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964800000023

第23章 还魂

之琬放下电话,就要奔上楼去拿绣作。一幅刺绣而已,哪里比得上人重要。她早就不是当年的深闺怨女,在香港这三年,开阔了她的眼界,放宽了她的心胸,不然也不会特意挑了寓意深远的古画来临摹刺绣,出售换米了。刚上了两级楼梯,忽然瞥见窗户外头的庭院里,赵老大手持铁锹在追赶什么东西,嘴里还嚷着“臭狐狸,看我不打死你”什么的。

赵老大在琴宅做着园丁的工作,把个小小的花园侍弄得像个花店,一年四季有花,院子里花香满盈,对老鼠、黄鼠狼这类毁坏苗圃的小动物一律赶尽杀绝,狐狸当然也在其中。之琬听了心念一动,返身下楼,跑到院子里问道:“大爹,看见狐狸了吗?”

赵老大道:“是的,小姐。这只狐狸三天两头的来,赶都赶不走,抓又抓不住,狡猾得很。害得我老婆养的几只下蛋鸡都在鸡窝里关着,不敢放出来。走,走,再不走看我不拿枪来打你。”挥舞着铁锹,做势要打。

之琬看着那只老狐皮毛无光,眼神凄婉,看见之琬就冲她呜呜地叫着,甚是可怜。之琬想这只狐狸有多老了?如果是当年在祖坟那里害她摔跤的那只,就有四十多岁了吧。一只狐狸能活这么长吗?这么多年它不停地出现在自己身边,一定有它的原因吧?是真的要这具身体还它的魂?

那老狐的眼睛还在看着之琬,不避不逃,也不攻击,只是端坐在花园的一角。之琬想一下,对赵老大道:“大爹,它好像不是要偷鸡,不过是想借个地方做窝,你就由它去吧。你去忙的,我在这里呆一会儿。”

赵老大道:“小姐当心,狐狸能安什么好心?”不过既然小姐叫他去忙,意思就是不想要他在面前,便提了铁锹走开。

之琬蹲下身子,直视着老狐的眼睛道:“我们也算是老友了,我想你不会是要想害我,虽然那次被火车卷走,你确实是要我这个身子。如今你也老了,我也不再是以前的我,见了你也不再觉得害怕,我且猜一猜你跟着我目的。”

老狐竖起耳朵,朝向之琬,表示在听,眼神也变得柔和。

之琬轻声道:“你是不是跟我一样,也被那枚玉璧换了身子和魂灵?”

老狐哀鸣一声,似有眼泪盈目。

之琬点头,道:“你想还魂?但有谁会借给你一具身体呢?我虽然同情你,但也不愿。我还要等夏阳回来,我和他是发过誓的。”

老狐幽怨地看着她,满眼委屈。

之琬同情地道:“你大概是老了,再也奔跑不动了,想要安息,但人的魂灵寄居在狐狸的身子里,得不到安息,是吗?”

老狐上前两步,把头搁在之琬的膝头,狭长的碧目啪嗒啪嗒地落下泪来。

之琬心酸地道:“是,我都明白。我怎么能不明白呢?我也是这么过来的。”用手抚摸老狐的皮毛,有好几处已经脱落见皮,可见是老迈年高,受尽颠沛之苦了。之琬也垂泪道:“你是谁呢?这么可怜。我到底还是在同龄的女孩子体内,都有这么多的困惑和不解,艰苦和磨难,你怎么就到了狐狸的身子里,该有多么痛苦。”

老狐呜咽了一声,用舌头舔了舔她的手。

之琬又问道:“一切都是那枚玉璧出的错吧,你是不是身前也曾在月圆之夜照过玉璧?然后就发生了这样的怪事?”

老狐的大眼闭了一下,算是回答。

之琬道:“我明白了。你看今天又是月圆之夜,所以来寻我?”看看老狐的神情,知道猜得不错,接着道:“我有一个主意,你看行不行?”老狐点一下头,便又道:“如今有个坏人,抓住了白师哥,要我用绣画去换。你要是不嫌弃那个身体是个男人,就借他的身体如何?”

