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樾，你这个混蛋！大混蛋！”
“谁让你跟着我的！我都让你回五国去了，你为什么不回去！夜樾，我不值得，不值得你拿命去换。”
凤青釉情绪失控，爆发，咬紧了嘴唇，泪光莹莹的眼睛，如同掩映在流云里的月亮。
两人虽然连孩子都这么大了，可夜樾当真是从来没见过她哭。
在他的记忆里，青釉是非常特别的，与那些娇娇弱弱的世家小姐不同。
所以，看到她哭了，夜樾一时间慌乱不已。
手足无措地呆在了原地。
这会儿，比他当初遇难的时候，经历的那些事，都还要让他不知所措。
“青釉，你别哭，别哭，我混蛋，我混蛋，你别哭啊……”
她骂什么，他便承认，便应下来，直男的思维只能这样去处理了。
“你若是不开心，打我踹我都行，就是别哭……”
夜樾不是没见过女人哭，可别的女人哭，他没什么感觉。
凤青釉这眼泪在他这里那可真就是珍贵无比的金豆豆，一颗颗地好像都在往他心窝里砸，哭到他心里去了。
他安抚了半天，凤青釉的哭声都没有停止，直接弄得夜樾慌了神，抬手去蹭她的眼角，又担心自己的手太糙了，蹭疼了她，可他一大老爷们也没有随身带着帕子的习惯，只能笨拙地扯着衣袖，用最干净的地方，轻轻地去抚摸她的眼角。
力道都是一点点的，生怕自己的手重了。
眼底是万分珍贵。
“别哭了，青釉……”
夜樾哪懂得怎么哄哭着正伤心的姑娘，以前从没哄过，没这方面的经验，这些年也没能有机会去学。
整个人就好似木头桩子一般，颠倒个来回都是那三个字：别哭了。
凤青釉整个情绪崩溃了，哪还能听得进去他的话，哭得更凶了。
伤心之余，又抬手捶了他几下：“夜樾，怎么办？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她以为自己足够地坚强，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足够地狠心，她以为只要把他赶走，就能够保护他的。
两人重逢之后，她一直在忍耐着，忍耐着不要去靠近他，故意对他态度冷淡。
可是这一切都是她以为。
刚刚他纵身跃下的一瞬间，她突然间就傻了，心口仿佛被人撕扯出了一道伤口，他怎么能够做这么蠢的事。
凤青釉知道，他之所以这么做，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活不活着已经不重要了，他觉得他死了，便是对她和兮儿最大的帮助。
她说的那些话，起了反作用，非但没有救了他，反而是亲手把他逼上了绝路。
彻底地伤到了他，让他觉得他已经不可能再得到她了，也不可能有一家三口美好的团聚了，才会直接断了活着的念头。
凤青釉没想到自己和兮儿竟然是他活下去的念想，念想一旦没了，便根本不在乎自己这条命了。
想明白了，便意识到自己之前的那些话有多蠢了。
“夜樾……”
凤青釉抬着哭红了的眸子看向他，突然踮起脚尖凑了过去，靠近他的脸，亲了过去，夜樾还以为这是个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