点便十分奇怪,据奴婢所知,这小产了即使过了一月也能诊出,说明这脉象一时难以消退;这第二便是昭仪流产的征象,流下均是血水不说,公主提出腹中的孩子也已经化成了血水。看但凡三个月以上的胎儿流产均会流出胎儿来,怎么会只有血水呢?”
“哀家也很是奇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太后双眉紧皱,低声问道:“传院正。哀家要好好问问他。”
司马嬷嬷见状便知太后心情很是不好。也是,毕竟这宫中已经有多年没有过新出生的孩子了。太后也是期待的紧。
吩咐着请了院正,可巧的是院正也刚好从昭仪那处回来正想着禀告太后娘娘。
“院正请起吧,赐坐。”太后看着裙摆尚有一丝血迹的院正,微微皱眉低声道:“听闻院正大人刚刚去了昭仪娘娘的叠翠宫?”
“是,老臣想起一事特去探看。”院正双目低垂轻声回道。
“哦,不知院正想起了何事?”太后看着面色沉着的院正含笑问道。
“便是琪妧公主扎下的金针。老臣诊脉之时已经确定昭仪娘娘腹中已无胎儿,应是已经滑落,待老臣去送药之时,可以去问问了宫女,却均说未见。而待老臣拔下公主扎下的金针,昭仪娘娘继而流血不止。不过三刻,原本隆起的肚子彻底不见。而老臣再度把脉便是…”院正微微抬头,皱着眉头有些犹豫的看向太后娘娘。
太后想起刚刚琪妧所说,低声问道:“是否并无怀孕的迹象。”
院正眉角微扬,刚忙点头道:“正是,太后娘娘是如何…”
“妧儿刚刚还与本宫提及此事,只觉十分奇怪。可却怎么也想不通。不知院正可有何见解?”太后低声问道。
却见院正缓缓摇头道:“此事老臣也未想通,不知琪妧公主现可在宫中。”
“哀家想妧儿也很想见院正。沁柔将公主请来。”太后扬声唤到。
院正恭敬的拱手道:“多谢太后。”
太后缓缓摇头道:“只是哀家也不放心而已。哀家还有一事想问问院正。”
“太后请说,老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院正恭敬的回到。
“也没什么,就是哀家好奇,妧儿现在的医术与太医院的医政们比如何?”太后含笑问道。
院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眼光,捋了捋苍白的胡须道:“先前老臣便惊叹与公主的果决和下针的准确,待再次问诊,公主的医术超过医政,水准不低于副院正呀。”
“当真如此?”太后闻言嘴角掩不住的骄傲和自豪,克制的问道。
“太后面前不敢妄言。”院正拱手回道。
不过片刻,琪妧依旧一席宫装含笑缓步迈入正殿当中,盈盈福身道:“孙儿拜见皇祖母,见过院正大人。”
“公主有礼。”院正打量着琪妧淡然的神色,心中倒是越发急切。
“来”太后对着琪妧招了招手,示意琪妧坐与自己身侧。
琪妧自是不会推辞,含笑应声笔直的坐与太后的身侧,低声道:“不知皇祖母召唤孙儿是为何事?”
“这次倒是院正想见妧儿。”太后扬了扬下巴示意道。
“是,公主,老臣对昭仪流产一事颇感奇怪,想向公主讨教一二。”院正并不以长自居,恭敬的说道。
琪妧赶忙摆手道:“提不上讨教,正巧,我也不甚明白。院正曾教导过我的母亲,便是我的师爷,还请师爷指教。”
院正心中暗暗点头,对这位谦逊的公主越发喜爱。含笑道:“不敢当不敢当。既然公主出言,老臣便也不兜圈子了。公主替昭仪娘娘把脉之时可有奇怪之处?”
“有”琪妧低声道:“昭仪娘娘的脉搏很是奇怪,滑脉而脉细,继而滑脉渐渐难测。待以金针固穴后滑脉复强。”
“嗯,与老臣所见一致,老臣送药前去,并将公主扎入的金针拔去,顿时鲜血直流。腹部不见膨隆。而经过老臣询问,并无胎儿滑出。”院正皱眉说道:“而更奇怪的是,宫女交于老臣一物,说是从昭仪的衣衫中寻得。许是胎儿的,可老臣瞧着却十分的…怎么说呢…毛骨悚然。”
“毛骨悚然?莫不是胎儿的血肉?”琪妧轻轻皱眉低声问道。
“若是如此,虽然看着难受,但也到不了毛骨悚然的地步。而此物一开始包于血块当中不甚清晰,待老臣拨开血块却见一双豆大的双目和尖利的牙齿,全然不知是何物种。”院正连连摇头,后怕的回到。
琪妧闻言微微皱眉低声道:“院正可便于我瞧瞧那一物。”
“还望公主莫要受惊才好。”院正从腰间取出一个透明的小孩拳头大小的琉璃瓶,递与身边的宫女交于琪妧。只见一个通体黑色,唯有双目和牙齿是红色的生物在玻璃瓶中不断的翻滚。长长的身子像是蚯蚓一般扭动着,看着确实有几分恶性反胃。
琪妧微微皱眉,将瓶子交于身边的宫女递回给院正道:“不知师爷可曾听闻过蛊。”
“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