老狐一秒也没有迟疑,飞快地点了一下头。

之琬强按下对梅文徽的抱歉之意,道:“那好,我上楼去拿玉璧,你一会儿跟着我到白师哥房子里去,我把玉璧给他看,引他到月亮底下,你见机行事,可好?”

老狐又点一下头,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意。

之琬不敢去想自己此举是不是合乎道德,她只想救下白荷衣和老狐,就算日后良心不安,也顾不得了。

她再摸一下老狐的头,匆匆上楼,在一个老旧的樟木箱里翻出那枚玉璧,外头还是用一块旧手帕包了,拿在手里。下到庭院,抬头一看,一轮圆月刚刚升上天空,院子里的木香架下,老狐已经等在了那里。

之琬朝它点点头,往十七号而去。琴宅在七号,白荷衣在十七号,两幢房子不过隔着几百步的路,三五分钟就到了。之琬拍拍院门,不多时便开了,梅文徽看看她,又向她身后张了张,确定是她一个人来的,才放她进门。

掩上院门,梅文徽道:“秋小姐,又见面了,这一向都好?”

之琬道:“好,承你记挂着。”

梅文徽疑惑地道:“你这是客气话呢?还是另有所指?”

之琬微微一笑,道:“那就看听的人怎么去想了。”

梅文徽有些薄怒,道:“秋小姐,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你要是当年痛痛快快答应卖我一幅,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你偏要自高身份,看不起人,得到这样的结果,可不要怪到别人身上去,你都是你自作自受。”

之琬抱歉道:“梅老板说得没错,当年是我年轻气盛,说话不知分寸,得罪了梅老板,小女子这厢赔罪来了。”说着两手放在右边腰间,屈身福了一福,行的是她当年做闺女时用的礼仪。她起意要害梅文徽,确实是于心不安,因此不管是言语上还是礼仪上,都甚是礼貌周全,心里是一百二十万分的抱歉。

但这在梅文徽看来就加倍地成了讽刺,她越客气,他就越羞愤,总觉得她一言一行都是在讥笑他。看她削肩薄体,弱质纤纤,满脸歉意,却是越看越怒。刚才那个大礼,只有在戏台上旧时女子才行,她在这个时候行这样的礼,又是暗含什么不屑吗?越想越是疑心,见她手里拿着一个绸布小包,劈手夺过,质问道:“我说要大幅的,你拿一块帕子就想换白老板的命?难道白老板在你心目中就只值一块手帕吗?”

抖开手帕,见上面什么也没绣,不由得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消遣我吗?还是你是大作就真的那么金贵,白老板的命都不肯换?”挥舞着手,连比带画,以示不满。

之琬见他抢去了玉璧,又挥胳膊动手的,像是要打她,心里害怕起来,退后两步道:“梅老板别动手,请你看看你拿着的那枚玉璧,那是真正的汉璧,和田青玉琢的,世所罕见。”

梅文徽听她这么一说,这才留意起手上的圆璧,一看果然古意扑面,玉洁可爱。他也算得上有名的武生,积下了一些钱财,见识过一些宝贝,古玉也有一两件,只不过都是小东西。这玉璧这么大,在手里一摸,又温又润,确实是件好宝贝,心头一喜,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之琬再退一步,道:“想把这枚玉璧献给梅老板,请梅老板鉴赏鉴赏。”

梅文徽动容道:“哦,看不出你这个小女子倒有这样的好东西,为了你白师哥连汉璧都肯拿出来,却就是不愿拿绣画出来?”

