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谁说过,人生是精彩难懂的,当你以为一切已步入正轨,却难料轨道自己会偏移。
本来以为两人契约订婚,时间一长,不管凭美色也好,真心也行,总会打动她。谁知道颜心舞会失忆,还偏偏是最重要的。
这也罢,黎尚寒觉得这些不发生也发生了,再想无补于事。但最让他头痛的是,本以为失忆以后断掉她和温渤海的牵连,切掉这个肿瘤,两人重头开始。谁知道,自从那天见面以后,颜心舞天天吵着要黎尚寒带她去见温渤海。
“而温渤海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工作的,整天无所事事!”黎尚寒在心底暗暗咒骂,“该死的女人,竟敢当着我的面出轨。”转而又在心里悲催,“呜呜……还是我亲自送她来出轨的,说起来,我TMD真是有够贱。”
黎尚寒路过柜台,伸手叫来服务员把帐结了,走到心舞面前故作温柔状道:“亲爱的,该回家了,你最爱看的secretgarden快要开始了。”
“我什么时候喜欢看美国剧了?”颜心舞奇怪,眼前这个人说是他未婚夫,但她总是觉得哪里不对,他说她失忆了,不记得他们甜蜜的往事,但是她在家里找不到两人曾经相爱的证据,反而找到以前温渤海写在她同学录上的纪念。
那是最温馨美好的纪念,只是现在…
颜心舞看看眼前的人,那是她的爱人啊,当她知道温渤海已经在美国结婚五年,那种心痛是任何东西无法比拟的,她的孩子,她的爱人,她在这世上值得留恋的,都变成了噩梦,最大的噩梦。
“这次,我要先走了。”
这是颜心舞和黎尚寒临走前,她在咖啡厅对温渤海说的最后一句话。
把她从到家里安顿好,黎尚寒就去了公司。
灰暗的屋子里,她只身一人,现在的心情,她不想开灯,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灯罩一动不动。
临近下班时间,黎尚寒翘着二郎腿在茶几上狠狠地啃着鸭梨,看着办公桌上的手机,他犹豫着要不要给女人打个电话。
现在的他,性子已经被颜心舞磨得完全没了脾气,他害怕一打电话,心舞就说要去见温渤。经常上个班心都不安稳,现在她应该在家里吧,想想还是拿起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微弱细极的声音,像风中飘散的枯叶。
“喂,你在哪儿?”听女人声音很不对劲,黎尚寒赶紧问道,“在哪?你在哪?不是叫你待在家里不要乱跑的吗?”
“我也不知道。”苍白空洞的无力。
“怎么会不知道,别跟我装蒜,快告诉我你在哪?”黎尚寒彻底暴怒了,“颜心舞你要是敢做傻事,我绝不放过你。”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好冷……渤海,我好冷。”
躺在医院的女人睡得极为不安,苍白的脸颊没有一丝血色,护士从黎尚寒身边走过,略显愤怒。
“有什么事情说不好的,非要逼她到这种地步。”护士摇摇头仿佛感同身受,“现在的男人,哼!”端上药盘叮叮哐哐地往外走。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要要你来照顾我。”早在护士端药盘的时候她就醒了,护士刚一走,颜心舞就睁开眼,“我没什么事了,你走吧。”话说间,看了一眼门口,温渤海正好赶来。黎尚寒指着门口,青筋暴怒:“目的达到了就赶我走?!冒着生命危险就是为了见他?不是说最后一次见他了吗?颜心舞,你到底是在折磨你自己还是折磨我?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死了,我走到哪里都是地狱,我活着的地方就叫痛苦。我不敢死,知道吗,我不敢死……我怕我死后见到你,你还是不爱我。”说到最后哑声苦笑,“颜心舞,到底是上辈子我欠你的,还是你欠我的,我们这一生要来互相折磨?”看着颜心舞无动于衷的表情,黎尚寒神情绝望,咽下心中的伤心,决绝出门。
在门口的温渤海看到这一幕,神情黯然,他知道,自己绝对没有这个人这么爱心舞,爱得这样歇斯底里,爱得这么坦白,然而这一切又都是他造成的。
“心舞,你不该这样对他。”温渤海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是吗?那我该怎样对他?”颜心舞起身靠在床头冷笑,“不如你来教教我。”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我知道你恨我当年丢下你去美国。但是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有了妻子,而你也有了爱你的未婚夫。”他重重地叹口气,“为什么不珍惜眼前人?现在还要再错一次吗?”
眼前人的愧疚,无疑是颜心舞最好的疗伤药,她其实在决定打掉孩子以后,就对温渤海彻底死了心。
颜心舞静静地躺下床,一动不动看着天花板问道:“如果,我没有失去记忆,没有这些无理取闹,是不是我们之间早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温渤海低头不说话,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心舞,他这次回国的目的就是为了见见心舞,看看她过得怎么样,至于说两人再在一起,他是从来不敢奢望。毕竟当年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而答应方铭晟不再见心舞。
“好吧,我知道了,你走吧。”他从来都是犹豫的,她猜了十多年,从高中两人就在一起,猜了这个男人十多年,到现在,她猜够了。颜心舞看着她曾经的爱人一字一顿,说道,“走的越远越好,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就算见面我也会当做不认识你,从现在起我们就是陌生人。”
“心舞?”
“或许你说得对,珍惜眼前人吧。”闭上眼,不再看。她不想再像当年一样,眼睁睁看着爱人离开。
温渤海看着床上的人,良久,叹了口气,离开了。
他们都知道,今生今世,从此陌路。
冲出病房的黎尚寒,一直在医院瞎转,他恨自己没骨气,忍不下心,尽管说了那么重的话,还是放不下女人。直觉上来讲,他不相信温渤海真的能给心舞幸福,帅成那样,又不懂得拒绝的男人,一定不是好丈夫。“好吧,也许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这么想。”踢着路边的树叶,黎尚寒在楼下磨磨蹭蹭,犹豫着要不要上去。
正在难为情,不想再门口撞见了温渤海。
“hi,你下来啦!”尴尬之余主动打招呼。想到在楼上的情形,黎尚寒一本正经拉着温渤海的手,道,“其实,我是个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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