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是,不过夫人放心现在还吃的。”大夫不知崔琪娢为何有如此大的反应,只当是这位夫人担心影响要孩子,便赶忙解释道。
“若是有孕之人吃了会如何?”崔琪娢激动的问道,那猛然的起身带着发髻上的步摇不住的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大夫闻言便是一愣,疑惑的看向锦溪,心中不住的泛着嘀咕。只当是谁家夫人受了暗害与怀孕之时被人下了这个药,所以才会如此惊动,再瞧瞧这位夫人瞪园的双目和方才求子心切的模样便觉得满是同情低声道:“这位夫人莫要伤怀孩子总会有的。”
“你快告诉我,吃了会怎样。”崔琪娢不知大夫所想急匆匆的问道。
“轻则伤胎,重则滑胎,实为孕妇忌用之药。”大夫微微叹气低声说道:“夫人莫要伤心。”
“伤心,本…我怎么会伤心呢,大夫说下了,锦溪取了药回府。”崔琪娢大笑着起身出了药铺,掀帘入轿。
锦溪见状不明就里赶紧取了药匆匆跟上崔琪娢也进了轿子里,只见崔琪娢笑眯眯的看向自己,可那笑容分明不到眼底,可怕的厉害。
“娘娘…”锦溪低声唤到,将小药瓶双手捧与崔琪娢面前道:“药取来了。娘娘可要服用?”
“服用?呵呵,自是要的,不仅本宫要用,还要请永和公主一同食用方才能让本宫安心。崔琪妧,你不愿帮衬本宫,本宫现在得了个现成了,日后就算你来求本宫,也别指望本宫施舍你一眼。哼!”崔琪娢冷哼一声,嘴角一撇划出一抹阴险的笑意。
只是她不知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到底,两败俱伤的场景正是她朝思暮想的王爷所期待着的。
繁华街道的茶楼之上,王爷正低眉注视着药铺的动静,耐心的似等待猎物的鹰。
“禀告王爷已按照王爷的嘱咐安排好了。”侍卫回禀道。
呼延卓金冷眼瞧着崔琪娢乘坐的软轿在闹市中穿梭而去,低声道:“公主有几成把握?”
“没有把握。”琪妧浅笑着端起茶盏轻轻抿上一口,柔声回道。
“公主过谦了。”呼延卓金稍有不解,继而含笑回道。
“王爷真心以为永和公主会傻到用崔琪娢的药吗?”琪妧挑眉看向呼延卓金还不客气的给呼延卓金泼着冷水道。
“那本王此举便是枉然?”呼延卓金不解的看向琪妧不知道为何要费此周章。
“睿哥哥~”琪妧偏头错过呼延卓金讶异的目光低声唤到。
宇文睿宠溺一笑,继而冷眼看向呼延卓金沉声道:“此事本就是王爷的家事,牵扯上妧儿已是不妥。”
呼延卓金看状顿时无语,他是知晓宇文睿宠妻无比,可怎么说他们也是同盟,总不能就这么撂挑子不管了吧?
冷静,皇兄还在等着自己,自己必须将这个烂摊子收拾干净。
“实在抱歉,是本宫过于急切,还请三殿下、三王妃赐教。”呼延卓金深深吸气,赔笑着说道。
面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能够解决问题。呼延卓金含笑拱手看向两人,不住的自我安慰道。不得不说在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一点上,呼延卓金学的很快。
琪妧含笑看了看宇文睿,开口道:“两人均说怀有身孕,而据本宫所知,永和公主怀孕并非造假,请问王爷当真狠心除了那骨肉?”
“本王为何不舍?”呼延卓金嘴角一扬,用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回答道,似乎并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琪妧看着呼延卓金突然明白了,在不爱的男子眼中所谓的骨肉也不过是控制在手中的棋子,丢了一个便丢了,日后这样的棋子还有很多,没什么值得考虑和犹豫的。在大势面前那些个骨肉恐怕连一个谋士都比不上。
男子的心果然坚硬冰冷若铁。
“王爷若是想好了,便见此焚香与今日宴席之上点燃吧。”琪妧不再多言对着白蕊点了点头,将准备好的焚香燃片交于呼延卓金手中低声说道。
“此香有何用?可令人滑胎?”呼延卓金看着手中的焚香燃片好奇的问道。
“不能,只能令人精神亢奋,极易激怒。”琪妧摇头道。
“他们二人均心怀嫉妒,准备手中毒药准备给对方重重一击,可两人均是警惕之人,怕不会轻易得逞,既然存在困难便引起更大的火势,至于今日之事能不能成,能成多少便是本宫与妧儿不可控制的。”宇文睿冷声说道,右手拉过琪妧的手,左手做了一个请字,指向门前道:“王爷该回府准备了。”
“三殿下,你很幸运。”呼延卓金扫过琪妧静若秋水的双眸低声道。
在宫中想保持本心本就是不易之事,琪妧能够在此时依然保留慈悲之心实属难得。这样的纯洁让他艳羡。
“本宫亦如此认为。”宇文睿嘴角一扬霸气的回应道。呼延卓金闻言嘴角上扬,起身而去。今天晚上还有一场戏要演。
-赏月阁-
赏月阁是夏州知州府后花园一座假山之上的阁楼,说是阁楼其实倒是不小,进深三间,宽两间有余,以巧思建起两边朝上游廊,将阁楼见于假山顶端平台之上,游廊步步朝上取义步步高升,下阁楼却从假山走下,一路看景而下。平日里赏月观景,均是在此处。便得了赏月阁的名字。
今日的赏月阁更是不同往常,王爷端坐于主位之上,永和公主坐与右首,琪妃坐与左首侧。熏香渺渺,舞衣飘飘,身穿胡服舞衣的舞娘扭动着纤细的腰肢,硕大的裙摆似绽放的花朵,身上的金铃叮当作响。
“本王今日甚至开怀,两位爱妃竟然同时有孕,真是天佑本王,来,本王敬两位爱妃。”呼延卓金笑盈盈的举杯道。
“谢王爷”
永和公主眼角微扬,扫了一眼端着酒杯满脸堆笑的崔琪娢,将手中的果酒一饮而尽,既然再斟一杯道:“本宫与琪妃一同出嫁,先更一同有孕实为幸事,本宫敬琪妃一杯。”
“谢娘娘。”崔琪娢心中一紧,看向端酒而来的木樨心中直打鼓。
她能想到下药,永和公主出生宫廷有怎么会想不到。更听闻过宫中的鸳鸯酒壶,即使是同一壶酒也不能保证是无毒的。永和公主看自己百般不顺眼,怎么可能会与自己同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