之琬摇头,“我的绣活算得了什么?哪里能和师哥的性命相提并论?我今天已经拿了四幅去绣庄出售,谁想要都可以买得到。是梅老板把它看得太要紧了,拿住我师哥,以性命要挟,我怎么能不拿出压箱底的宝贝来换。”

梅文徽扬眉道:“是吗?可惜你说得晚了。很好,你这孩子有孝心,这枚玉璧就算孝敬师伯了。”拿了玉璧细看。虽然是月上中天,明月如镜,但终究昏昧不明,看不真切。他举起玉璧迎着月光看去,却看见璧中出现一只狐狸的头脸来。他还当是自己眼睛花了,使劲睁大眼睛,死盯着玉璧瞧,忽然眼前狐影闪动,向他当面扑来。

这当儿怎么会有一只狐狸出现?他疑惑地睁着眼睛,眨了两眨,忽觉身子一轻,像是飘在空中。

之琬见老狐跃起扑向梅文徽,知道更无可奈,再退几步,静观事情发生。忽然身边抢出一个人来,手持棍棒,击向狐身,之琬刚叫一声:“别打!”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赵老大一手持棒,一手拎起狐狸尾巴,倒悬着狐身,得意地道:“可算让我逮着了。小姐,你没吓着吧?”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之琬来不及细想,怔怔问道:“大爹,你怎么来了?”

赵老大道:“我看见小姐出门,然后这狐狸在跟着你,不放心,就回家拿了根棍子,也跟过来了。一来就看见这狐狸要咬你,我就给它一棒,总算除了害。小姐,你还好吧?”

之琬没有回答,先看那狐狸,口鼻处流出血来,一滴滴溅在地上,已经气绝。她不知道狐身里是谁的魂灵,便扑到摔在地上的梅文徽身前,问道:“梅老板?”她不知道这人现在是梅文徽还是谁,因此先试探地问一声。

那梅文徽勉力张开眼睛,用细弱的声音答道:“是我,琬儿。”

之琬一颗心紧张得砰砰直跳,不确定是不是老狐,又问道:“是你吗?”

那梅文徽点点头,脸上疲态必现。这样的精疲力竭,照理是不会出现在五十来岁人的脸上的,之琬这才相信,老狐已经还魂了。刚一变换,老狐就被赵老大打死,那就是说,梅文徽死了?

之琬打了寒颤,拉紧衣襟,强做镇定道:“大爹,白师哥在里头,你去把他背回家去。”

赵老大答应一声,把狐尸放在地上,奔进屋里,连声惊呼,道“啊,白老板,是谁把你捆起来的?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你告诉我,我饶不了他。”又跑出来指着梅文徽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卷袖子抡拳头就要动手。

之琬拦着他道:“你先把师哥背回家,这里有我。”

赵老大愤愤地放下拳头回屋,背了白荷衣出来,说:“小姐你一个人行吗?这个人可不是好人。”

之琬道:“行了,你快去吧。”等赵老大背了白荷衣走了,她才蹲下来,问道:“你究竟是谁?”

那梅文徽细细声道:“琬儿,我是你父亲的原配妻子,姓竺。算起来,你也是我的女儿。”

之琬惊得站起身来,看着梅文徽的身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来自己的经历已经算得上离奇了,谁知还有更离奇的事,更可怜的人。这么一想,又慢慢蹲下,轻声唤道:“阿姆娘,你受罪了。”

竺夫人老泪纵横,断断续续地道:“只有你知……只有你知……琬儿,苦啊……”

之琬悲从中来,也哭道:“我知道,我知道……阿姆娘啊,你是怎么成的这个样子?”

竺夫人茫然道:“不知啊,不知啊。只记得有一日我照璧细看,忽觉身子被困,又不知过了几时,我方明白,已入狐身……又为雄狐所逼,诞下狐崽……”忆起往事,羞不能言。

之琬记得在祖坟初见老狐,身边跟着两只小狐,原来竟是……摸着竺夫人的手道:“阿姆娘,不要想那些了,现在都好了。地上凉,我扶你起来吧。”

竺夫人摇头,用更细微的声音道:“琬儿,我是不行了……早萌死志,只为狐身所累,竟是不得死处……今日能以人身而死,吾愿已足……此皮囊非我,可不加理会……你将那狐体包裹装殓,葬于我之冢上,让吾两世之身,归于一处,以完吾愿……”

之琬哽咽着应道:“是,我记住了。”

竺夫人忽又睁眼问道:“你可知我今年多少岁数了?”

