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琪妧!你!”崔琪娢见着琪妧的阻拦,心中的火烧的越发厉害,现在知晓自己怀了身孕更是嚣张了起来,恨不得指着琪妧的鼻子骂起来。
却见琪妧皱眉叹气道:“琪妃还不知晓收敛吗?!”
“收敛?崔琪妧你可知晓你在说些什么!永和公主怀有身孕,本宫现在也怀有身孕,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崔琪娢眯着双目冷声说道。
琪妧撇了撇嘴,看着崔琪娢不知深浅的模样道:“琪妃的葵水是何时之事?”
“是,是,七日之前…”锦溪犹豫的抬头看了看崔琪娢复低头应道。
琪妧冷声道:“一周的时间且不说你是否能身怀有孕,连妇科圣手都不一定诊断的出。更何况这五日里王爷可曾临幸过你!难道你都不知想想?”
“你,什么意思?”崔琪娢闻言一愣,纳纳的看着琪妧问道。
“琪妃说本宫是何意思。”琪妧冷声说道:“本宫曾多次提醒琪妃娘娘,可惜娘娘当日想的均是如何邀宠,连身边的人也迷了心窍不知提醒娘娘,现在让永和公主超了先,不得已本宫才出此下策。娘娘还要不知天高地厚当面冲撞王爷吗!”
“本宫…本宫没有身孕?”崔琪娢震惊的看向琪妧,颤抖的伸出手来抚上平坦的小腹,厉声道:“本宫不信!宣太医!”
“慢!”琪妧抬手沉声阻止道:“本宫再奉劝娘娘一句,三思而后行。”
“哼,崔琪妧你别在这唬本宫,本宫说宣太医你们均聋了吗?!”崔琪娢厉声吼道,却不想身边的丫鬟连动都没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垂手而立。
“反了反了,一个个听一个外人的,连本宫的指令都不听从,本宫自己去,到时让王爷砍了你们这些个吃里扒外的贱人!”崔琪娢怒声恐吓道,说罢掀被而起。
琪妧也不再劝阻,给了崔琪娢一个轻蔑的白眼,转身而去。
“崔琪妧你给本宫站住!”崔琪娢看着琪妧的眼神心中到底有些发虚,大声唤到。
可琪妧的脚步并未停下,在崔琪娢不安的眼神中头也不回的出了马车,心底的慌张终于淹没崔琪娢,崔琪娢将自己扔在床榻的柔软中,以手捧腹无力的看着开始晃动的车顶,过了半晌道:“本宫不信。”
“娘娘奴婢认为…”锦溪微微皱眉出声道,话音刚出便被锦兰拦了下来。
“娘娘好生休息。莫要听镇国公主胡乱说,娘娘这副模样分明是有喜了。”锦兰撇了锦溪一眼,含笑将崔琪娢身上的被褥压好,低声道。
崔琪娢淡淡扫过两人的神色,脑海中不住盘旋着琪妧的话,这样想自己并非毫无可能不是吗?说不定是太医没有诊出呢?说不定是…
崔琪娢虽然失去了冷静,可那常年以来的灵敏告诉她,锦溪的犹豫是真是。
“你们均下去吧,锦溪留下。”崔琪娢带着一丝疲惫冷冷说声道。
三名丫鬟福身应下,唤停了马车掀帘而出。
“你想说什么,说吧。”崔琪娢以手撑头看着锦溪微白的脸色冷冷说道,似一个溺水之人在寻求最后一根稻草。
锦溪双目紧皱低声道:“奴婢认为镇国公主所言不虚。”
“啪!”崔琪娢愤而起身对着锦溪的脸上便是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指印瞬间蔓布右颊,发髻也被打的一偏。锦溪不敢反抗,匆匆跪于崔琪娢面前道:“奴婢知晓娘娘心中烦闷,娘娘便打奴婢吧。”
“滚出去!”崔琪娢怒声吼道,对着锦溪便又是一脚。
锦溪吃痛,微微咬牙弓着身子从地上爬起往外走去。
“站住,今日歇在哪里?”崔琪娢冷声问道。
“听公主所言,歇在夏州。”锦溪低声回道,怯怯的看向喜怒无常的崔琪娢,心中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寻郎中看诊。”崔琪娢微微阖目低声嘱咐道。
闻言锦溪的眼中一亮,匆匆退下。
白日的颠簸渐渐安稳,夏州乃是入匈奴前的最大的一个州,幅员广阔,一望无垠。城郭热闹繁华,可惜这个时候崔琪娢与永和公主越发没了心情游玩。
“准备的怎么样了?”永和公主沉声问道,带着一丝烦躁的恼意。
崔琪娢承欢甚少,却与自己一前一后怀了身孕,这对永和公主而言是莫大的耻辱。也是她绝对不能容许发生的事情。
巧珍含笑端来一个小巧的紫檀木匣子,柔声道:“不知王妃想用何法便选了三样来。”
“噢,是哪三样?”永和公主动了动尚且轻盈的身子,阴笑着问道。
“一串麝香珠,一盒红花,一粒断肠丹。”巧珍浅笑说道,似乎这手中端的不过是一个玩物。
“倒是准备的挺全的,难为母妃费心了。既然都备下了,也别留着了,均用上吧。”永和公主冷笑这说道,殷红的嘴唇似乎淬了剧毒一般,说出还无温度的话语来。
“王妃,奴婢以为还是用一样,毕竟匈奴那边…”木茜闻言思忖着含笑劝到。
虽说蒋贵妃准备的全,可除了麝香珠外,那两样药均不是名贵难弄的。若是用了到不可惜,可在一个小小的琪妃身上将这三种都用了,倒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些。
“是呢,奴婢也是如此认为。”巧夏应声打开木樨手中的匣子,挑出一个小小的黑色盒子放于永和公主面前道:“杀鸡焉用宰牛刀,此一丸足以。”
永和公主接过盒子含笑道:“今晚便赏给琪妃吧。”
“是,王妃”
琪妃,你放心,本宫定会好生安葬了你的,哈哈哈~你一个小贱人凭什么和本宫斗!
“夫人”锦溪看着失魂落魄的崔琪娢低声唤到。
“这位夫人也莫失落,这孩子的事急不得,急不得。”大夫看着两人的神情,只当是大户人家的夫人被公公婆婆逼得紧了,少不得说些安慰的话来。
“多谢大夫。”锦溪掏出银两递与大夫道:“说来今日我家夫人昏聩过去不知是否打紧。”
“不打紧,想来是夫人忧思过度,再加上风痰阻窍,老夫给夫人开些牛黄清火丸夫人回去按量服用,不过这药呀不能多吃。”大夫慈祥的说道提着毛笔在宣纸上写了几行大字交给锦溪道。
“为何这药不可多吃,莫不是有什么害处?”锦溪不放心的问道。
“夫人不是想要求子吗?这药呀若是怀有身孕便吃不得了。老夫给夫人开上三日的药,回去以温水饭后服用便可。”大夫含笑嘱咐道。
“你说什么?怀有身孕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