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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希望在人间

好在距武林路345号浙江省血液中心不远,过去约两站路就到了,门卫问清楚来意才起动了不锈钢栅栏让汽车驶进了院内。朱清平接过了血样试管到底楼大厅去联系,最后只允许一人上楼,他便拿着血样上三楼去了。王志宇扶着女儿走进了血液中心宽敞整洁的大厅,并在椅子上坐下休息。赵师傅将汽车调头,停在荫凉处,也走进大厅里来。他问:“小王,累不累?”她微笑着说:“赵师傅,我没事,只是你太累,谢谢你!”“不累就好,这儿环境真好,人又少,整洁安静,好好的休息一会。”过了好一会,朱清平从楼上下来了,他说:“再晚一点就下班了,缴了2380元,分析报告要一周左右出来,到时电话通知,我也留了这里的电话号码。大家方便方便,洗洗手,到这附近找家餐馆吃点饭再返回吧。”“你也休息一会儿,到外面去抽支烟放松放松,你也累得够呛,”王岚对头上已出汗的朱清平动情地说。“岚岚,你不是一直反对我抽烟吗?你今天这样鼓励我抽烟,看来我确实是功不可没,我是该抽支烟过过瘾了!”说罢他便笑着向楼外走去。

回家后,付玉莲听了王志宇详细叙述骨髓配型取血样的全过程高兴极了,她说:“菩萨保佑岚岚今后一切顺利,这终于有个盼头了!”“是呀,这虽只是开了一个头,但毕竟这第一步迈出去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以后就有新的希望了,”王志宇亦是高兴的应和道。

9月17日下午四点钟,王岚接到朱清平从公司打来电话:“因为总公司董事长来检查工作,晚上要陪吃饭不能回来。吕丹又打来电话说,她曾拜托新来的‘管床总’王薇丽今后对你入院的事情多多关照,今天王医生讲有一个床位,而刚好与你入院的时候差不多,所以通知我们去一趟,床位号留在她办公桌上的玻板下面,要我们自己去拿,所以只有你们自己去取了。”听罢电话,她将此话告诉老爸,他便说:“女儿,没问题,我马上去。”王岚沉思了一会儿,她开口说:“爸,我们俩一起去,让我对这位新上任的‘管床总’认识认识,今后好长期打交道。”“女儿,你最好别去,难道你还不放心你老爸?”“爸,不是不放心你,你这样七老八十的与一位年青女士打交道,不便交流,我也是从长远着想,没事的,我会穿厚点,打的去。”没办法,再想想她的话确实不无道理,王志宇只好默认了。

一路上正值车流高峰,堵车严重,当的士到达大洋医院大门口的时候,已是五点多钟了,暮色降临。王志宇挽着女儿的手,走进了血液科的临时病房。望着这座一楼一底年代久远的建筑,赭石色的外墙上早已斑驳陆离,底楼除左边最里间是护士站,兼医生办公室外,其余是7间病房,每间病房木制的地板上拥挤着四张床位,既没有隔离的围幔,更谈不上陪伴者放躺椅的地方,人在楼板上面走动,总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原来血液科所在六层楼房被查出是危房,被有关部门严令限期拆除.所以医院不得已,只好利用这座老式建筑,暂时做为血液科的临时病房,以等待正在新建的大楼峻工后搬入。为了应对这一时之需,虽对这座老楼的内部也做了简单的修缮,但亦是极其简陋,较之原来较差的病房条件更差,床位又减少了不少。

看到此时此刻的这种条件,王志宇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但王岚依旧面带微笑向办公室走去。这时护士站当班的几位年青护士见到她都亲切地说:“岚姐,气色不错吗,怎么又要进来了,现在的条件可比过去还差,不过好在时间不长,年底就可以搬进新建大楼的新病房了。”“谢谢你们的关心,请问王薇丽医生在吗?她的办公桌在哪里?”一位姓李的山东姑娘,走过来热情地说:“王医生刚才还在,现在不知到哪儿去了,她的办公桌在里间,我带你们去。”她领着王岚来到里间靠窗户下的一张办公桌前说:“这就是王医生的,要不你等她一会,我忙去了。”“谢谢你,李小姐,你快忙你的去吧!”王岚握握她的手,忙催促她干自己的工作去了。王志宇看看这间十多平米长方形的办公室里,房间中间就放了六张双抽小桌,排成两行紧紧靠在一起做办公桌,而临窗这里也是放的的一张双抽桌,看看玻板下面并没有留有入院卡或相关条子之类的东西。他翻了翻桌上的文件夹、病历夹,亦没发现什么。王岚看看老爸头上都出汗了,有些着急的样子,忙讲:“老爸,不急,我去问问里面的那位医生。”

“请问大夫,王薇丽医生在吗?我们要找她一下,”王岚微笑着说。那位一直埋头整理资料,身材高大的男医生,有些不耐烦的抬起戴着黑色宽边眼镜的头,他生硬说:“你找她什么事,预约了吗?”当他清楚看见面前是一位头戴白色宽边遮阳帽,那略显苍白,隽秀美丽的面庞上,一对美丽动人的大眼睛正热情地注视着他。“我们与王医生是事前预约好的,她告诉我们,住院卡放在她的办公桌上的玻板下,刚才我们找了一下没有,她不会下班走了吧?”王岚回答声音圆润动人。他听罢,立刻口气缓和地说:“我们刚将病房从六楼搬到这里,到处乱糟糟的,忙得不亦乐乎。既然王医生与你们有约在先,肯定不会走,刚才还在这儿。”他是一个年青英俊的医生。