之琬在心里粗略一默,忍痛道:“阿姆娘,我算不出,你也别去管它了。”实则她一算,心里更是伤感。她父亲乔伯崦冥寿是一百零四岁,竺夫人就算小着几岁,也快要百岁了。她二十岁上去世,算来也快八十年。百岁的魂灵,困在八十岁月的狐身里,怎不让她痛煞。

想来那日定是月圆之夜,竺夫人无意中摩玩玉璧,正好有一只雌狐经过,就此被互换了魂灵。竺夫人为狐身所困,哀鸣悲愤,而那一屡狐魂进入竺夫人之体后,不能相容,魂散而人死,所以竺夫人才在二十岁的芳华绮年离奇死去。旁人不知何故,装殓了竺夫人后,那枚玉璧也收了起来,放在竺夫人珠宝箱内,过了许多年,成了自己的嫁妆,引得自己离魂复生。竺夫人在不知过了多少年后才明白自己成了狐狸,定是想过无数办法要回复人身,她一直跟着自己,一来玉璧在自己手上,二来也是想借自己的身体吧?她后来把玉璧从吴夫人墓中偷出交给自己,仍是想要还魂,就算不能复生,能够死去也是好的。

竺夫人叹口气,看一眼那狐尸,流出最后一滴眼泪,魂飞魄散而去。那梅文徽的眼睛顿时失了焦点,痴痴呆呆,像是成了废人,只余一口气在。

之琬擦干眼泪,脱下外衣,将狐尸和玉璧一起裹了,抱在怀里。她要把玉璧和狐尸一起葬在竺夫人墓里,一人一狐一璧纠缠了八十年,是该让他们都合葬在一起的。等赵老大回来,吩咐道:“你和老刘把梅老板送回他家去,就说是在路上看见他喝醉了酒,好心送回去的。不用多说他害师哥的事。”

赵老大答应了,又回去叫来了老刘,两人把瘫软无力的梅文徽搬上人力车,一个拉一个推,往梅家去了。

之琬抱着狐尸,抬头望着圆月,说道:“天上的神灵和过往的神灵,你们听了,我是乔之琬。你们在天上应该看得清清楚楚,你们造出这样祸害人的东西,害人无数。竺夫人和我从不曾对你们不敬,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磨难?今日是我乔之琬陷害梅文徽梅老板,你们要责罚,只管来就是了。只要竺夫人能魂归故土,我甘愿受罚。但是只有今晚,过了今晚,我是一概不认的。你们也别来找我,我还要留着我这条命、这个魂、这个身子,我死也要等到夏阳回来。明天我就带竺夫人回乡安葬,你们统统给我让路。”

抹干脸上的泪痕,关上院门,抱着狐尸回琴家。

路上静悄悄一个人也没有,天上是湛湛清清的一张深蓝天幕,中间是一轮熠熠亮亮的如璧明月,月光如水银一般照在她身上,照着她只单影孤,照着她素容哀面,照着她泪眼寂眸,照着她痛心彻肺。

怎么哭都不哭够的心痛,怎么喊都喊不完的号淘,怎么挨都挨不尽的磨难,怎么等都等不回的情人。这世上的苦怎么这么多?这相思怎么这么没完没了?之琬的眼泪抹了又有,抹了又有,不敢回琴家让两位老人看见了不安,就站在月亮底下,流泪流了个痛快。

