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琪妧那如花的笑颜,姚琦姝只觉得气的心肝剧痛,躲过了姚老夫人的明示暗示,争得水深火热,撕破了脸皮弄得好生难处。最后却让自己的亲生女儿给搬了出来,最后八成是落到安乐女儿的手中。自己守了五年的细软就这么…
“圣赐之物?琪妧莫不是看错了什么?我倒是有些听不明白。”姚琦姝硬着头皮有些心虚的含笑回道,稍稍移动身子想将身后的暗室挡住。
可惜以姚琦姝的身躯想将门儿挡住确实有些为难了。更有几分掩耳盗铃的意味。
琪妧浅浅一笑,淡淡说道:“二叔母何必当着我们的面说这些见外的话,母亲的嫁妆本也不是什么秘密,在宫中也是有单子明细的,但凡是想查,只肖选位宫中的老人来瞧上一瞧便是了。”
“休要胡说,这些明明都是我宁国侯府给出的陪嫁,何时便成了你母亲的了!”姚琦姝急火攻心,赶忙回道,那凶狠的模样像极了护食的豺狼,贪婪狡辩,烦人的紧。
“二叔母何必着急,本宫也是为了大姐姐着想,大姐姐嫁妆虽放在这天朝臣子中算得还过得去,可若是比了大公主倾国力所备之陪嫁怕是连个零头都不够,更没个国宝撑着,太过可怜。本宫瞧着二叔母这些个财物细软多少也能在装上几箱子给大姐姐装装脸面。再将那些个地契铺子拿来壮胆子,虽不能带去,多少也好看不少。别的不说,就说二王爷曾经去过的醉月居便是极好的。”琪妧含笑柔声说道,此话句句顺着崔琪娢的心思所说,可谓字字入心,听得崔琪娢期待异常。越发觉得自己应该早些亲近这个三妹妹。
“醉月居?你想到倒是挺美的。”姚琦姝冷声回道,从崔琪妧这个小贱人回府过后,自己诸事不顺,选了今日开始搬运这些个细软就偏偏被娢儿这个黑了心的撞见…等等,今日是王瑞泽的寿诞,按理说崔琪妧不会在府里,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挑了这么一个日子将这些个收了五年的东西统统搬走。难道这一切均是一个圈套?
姚琦姝愣愣的出神看向身边的采薇,出主意的是采薇,在门口守着的也是采薇,若是说采薇没受收买,她怎么也不会相信!
琪妧看着姚琦姝变幻的神色,嗤鼻一笑,姚琦姝这个多疑的毛病也不知是不是那一物的作用,说来自己不过是找了些人在采薇每日必经的路上说了些有的没的,提出些要查找母亲陪嫁的话来让采薇确定无疑而已。至于崔琪娢,自己可是刻意选了今日在苑中等着的。不过,好戏还没有结束。
“二叔母…这是”琪妧语带委屈糯糯的回到:“醉月居原本便是父亲母亲的铺子,父母亡故后由二房打点。本宫提出这事本也只是想让大姐姐面子上好看一些。大姐姐和亲而去,自是不会带着醉月居走的。”
“呵呵,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如此帮着娢儿了?娢儿,你可别忘了,你爹和哥哥都是崔琪妧亲手断送的!她现在会来帮你?”姚琦姝冷声质问道,指着崔琪妧的手不住的颤抖着,似乎失去准心的箭上下晃动。
琪妧嘴角微扬,很是满意姚琦姝惊动恼火的模样,越是如此,她便装的越发委屈可人,越发的体贴人心。
面对着姚琦姝的质问,琪妧只狠狠闭目挤出两行清泪,对着崔琪娢柔声哭泣道:“本宫也不想要如此结果,可是当时本宫性命垂危,昏死过去,连在舅舅和皇祖母面前求饶的机会都没有。本宫实在是…可即使如此,二叔母你气我怨我,但大姐姐是你的亲生骨肉,你难得舍得她到匈奴受苦去吗?”
“少在这里危言耸听!娢儿是和亲侧妃,怎么会是受苦去!闭上你的臭嘴!”姚琦姝怒声吼道,因为怒气胸口不住的上下起伏,手的颤抖也越发的厉害。
“难道二夫人不知晓匈奴的规矩?”紫娟微微皱眉,不解的看向姚琦姝扬声补充道:“在匈奴那里说是侧妃其实和侍妾没有两样,若是不好,还可能沦为官妓一般供朝臣享乐。若是王爷殁了,便会被分给王爷的兄弟儿子,亦或是朝臣侍卫。而这一切均取决于王爷的态度。”
“闭嘴!娢儿别听他们胡说,王爷定会宠爱与你,而这一切与你有多少陪嫁并无关系!”姚琦姝刚忙说道。
“哼!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可信?”崔琪娢怒声质问道,因为愤怒而不住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着,猛地上前推开姚琦姝怒声道:“让开!给我搬!”
“我看谁敢!”姚琦姝怒目瞪着众人厉声吼道。
正当场面陷入白炽化之时,一个威仪的声音似匕首一般划破混乱的画卷,传入众人的耳中。
“本宫”
随着一阵脚步声,长平公主一席正红海棠金丝绣蜀锦袄裙凝眉立于琪妧身侧,冷冷挥手道:“给本宫抄!”
“住手,身为当朝公主便能随便进入国公府任意抄家吗?”姚琦姝赶忙拦到。
只见长平公主冷笑一声,昂头鄙夷的看向姚琦姝道:“姚夫人大可以闹将出去,只是本宫有话放在这里,若是这里寻出一件皇妹的东西,本宫就不只是抄你的昊天苑这般简单了。”
“公主”清婉冷眼扫了一眼姚琦姝僵硬的脸颊,抬手拔下姚琦姝发髻上的蝶翼冰晶木变石钗恭敬的递与长平公主面前道:“奴婢眼拙,瞧着这像极了安乐公主及笄之日,公主您送的及笄之礼。”
长平公主深深吸气,结果清婉手中的木变石钗细细抚摸柔声道:“安乐…”
“姨母…”琪妧轻声唤到,轻轻握过长平公主的手,半响无语。
长平公主轻轻一笑,似是想给琪妧力量一般,握了握琪妧冰凉的指尖,扬声道:“抄!将昊天苑所有物件全数记录在册送长乐宫请母后过目!昊天苑一应人等不得外出,违令者,杀无赦!”
“是!”
侍卫们整齐的吼声,令人闻之心寒,锃亮的刀刃让这些个长在深府大院中的丫鬟们均吓破了胆子,一个个噤若寒蝉,哆哆嗦嗦的跪在一侧不敢多言。而姚琦姝则似一下子被抽去了精气神,瘫坐在地上,身上那被千万只小虫爬过的痒痛之感再次袭来,难受的浑身直颤。
而这些在众人的眼中均是她认罪的惶恐,并未引起更多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