他沉思了一下继续说:“楼上还有间办公室,我去给你们找找,看她在那里没有。”“谢谢大夫,不好意思打搅你了,”王岚说。“没事,没事,实在是太忙了,所以刚才不想答理你们。”他一边说一边从木制的楼梯向二楼走去。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一位中等身材,偏胖,戴着一副白色眼镜,身穿白大褂的青年女医生,随着刚才的男医生一道走了下来。“你就是王岚,好一位美丽的姑娘,吕丹已在我面前夸过你许多次了。床位十分紧张,眼前的现实就是如此,现在海湾分院有一个床位,可以去住,很近,就在安庆路176号。”“谢谢王医生的关照,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在总院找个床位?”王岚微笑着说。“是呀,能在总院找到个床位就更好,实在是难为你了,王医生,”王志宇亦附和着说。王医生望望脸上荡漾着笑意双颊有着明显酒窝的王岚,又望望满头白发的王志宇那充满企盼的眼神,她说:“叔叔,你们的心情我理解,其实吕丹已将你们的情况给我讲了,托付给我,我会尽力而为的。你们不知道,还有大量的病人,还要安排到刚兼并收购的其它医院去,要说那儿的条件更差,有啥法呢?如果此次你们不去,总院本部就这个条件楼上楼下加起来只有不到60个床位,还有许多危重病人,我确实爱莫能助,要等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王岚看到话已至此,而这里的条件确实太差,她忙笑着说:“谢谢王医生关照,海湾分院我们去。”“这就对了,那边不仅硬件好,而且总院也有一位副主任轮流在那里坐诊,技术上没问题。这住院卡你们拿好,明天就去吧。”“谢谢王医生,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再见。”

9月18日清晨王岚、王志宇一行四人,又提着装有日用杂物的行囊打的士,早早的来到了位于安庆路176号的大洋医院海湾分院。它的主体是一座二十八层高的大楼,血液科病房在六楼,乘电梯到了楼上,白班的医生,护士还没到。此时刚过7点钟,值夜班的护士正忙碌的给病人测体温,抽饿血。付玉莲忙从一间病室里找了一把椅子让王岚坐下休息。朱清平拿着病历,住院卡到护士站办理手续,果然护士站现在空无一人,他只好耐心地等待。王志宇将行包放在付玉莲母女身旁便沿着过道四处观察起来。这座建筑外表是一个长方形,而内部却是一个不等边三角形,三角形的周边是多间病房,大的病房有放七、八张床的,标准的一般都放的4张病床,每间病房都有卫生间,中央空调。三角形的核心部位,则有六部电梯,安全通道。电梯间出来一边是护士站,值班医生办公室等。另一边有一间医生办公室、一间休息室、电教室、开水房、医务人员专用卫生间、污物堆放倾倒室。在周边病房与三角形核心部位之间是宽敞的过道,走马转过楼,首尾相通,通行十分便利。

周边的病房都可透过窗户远眺市景,显然这面的环境比总院好多了。王志宇看罢顺着通道又转回了原处,他高兴的告诉付玉莲母女俩:“要讲环境,居住条件肯定比总院好,只是医疗技术方面就不得而知了。”“叔叔,没事,我刚才在办入院手续的时候,看到原来王岚的床位医生成副主任,罗医生也在这里上班,据讲要在这儿上半年的班,要到明年3月才离开,”朱清平拿着一叠入院手续高兴地说。“那太好了,太好了!”王岚、王志宇等都不约而同地说。“这次我在多少床?分管医生是谁?”王岚有些着急地问。“这次你是在655床,分管医生是海湾分院血液科阳圣清副主任,”朱清平说。“真遗憾不是成、罗二位医生分管,如果他们分管,对岚岚的病情更熟悉,效果会更好些,”王志宇说。王岚看看老爸有些失望的表情,又看朱清平有些不悦地走开了。她便笑嘻嘻地开口道:“没关系,下一次争取到成主任那组去。”“也只好这样了,走,655床是左边靠安全门那间,”于是王志宇提着行包向病房走去。

这间病房位于大楼转角处,一间大屋一分为二,右手间是一大窗户下横着平行的放着两张床,而王岚所在这间,则是窗户下竖着平行的放了两张床,另一侧顺墙壁放了一张床,两间屋有门相通。王岚的655床则是竖着的左边那张,在过去一点就是卫生间。每张床头有一个做工较好的床头柜,而在墙角处还有一个大的立柜,每个病员都有一格堆放自己的物品。窗外远处正对着高架桥,桥上桥下的大小汽车川流不息,好一派繁忙景象,看着这一切王岚舒心地出了一口气。“清平,这入院手续办完了,你快回公司上班吧,要不老总有事还找不见你。”“岚岚没事,我是请了假的。你的情况他清楚,你毕竟在总部干了那么多年,又是业务骨干,他曾不止一次的对我说,看想想什么办法,帮你解决,解决困难。”“去吧,这里有我爸妈在,你放心好了,如果真象你说的那样,他还想得起我,你见着董事长请向他转达我的问候。”“好吧,岚岚、叔叔、阿姨我就走了,下午再来!”他说罢出门向电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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