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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子弹横飞水稻田(4)

黄渊想起来了。一些孩子经常跑到木梳生产合作社的厂房后面去,把制作木梳剩下的边角余料拿回家当柴火,经理刘玉国对这件事很生气。他经常提着一根木棒在厂房四周走来走去,看见那些偷木头的野孩子,就扬起手中的木棒大声吼叫,把他们赶得四散逃开。“不准那些娃儿偷国家财产!”刘玉国在开职工大会时多次强调这一点,“我们是国家的主人,是主人,就要把自己的财产照看好!”所以,当经理不在时,一些职工看见孩子们在堆放边角余料的墙边转来转去时,也要大声吆喝几下。只有黄渊一声不吭。

但是,黄渊不记得金人立这个野孩子。刚才,这孩子背自己回家时,他感觉到这孩子身体柔韧,有弹性,而且灵活,在滑腻的稀泥路上走得很平稳。他换了衣服,这孩子已经把门前的土灶点燃了火,把一口砂锅坐在灶上,然后跑出门,在水田里把笆篓里的泥鳅洗干净,舀来一缸水放进锅里,做了一锅泥鳅稀饭。

黄渊躺在床上,感觉好多了。也许是身体在水田里浸泡了一下,高烧竟然慢慢退了。金人立在土灶上熬了泥鳅稀饭,盛在一个碗里,端到黄渊面前。

“泥鳅稀饭,我放了盐,不腥。”金人立说,“泥鳅的营养好。我在田里抠了半笆篓泥鳅,我给你煮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我给我妈妈拿回去。”

泪水从黄渊眼睛里冒出来,沿着脸上曲折的皱纹往下流。他的眼睛被战火的硝烟彻底熏过,而且见过太多的死亡,他曾以为自己早已不会流泪。

黄渊已经三天没有吃饭。喷香的泥鳅肉和带咸味的稀饭在他的肚子里像一股电流,让他全身的力量一点一点恢复。那个孩子坐在桌子边,拿起一块牛角梳的坯子玩耍。

“你叫什么名字?”黄渊问。

“金人立。”

“好名字。”黄渊说,“我要教你做牛角梳。”

那一天,金人立知道了,牛角也能做梳子。他还知道了,黄渊在自己家里悄悄做牛角梳,然后拿到附近的乡场上去卖。但他不知道,黄渊做牛角梳,是因为在战争年代的伏牛山里,有一个村庄,有一个女人。

黄渊是在一次短促的遭遇战后认识那个女人的。当时,黄渊在国民党第85军110师328旅656团当兵。一九四四年四月十八日,日军调集十四万八千人,从中牟渡过黄泛区,进攻中原腹地。国民党军汤恩伯部被打败,损失过半。日军迅速占领荥阳、汜水,郑州陷落,洛阳受敌,110师从嵩县县城以西渡河,向德亭乡、大章乡挺进,最后在潭头镇附近会合。

当年六月的一天,作为侦察兵,黄渊和几个兄弟走在一条山间小路上。他们穿着便衣,肩上挎着粪筐,衣襟里面的腰带上插着毛瑟M96手枪。那是通向大章寨的道路,转过一个山头,前面的斜坡上出现了几十个穿黄军装的人。那是日本兵。

那一次,黄渊和兄弟们大意了。在山道上行走,每一个拐弯的地方,都应该让一人先去看一看。但他们忽略了这个规则。他们以为日本人离他们很远,就一边聊天一边走,一个接一个走过了这个拐弯处。当他们发现前方的日本兵时,已经没有退路了——几个男人同时出现在山间小道上,肯定是不寻常的事情,因为身份无法解释。日本兵远远地看见了他们,大声呼喊,要他们停下来,接受检查。

黄渊和兄弟们听不懂日本话,但那意思不用翻译也明白。他们只能转身就跑。山道很窄,一边是悬崖,一边是陡坎。他们只能拼命向前跑,只希望跑到下一个拐弯地方的时候,日本兵还没有追上来。

但日本兵追上来了,虽然相距几百米,但黄渊和兄弟们已经在日本兵的射程里,而黄渊和兄弟们的毛瑟M96根本派不上用场。日本人站在山道上,不慌不忙地开枪。三八大盖的射程很远,子弹尖啸着飞来,清脆的枪声也随着传来,在山谷里回响。一些子弹打中了黄渊身边的兄弟,一些子弹钻进了他们身边的崖壁,石头的碎屑四处迸溅。最后,只剩黄渊跑到了下一个拐弯的地方。

从这里可以看得很远。黄渊看见坡下有一个村庄。那是一个小村子,几十幢石头砌的房屋,全部用茅草盖顶。在四周都是绝壁悬崖的山野里,这个村子坐落在锅底似的平地上,村子的周围是高粱地,高粱稞子还没有高过膝盖。黄渊扒下外衣,连同粪筐子扔下悬崖,拎着手枪向村子跑去。

