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像话了!”
“就是,仗着自己爹是丞相,到处强抢民女!”
“是啊,唉……真是可怜啊!”
“谁说不是呢?这陈雯怡刚死了父亲,母女俩被陈家赶了出来,现在又被张浩帆盯上了……”
“嘘,别说了,快走吧……”
人群很快就散了,叫喝的叫喝,卖菜的买菜的,还有小孩子追闹,好不热闹。
一个小面摊里,君钰凝坐在桌前,桌子上摆着刚上来的面条,还冒着热气。
而坐君钰凝身边的是君钰凝的小丫鬟,名叫云舒,自小跟在君钰凝身边,不是姐妹胜似姐妹。
一身白衣,一身红衣,两人容貌极好,翩翩公子的打扮,更是引得不少女子的注目。
“钰凝(钰凝),”云舒喊了声,君钰凝看了云舒一眼,拿起手中的筷子,举手投足皆是不凡,“张浩帆是张丞相的独子,贪恋美色,仗着自己爹是丞相,糟蹋了不知道多少姑娘!”
“张浩帆?就是当初调戏你不成反被教训的那个?”一身红衣的君钰凝,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是他!”云舒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龟裂,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倒像是错觉。
她发誓,这绝对是她一生最大的耻辱!
宫中谁人不知她是钰凝公主的人?那些大臣的家的公子小姐,谁敢招惹她?
不过一个丞相之子,竟不知死活,敢招惹她!不过……
若非念溪公主阻止,怕不是那张浩帆就该去监栏院报道了!
“啧,生气了?”君钰凝有些好笑的问,“我允许你吃醋!”
“公子莫要打趣我。”云舒脸色羞红。
“呵呵!”钰凝无语的看了她一眼。
“丞相那边……怎么处理?”
“他?这些年没少做威胁父皇的事,父皇心中早已不满,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君钰凝冷笑。
当年母后之事张峰崪是罪魁祸首,奈何父皇刚刚登基,根基不稳,她当时还小,无法为母后伸冤!
这送上门来的,自是要好好收着!
君钰凝的眼睛看着眼前的面,还冒着丝丝热气,君钰凝一口一口的吃,思绪却早已不知去了何处……
皇宫
一身黄色龙袍加身的中年男人,容貌却似只有三十左右,坐在龙椅上,脸上的怒气让殿中的人忍不住想要跪下,却是都没有跪下,而是看向张峰崪。
“皇上何必生气,公主想必会理解皇上苦心,何况这天澜国太子惊鸿之相,又深得天澜皇喜爱,公主自小顽皮,嫁过去倒是能收收性子,以免日后吃亏!”张峰崪笑着说道。
“你们看他作甚?不如这皇位,”君墨天冰冷的眼神看向张峰崪,“让他来做!”
“臣等惶恐。”所以大臣跪了下来,埋头不语。
这些年来他们过的太安逸了,以至于忘了龙椅上这位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又有几个是良善之辈?
“臣等惶恐,求陛下恕罪。”多数人被君墨天的气势吓得跪下,低着头不敢说话,有的甚至在发抖。
“此事就此作罢,谁若再提,便不用出现在这殿中了!”君墨天站起来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退朝。”李公公高声喊道。
君墨天回到御书房,生气的将桌上的奏折全扫到地上去了。
这么多人想要这个位置,却不知坐在这个位置的人,又有多少人多么不想要这个位置。当初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现在难道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那还要这个位置做什么?
听到御书房的动静,李公公敲了敲门:“皇上?”
“滚!”君墨天气还未消。
李公公没说话,正要退到一边,却看到君钰凝走了过来。
李公公欲行礼,却见君钰凝对他摇头,便退到一边去了。
君钰凝推门走了进去。君墨天闻声,怒道:“不是让你滚吗?”君墨天负手而立,没看到正在收拾地上奏折的君钰凝。
“行,我滚!”君钰凝佯装生气。
听到女儿的声音,君墨天尴尬的转过身去,“唉,别走,我说的不是你。”
君钰凝似笑非笑的看着君墨天,端着一杯茶走过去,“父皇,喝杯茶,消消气。”
“女大不中留啊,”君墨天叹了一口气道,“转眼间,钰凝你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可有喜欢的人?”
“身在皇家,婚姻何能自己做主?”君钰凝眼神幽深,虚无缥缈,“何况,有的选吗?”
身在皇家,女子到了年龄大都是联姻,又如何能自己做主?哪怕再疼爱,面对国家百姓时,也不得不低头。只因为,为君,不可儿女情长,当心系天下。
就如母后,当年为爱舍生,正因知道父皇为君,不想让他为难,便自杀了。
若非要照顾自己,父皇怕是会殉情,如今自己长大了,亦不会因一己私欲,让父皇为难。
看着这样的君钰凝,君墨天只觉得心疼,外人都道:
君家有女君钰凝,
嚣张跋扈不知事。
若非出身在皇家,
如今深处莳花阁。
莳花阁,是京城最有名的妓院。虽为当着他们的面说,但并不代表他们不知道!可是当事人不在意,整日跟个没事人似的,该干嘛干嘛,丝毫不影响。
都说她不知事,可她做的每件事,都为国为民,表面看似不合乎情理,实则合情合理。她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坚守心之所向。
哪怕被误会,她也从不解释,因为懂她的人,不会听信他人之言。
若当真一无是处,又如何活到现在?君墨天再疼爱她,也有不在身边的时候,届时,只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君墨天疼爱她,是因为她自小懂事的让人心疼,且才华不比男人差,若为男子,必定能称帝。
“凝儿,你可愿为帝?”君墨天突然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君钰凝摇头,“自古便没有女子称帝的先例,何况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公主?”君钰凝轻笑一声,“父皇莫要再提此事,若让有心之人听了去,怕是又要给儿臣安一个‘野心勃勃’的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