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次我前往匈奴,回程时曾经过苗疆附近,当地的汉人对苗疆的恐惧无异于洪水猛兽。只说但凡进了苗寨便要小心谨慎,特别是美貌女子,便均要小心被下了蛊。虽然这样的话语多少有些过分和夸张,可到底还是有些依据。传闻蛊虫杀人害人,为药石所难医,唯有将蛊虫杀死或取出才能转危为安。瞧着这物十分怪异,看着怪渗人的,又是带着血肉从昭仪的衣衫中找到…”琪妧皱着眉头怯怯的看着那个奇怪的生物低声说道。
“蛊,对,对,公主说的在理。昭仪娘娘脉象古怪,腹中也无胎儿流出,怕便是这一物的作用。糟了,恐怕不止这一个。”院正猛然起身急冲冲的说道,赶忙道:“请太后娘娘恕罪,老臣先行一步。”
太后被院正的反应弄得一愣,皱眉道:“院正大人可是想到了何事?”
“这蛊虫应不只一只,昭仪娘娘怕有危险。”院正刚忙解释道。
太后闻言顿时起身,挥手道:“来人,将御马牵来,送院正大人至叠翠宫,请皇上来,哀家倒要看看是谁人刚给后妃下蛊。”
“皇祖母,孙儿想随院正大人一同探望,还望皇祖母恩准。”琪妧福身道。
太后稍稍犹豫,担心那样血腥的场面会吓到琪妧,可又不忍拒绝只得道:“去吧,小心些。”
“谢皇祖母。”琪妧刚忙谢恩,随着院正一同往外赶去,翻身上马朝叠翠宫而去。
太后看着两人匆忙的模样,悠悠道:“但求昭仪可以平安渡过此事才好。”
“昭仪娘娘有院正与公主两人携手相助,想来应会无事。”司马嬷嬷微微皱眉低声说道。
“哀家也只能如此想了。可这后宫当中怎么会有苗疆的蛊虫?这蛊又是如何下的?”太后皱眉说道。
“说来这宫中妃子应与这苗疆并无干系,确实有些奇怪。”司马嬷嬷皱眉道。
“昭仪这辈子均毁在了无嗣一事之上,伤心伤身,此次之后恐怕便再无可能了。”太后缓缓摇头道。
太后素来对宫中后妃并无太多喜恶,不过是凭皇上的意思,多留下子嗣也好面对先帝爷。至于其他,她大多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此事实在太过恶毒,还是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可谓罪加一等。同时,这事件之后昭显的宫中的漏洞,也更让她感动恐慌,一种没有把握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昭仪倒是可怜的紧,瞧着先前那副模样,怕是…哎…原本以为这次昭仪终能得了孩子,没想到还是没了。”司马嬷嬷摇头叹气道。
“这后宫之人不想她生下这孩子,自然要不会让她生下来。”太后皱眉道:“此事可大可小,这蛊可轻可重,重在了妃子的身上倒也罢了,哀家的好孙儿还好好的在那里,可若是有歹人将这蛊中到了皇上身上便是天朝大乱之时。此事必须严查!”
“是”司马嬷嬷闻言心中一惊,刚忙应声道。
再转念想想太后所言,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后怕。
-叠翠宫-
“娘娘!娘娘!”
“快传太医呀!”
“娘娘!”
“糟了!”院正与琪妧刚刚赶到叠翠宫中,便闻见正殿中传来阵阵哭喊之声,两人不觉同时惊呼出来。
这蛊虫应能食人之骨肉,入体时可能尚小,便寻了最脆弱鲜嫩的地方而去。那么新鲜的胎儿便是最好的选择。可待到蛊虫成熟,被催醒激发,数十只,甚是数百只蛊虫同时发动,一瞬间便能将胎儿啃食的只剩下一滩血肉。若是两人没有分析错,顺着血液流出的蛊虫,应该是蛊虫当中最弱的,所以在啃食的过程中被血肉包裹顺血而出。剩下的大量成熟的蛊虫还在昭仪的体内,此刻的昭仪无异于蛊虫的美食。
院正与琪妧不敢有片刻的耽搁,也顾不得什么礼节通常,刚忙冲入正殿,刚进正殿只觉阵阵血腥味冲鼻而来,还伴着呕吐物的酸臭之味。几名宫女均躲的远远,大声唤着娘娘,可那不敢近身的模样那里有个忠奴的样子。
琪妧微微皱眉取过一方丝帕绑与发髻之上,将口鼻覆盖,对着院正道:“院正大人请护住口鼻,毕竟不知这蛊是如何下的。”
“多谢公主提醒。”院正微微皱眉,从腰间抽出一方深蓝丝帕,覆与面上,继而取出两副手套道:“公主请戴上。”
“多谢”琪妧接过手套,才发现是一双银丝手套,可防止毒物入侵,倒是难为院正细心。
待处理好这些,两人匆匆上前,只见昭仪双目突出,七窍出血,面容十分可怕,将手探与鼻下已无气息。而身子已经被血水染红,尚能听见可怕的吱吱之声,似是什么在啃食昭仪的骨肉。伴随着这样的声响,看着这样的场景,琪妧与院正也难免头皮发麻,心中生寒。
“不能等了。拿油来,取火把!”院正扬声喊道。
蛊,他不懂,公主恐怕也不懂。面对这样的生物,他们都不知如何下手,既然昭仪已故,便也留不得这些个害虫。一下子烧了以绝后患。
“不行,你们这是要烧了娘娘吗?这个皇上的昭仪,怎么能凭你们处置?”一名宫女从墙角忍着反胃怒视着两人,似乎是个护主的模样。
琪妧冷哼一声,扬声道:“侍卫何在!”
“是!”侍卫闻声匆匆入内,整齐的回应道。
“将这个不顾后宫安稳,假意护主的给本宫拿下!”琪妧冷声命令道。
“是!”
“慢着!公主为尊,公主让奴婢死,奴婢不得不死,可奴婢必须问公主一句,公主这是何意?奴婢是叠翠宫的人,更是昭仪的奴婢,昭仪现在失血而亡,便是公主与院正的责任,公主是打算毁尸灭迹吗?!”宫女绕开侍卫怒声问道。
“本宫与院正的责任?呵呵,好,刚刚似躲什么的躲在角落里,也不知出门去寻太医,现在倒好,护主了?行,来人,将这个宫女与昭仪关在这个屋里,一天一夜,待昭仪身上的蛊虫将她的骨肉都啃食干净了,在一把火将这个叠翠宫烧了!若是皇上、太后问罪下来,本宫一力承当!”琪妧冷冷说道,那股凛冽的气质扑面而来。惊的宫女双腿一软,只往后挪。
连连摇头道:“不,不要!”
“哦,不要,看来你很是清楚这个蛊虫,怎么这是个你放的?”琪妧冷笑着缓缓问道。
“不,奴婢不清楚公主在说什么。”宫女赶忙摇头,惊慌的回到。
“怎么不是吗?本宫怎么瞧着你很清楚。没事,不想说也行,便把你放到昭仪娘娘的身边,若是你无辜,相信昭仪娘娘在天之灵也会放过你的,你说对吗?来人,将这个宫女放到昭仪娘娘的身侧,对了,这外衫便去了吧。”琪妧挥了挥手冷声道。
“不要!不要!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呀!”宫女彻底慌了神,只觉得那个吱吱声越发大了,好似还有骨头断裂的声音,恐惧彻底击溃了宫女的神经,不住的求饶道。
“说!哪里来的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