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是一阵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闅王这是直接将李家大小姐给掳走了?
圣德皇帝气得那是一个直抽抽,纵是再喜欢,这人已然是没了气息的样子,这不是把烫手的山芋往自己个儿的嘴里送吗?
太医施针人中穴,李挚悠悠转醒,想到闅王抢走了李梦昔,而他甚至都未能近身看看她,当即顾不上头晕眼花,跪地匍匐在皇帝跟前沙哑地道:“臣殿前失仪态,罪该万死……可……可闅王带走小女,微臣以为微臣自己替小女寻医便可,还望皇上替微臣做主。”
看他这情形应是未见李梦昔脖颈上的手印。
圣德帝暗暗松了口气,却还是禁不住一阵阵头疼,但又有什么办法呢:“爱卿莫急,炎儿虽顽劣了些但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令媛伤势之重恐非常人可医,炎儿保家卫国镇守南疆多年,府上有军医一人,不通寻常疾病却专外伤急症,炎儿匆匆而去想是带令媛寻那军医去了。
至于今日之事爱卿也不必忧心,炎儿回京当日便与朕说他遇得一貌若天仙的女子,此生非她不娶,现在看来炎儿所说定是爱卿之女了。人命关天,炎儿方才未能顾上男女大防确有失稳妥,但二人郎才女貌,这英雄救美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择日不如撞日,朕索性在此赐婚二人,全了这对天成佳偶,也当给令爱冲冲喜,如此令爱定能早日康复。“
圣德帝如此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不仅替闅王做了解释,擦了屁股,还将他那无法无天混世魔王一样的儿子夸的跟悲天悯人的圣人一般。
李挚心中暗苦,开口就拒:“皇上!不可啊!小女如今生死未卜,万不可如此拖累了闅王。“
“爱卿这是何话?爱卿学富五车,通晓古今,律己甚严,想来爱卿教出的女儿也必是人中龙凤无有拖累一说的。待令爱康复便择良辰吉日定下婚期,若……真有什么意外,那也只能怪炎儿这孩子福薄……“
话已至此李挚若是还揪着不放就显得不识好歹了,何况,顾及男女大防,昔儿恐怕是非嫁这闅王不可了。思及此,李挚只好跪谢了圣恩,匆匆往闅王的府邸追人去了。
着宫人带齐鸢鸢回自己的寝宫梳洗,又吩咐宫宴开席,皇后才随皇上一同乘步撵而去。
一路上圣德帝阴沉了脸,面色不郁至极。皇后也是气结。
男女有别,若是哪家小姐不慎落水,那些官家公子哥儿们是断不能下水救人的,因此她都安排的好好儿的,每丈步远就有两个会水的太监与婢子守着,就是怕这种事情发生。
圣德帝下了步撵发泄似的快步进了御书房。步伐重且有力,行走间足风掀起明晃晃的衣角刺得人眼花缭乱。
“砰”的一声。
上好的玉龙攀珠澄泥砚堪堪擦着皇后的指尖落到她的身后,碎了一地。
这砚,伴了圣德帝近五载!
皇后大骇,慌忙跪下,俯额贴地,不敢言语。
“皇后!你办的好事!”
“皇上容禀。臣妾安排了会水的婢子,可刚刚臣妾注意到鸢鸢郡主落水处竟是一人都无,左右至少三处宫人下落不明。”
“什么!查!着人现在就去查!给朕好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