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洛回到家,母亲带着哭的红肿的眼睛朝她扑来。她完全知道母亲要说什么,所以她轻轻地闪开了,发动能力迅速扶助母亲,然后头也不回地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母亲在身后哭号:“羽洛,算妈妈求你了。。。”
羽洛右手从抽屉里拿出酒,左手开始打电话。酒杯倒满,电话接通。
“这个嘛。。。”柳玉寒砸吧砸吧嘴,“这是卖命的活儿,你愿意出多少。”
“钱你放心,我们家族虽然没落了,但祖上的基业还在。大不了我把父亲的棺材钱拿来垫了,这钱总比后天就用上好。”羽洛点上烟。
挂掉电话,羽洛开始喝起了酒。克里斯汀把晚饭端上来了。两人一言不发地吃起来。吃完,羽洛又打算喝酒,但是想到明天可不能醉醺醺地去迎战,又把酒瓶放下了。开始一根接一根地吸烟。一会儿搂着克里斯汀不说话。克里斯汀发觉她在发抖。
“害怕?”
羽洛摇摇头:“兴奋。”
来参加成人礼的都是老同学了。在布兰塔族的人们还处于幼年时,有些家长就会把孩子送去训练一些战斗技巧。当然也不是非去不可,但是因为贵族们认为这是荣誉的象征,有些家族甚至将这种活动视为确定继承人的一项重要指标。可以想见,羽洛从小便是刻苦训练的模范学生。她的成绩并不差,只是射击方面确实稍逊摩耶娜一点。但是这一缺陷并非无法弥补。羽洛把头深深埋进克里斯汀怀里,贪婪地呼吸着。她几乎都等不及了。
这种成人礼是拥有极其久远的历史的,羽洛这个片区的参赛者们进入米斯特拉岛中央的一个参天巨槐的树根下,那里是一个洞口。能够容纳上百人。然后,他们会借助后来的搭建的灯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好(在灯发明前都是用的火把),树根会释放气体,使进入其中的人进入一个共享的幻境。在幻境中受伤会感到疼痛,但是肉体不会有任何损伤。
羽洛坐在窗前,看着天上的繁星。忽然感到害怕。害怕自己。从刚刚起她就一直处于兴奋状态。这让她想起了在夜晚嚎叫的狼。渴望鲜血。渴望杀戮。她吸了口烟,仰天吐气。看着被星光照亮的青烟从嘴里缓缓上升,她感觉体内的某种陌生而亲切的东西被烟勾引出来了。她轻轻合上眼。这就是苏小月所说的状态吧。现在感觉不那么兴奋了,但是对自身的恐惧依旧还在隐隐作祟。她想起了那次不朽之瞳附身的情况。。。她掐灭烟头,从桌子下找出自己的剑。
“我出去活动活动。”
羽洛出门走到院子里,开始舞剑。随着剑法的逐渐提升,她能够感觉到剑在尝试着和自己说话。。。不对,她的剑风卷起树叶,是对我潜意识的洗脑也说不定。她那陌生的自己也许就是这剑法勾引来的。。。
既然是勾引,那就说明那个部分本身其实就存在于她心中。淡淡的星光洒在她妙曼是身姿上,把黑暗的影子投影在地上,在她身下,挥剑旋转。承认吧,承认吧。。。那个部分存在与每一个人的心中。只是羽洛现在有足够的空间把它发泄出来。但是你在顾忌什么?羽洛急转剑锋用苏小月改良后的步法,她知道,苏小月的眼神并不是一个毫无顾忌的人的眼神。在这个疯狂的世界要守住自己,得付出多大的代价。但是不管怎样,先试试吧。
如果自己真的失去控制,羽洛收住剑锋,他们也会感到恐惧吗?刘斯,图利克,埃莱娜。。。她仰头看着天上的繁星。这个问题在她心中留下疑问,就像潮湿隧道里的回声。在她入睡后,潜意识巨大的海下冰川在静静生长。。。滋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