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陀早已哭得不成人形,因为从小便关注着李梦昔的动向,她与李梦昔感情最为深厚,此刻满脑子尽是曾经的回忆,顿时悲从心来:“不会的!不会的!我见过人凫水。寻常人憋气尚且能憋上半刻钟,小姐入水虽久了些,但是小姐会水,中途还出过水面,怎么会……”
“这……”太医迟疑了一番,细细打量着李梦昔,无意间发现脖颈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伸手拨开颈间的披风,吓得连连后退。不是落水吗?怎的还有这一出,他就是一小小太医,可不想牵扯到什么阴谋里边去。
随着太医的动作,李梦昔脖颈间那双手印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从落水到发现这个手印不过短短两刻钟的功夫,第一次要将人救上来时应该还是没有的,若是那些时间不算,那么这个手印出现的时间还要更短些。然而此刻众人看到的手印已然是几近发黑的暗紫色,在李梦昔白皙如瓷的肌肤上触目惊心,可想而知施暴者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在水里时有泥沙做阻加上心急如焚,欧阳炎当时也未注意到这,现在看见,恨得咬牙切齿,一双手捏的咯咯作响,怒的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瞪着齐鸢鸢,将她骇得要死。
“炎哥哥……鸢鸢不是故意的……方才在水下,李姐姐想溺死鸢鸢,鸢鸢十分害怕才……”
“呵!”欧阳炎冷笑一声拉回自己的理智同时也下定了决心,先将这群人糊弄过去再做打算,“若是梦昔有事,本王定要你给她陪葬!”
主意既定便俯下身装模作样地做起了心脏复苏和人工呼吸。大胆的动作看的周围一众女眷羞红了脸,人群一阵躁动,几乎所有人都在心里说着“有伤风化”不过却没人敢当着这已近疯魔的冷面阎王的面说出来。
开什么玩笑?这闅王本就是个混世魔王,从不按常理出牌,此番又去战场厮杀了几年,染得满身煞气,此刻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走火入魔一般,谁敢招惹?
趁着众人掩面回避的空档,欧阳炎故作惊喜地唤道:“梦昔?梦昔!”
又捉起手腕佯装号脉,脸色转霁,将李梦昔从地上抱如怀中单膝着地:“父皇,南方人多善于水,也有许多土方法救治溺水者,这是儿臣镇守南疆时无意间学得的土方法。事权从急,失了皇家风范,还望父皇莫要怪罪。”
“李大人,回京当日偶遇令爱,惊鸿一瞥,自此久不能忘,今日莲池再会更是一见如故。方才施救对令爱多有冒犯,如今令爱有了心跳,本王保证好好救治,定能将令爱完好无缺地送回贵府,届时必亲自去贵府赔罪、提亲!”
说罢,抱着人运起轻功疾步而去。
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刚被太医掐了人中救回来的李挚又是一口气没上的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