枪声已经惊扰了村民,一些人在村子里乱跑。黄渊跑进村子,把手枪连同两匣子弹藏在一棵歪脖子槐树的树洞里,和慌乱的村民一起,被追进村的日本兵赶到村里一块晒场上。

几十个日本兵端着枪,站在晒场两边。晒场边一个碾盘上,架着一挺歪把子机枪,一个戴眼镜的士兵趴在机枪后面,枪口瞄准晒场上的村民。全村男女老少蹲在地上,一个小孩子被吓哭了,刚哭了几声,就被母亲捂住了嘴。

一个矮个子日本军官在翻译的陪同下,走到晒场里。他的腰间系着一把指挥刀,长长的刀鞘随着他的步伐拍击着他的皮靴。他把手上的白手套一只一只取下来,在手心里拍打了两下,然后用平稳的声调叽里咕噜说了几句。翻译扯直了嗓子,大声说:

“太君说,有一个中国军人跑到这个村子里来了。太君说了,只要你们把这个人指出来,皇军就让你们回家。”

蹲在地上的村民直起身,纷纷扭头左看右看。他们的眼光在黄渊脸上掠过,没有丝毫停留就飘向别处。然后,他们又蹲下来,一声不吭。

日本军官又叽里咕噜说了几句。翻译大声宣布:

“太君说,女的站起来,到这边站好,男的一律不动!”

在日本兵的枪杆驱赶下,女人们走到晒场的一端。

“今天太君心情好,让你们现在回家做午饭。”翻译大声说,“女人把自己的男人领出来,就可以回家了。”

这时,晒场上有点乱了,女人们一窝蜂向自己的男人扑去。一个日本兵向天空开了一枪,女人们一下停住脚步。

“一个一个来,不准乱拉。”翻译直着嗓门说。

女人们一个一个走向男人堆,把自己的男人领出来。一个黑瘦的女人向黄渊走来。她抓住黄渊的手腕,把他扯直身子,大声说:“死鬼,还不回家!”

黄渊跟着这个女人走。他们走过日本军官身边时,军官的眼珠在黄渊身上溜了几下,然后向翻译问了一句话。

“哦,太君问她说的什么?她说的‘死鬼’。”翻译说,“这个鬼地方,女人都这样称呼自己的男人。”

在日本军官的笑声中,黄渊跟着女人穿过一条石头墙隔成的小巷,来到一幢石头房子面前。门开着,几只芦花鸡在窄小的院坝里东啄西啄。女人把黄渊让进屋子,关上门。

屋里一下就黑暗了许多。但黄渊还是可以看清楚,这个女人的年纪有三十来岁,脸上有一些麻子,长得并不漂亮。她的头发有些稀疏,缠了足的小脚走路时一捣一捣的。

“我男人死了。”女人说,“你就在这里住下,等日本鬼子走远了,你再走。”

黄渊在这间屋子里待了一天。他知道了女人的名字——刘向兰。刘向兰在灶前用柴火给黄渊铺了一张简陋的床,早上起床的时候,黄渊看见她用一把梳子梳头。

这是一把残缺的牛角梳。刘向兰面向木条窗,对着墙上一面圆圆的玻璃镜子,认真地用梳子从额前梳理到后脑,稀疏的头发在梳齿间变得服服帖帖。然后,她把头发挽了一个鬏。

“我的头发不好。”刘向兰略带羞涩地说,“听说用牛角梳子梳头,头发就会长得好。”

黄渊拿过牛角梳。梳子只剩一半,梳齿残缺不全。

“我嫁到张家来的时候,我男人给我买的。这么多年了,我都把它用旧了。”刘向兰说,“我男人姓张。前两年,他赶着马在山路上驮盐巴,被马踢到崖下,他死了。”

那天晚上,一个长着花白山羊胡子的老者带领几个村民来到刘向兰的屋子里,他们带来了从山上打的野兔和果子狸,还带来一罐酒。刘向兰把野物在锅里煮熟后端上桌,一个村民拍掉瓦罐的蜡封,把罐子里的酒倒在一个土碗里。酒的香味立刻在屋子里弥漫。

老者端起酒,举在额前。

“这酒,是山地的高粱、谷底的红苕、沟里的清水酿的土烧白酒,好喝得很,不敲头。我们碾子村的人,要用这酒,敬抗日英雄。”

黄渊恭恭敬敬接过酒碗,转过身,举到刘向兰面前。

“我算不得英雄。”黄渊说,“我的命,是刘大姐给的。我要用这碗酒,敬刘大姐。”

在油灯光的映照下,刘向兰的脸红了,连连摆手。老者说:“大妹子,你喝了这酒,我有话说。”

刘向兰喝了一口酒,脸变得更红了,不停地咳嗽。老者捋着颏下的山羊胡须,等她咳完了,慢悠悠地说,“大兄弟,你今年贵庚几何?还没有成家吧?”

“我属猴。”黄渊说,“还没有成家。”

“哈。”老者说,“大妹子,你属啥呢?”

“属蛇。”刘向兰说。

“嗯,要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老者说,“大兄弟,我们全村人都看见大妹子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把你领回了家,你就是她的人,她也就是你的人了。我们几个都是张家的人,我们就代表张家,在这里给张家的大妹子做主了。”

刘向兰两只手蒙着脸。过了一会儿,她小声说,“叔公,我把他领回家,只是不想让他落在日本人手里。”

老者在地上顿了一下脚,有点不耐烦:“嘿,大妹子,我们这是在替你做主,在说你的终身大事,你就不要插嘴。”

黄渊站起身,双脚后跟“叭”的一声并拢,同时抬起右手,敬了一个军礼。

“刘大姐是我黄渊的救命恩人,碾子村的全体村民是我黄渊的再生父母。父母之命,不得不从。我黄渊要用一生来报答刘大姐的救命之恩。但我是军人,军令在身,我要先打日本人。把日本人打跑了,我一定回来,照顾刘大姐一辈子。”黄渊说,“下一次,我回到碾子村时,我要送给刘大姐一把新的牛角梳。”

回到部队三个月后,黄渊在国军收复的大章寨买到一把牛角梳。这时,他听说了一件事情——他离开碾子村后几天,日军知道了碾子村是一个“抗日堡垒村”,在一个深夜突袭了村庄,全村男女老少都死在日本人枪下。

当黄渊再次来到碾子村时,他看见了冷冰冰的断垣残壁。曾经的生命全部消失,后来的烟尘也随之消失。黄渊找到了刘向兰的房屋。这幢房子也被火烧过,屋顶的茅草早已被烧光,只剩下焦黑的墙壁。地面覆盖着一层黑乎乎的泥垢,那是灰烬、尘土和雨水的混合物。黄渊在这层黑乎乎的泥垢里寻找。他找到上次喝酒的瓦罐,找到两个缺了口的碗,最后,他找到了那把残缺的牛角梳。

黄渊坐在地上,感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疼痛。他把牛角梳紧紧捂在脸上,任凭泪水打湿它。过了一会儿,他从衣袋里取出自己给刘向兰买的新牛角梳,发现它们惊人的相似。看得出来,这两把梳子出于一个人之手。也许,刘向兰的男人也是在大章寨那家牛角梳子店给她买的梳子。

被日本人杀死的碾子村村民后来被附近村庄的人掩埋在村边一个洼地里。这段时间下了几场雨,洼地已经长出了短短的草。部分地方土层下陷,有些地方还开裂了,黄渊围绕洼地走了一圈儿,不知道在哪里埋着刘向兰的尸首。他用手刨了一个坑,把两把梳子埋在土里,然后用石头垒了一个小小的坟。

在以后的岁月里,黄渊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很多年以后,当他在天顶寨公社木梳生产合作社做木梳时,有一次在河边捡了一只水牛角,就开始了他做牛角梳的生涯。他到处捡牛角,水牛角,黄牛角,遇见别人丢弃的山羊角,他也把它捡起来做成小梳子。他偷偷地在家里做梳子,慢慢地做,每一把都做得很精致。牛角梳做得多了,他就把它们包在一块布里,到十几里外的乡场上去赶场,在街边把布摊开,亮出他的牛角梳和羊角梳。如果买梳子的人没有钱,也可以用东西来换。往往在散场时,黄渊就背着几斤米或一只鸡或两瓶红苕酒回家。

与木梳不一样,做牛角梳,要先把牛角切成片,蒸煮后压平,再开齿、打磨、抛光。黄渊每天下班后,就在家里做牛角梳。在做牛角梳的时候,黄渊经常想起伏牛山区的碾子村,刘向兰用牛角梳梳头的情景时常闪现在他的眼前。刘向兰已经成了他的老婆,但是,他还没有摸过她的手,只是被她抓过手。刘向兰当着日本兵的面,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回家时,他感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那种感觉,在几十年后,还在他心中震颤。后来,当他跌落在水田里,被一个孩子背回家时,在孩子背上的感觉,就像当年在碾子村跟着刘向兰回家的感觉。

黄渊喝完了泥鳅稀饭,一股热流在全身流动。他感到精神好多了,头也不晕了。他要金人立赶快回家,现在天已经晚了,小孩子不应该在外面待得太久。

从那以后,金人立经常到黄渊家里玩儿。一天,黄渊对金人立说,他要教他两种玩法——一是做牛角梳,二是练习武术。

黄渊家乡有习武的风俗。他没能免俗,从七岁开始习武。他的武艺在战场上派上了用场,与日本兵肉搏的时候,他用一把大刀片,先后砍死了六个日本军人,包括一个少尉。但他的队伍老是打败仗。在战争中,武术并不重要,真正贴身肉搏的机会很少。在许多战斗中,还没有看清楚敌人的脸,胜负就定了。黄渊想起那次伏牛山里的遭遇,他和兄弟们被日本兵追赶,在山道上像几只惊惶的野兔被日本兵猎杀,在枪声中,他似乎还听见了日本兵嘎嘎嘎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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