同类推荐
  • 杀手在校园:暗系少女,有点狂

    杀手在校园:暗系少女,有点狂

    她,是一个邪魅又张狂的傲娇杀手,喜欢玩刺激的游戏,又好强到不行。无聊时,便逗逗温雅儿那只乖张的小猫为乐,其生活虽美滋滋,却缺少了与之匹敌,平起平坐的对手。他,则是首席黑客,精通八国语言,神秘又幽默,为人淡漠,不喜欢多管闲事。他与她的相同之处就是拼死也要找到那个最为神秘的隐藏杀手→_→月野!两人都各怀鬼胎,常常算计对方,却又每次都给对方温暖。“月!”“冰,你到底是谁?”
  • 青梅煮马

    青梅煮马

    中考那年,肖剑曾经问过我一个很深奥的问题:“你说,咱俩有没有可能发展发展?”我淡定的回答他:“你不用担心,这么掉价的事我还是有分寸的。”肖剑听了甚慰,逐摸了摸我的脑袋,夸我是个明事理的好同志。高考那年,肖剑又问了我一个更加深奥的问题:“你说,两个B血型的人生出的小孩会不会是2B血型的?”我继续淡定的回答他:“你不如实践出真知。”肖剑听了若有所思,逐转身将我扑倒。我勒个去,我又不是B型的,扑个毛!!!
  • 我家竹马住对门

    我家竹马住对门

    幼儿园时,我们比小红花。在毕业的时候,他艰辛地在对老师多说了一句早安的时候多得了一朵小红花,超过了我。他妈高兴坏了,把我们一家请去他家吃饭。酒足饭饱,我们一家回到家,我爸直夸我,“孩子,干得漂亮!”什么漂亮?一顿饭和一朵小红花,孰轻孰重?当然是小红花!我哇得一声就哭了!长大后,他抱了一束红玫瑰,“给你的!”“干嘛?”我不是故意明知故问的,奈何心情太激动。“补偿你小时候落后的小红花!”“……晚了!”
  • 壹颗星星挂天边

    壹颗星星挂天边

    小时候由一只小猫建立起的游戏,被所谓的配与不配无情隔断。十一年过去,再次相遇,以另一种姿态,重新建立在你的面前……
  • 一世独宠:贺少情有独钟

    一世独宠:贺少情有独钟

    李信和贺为民是兄弟,却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兄弟。我卷入他们之间,同时得到了他们两个人的爱情。可是,一切真有我理解的那么单纯吗?为何李信的目光,渐渐让我猜不透?
热门推荐
  • 零售管理

    零售管理

    扛起中国零售业的大旗的必备书。“超市不超”,“便利店不便”,“专业店不专”……我国零售业正处于这样一种业态特征不突出,竞争能力不强的混乱局面。只有学习先进的东西,对整个零售系统管理的知识有一个全面的掌握,才能在这场零售阻击战中立于不败之地。
  • 权倾朝野江山美人

    权倾朝野江山美人

    曾经她觉得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王道,但后来她发现好像有人陪也不错。
  • 修真之修炼不难

    修真之修炼不难

    她本为魔,却身负杀戮,游戏人界。一朝为人,却得知自己人界的师傅是个神?堂堂邪王,要被一个神庇护?势要修神,却发觉她不过是自己师傅钟意的一颗棋子。她欲修神,神要除她。她欲成人,人当她是魔。她欲入魔,魔也不容她。神要杀人,人感恩戴德的递上脑袋。魔要救人,人却拿起武器抵制。神癫似魔,魔狂似神,而人...半魔半神。一朝顿悟,善也好,恶也好,神也罢,魔也罢。她若高兴,便可为神。若不高兴,亦可为魔。神魔之分,只不过是一念之间。若登巅为尊,神可俯首,魔可称臣。又哪有什么,善恶之分。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法医娇妻:总裁老公靠边站

    法医娇妻:总裁老公靠边站

    她是冷静沉着的女法医,他是大家族的太子爷。当霸道少爷遇到冷静女法医,谁又是谁的劫?贺邵恒:你不是喜欢剖人吗?来,剖开这里,我的心给你!白伊雪:喂,你疯了?快放手……--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古代民俗神话传说

    古代民俗神话传说

    盘古开天地、女娲造人 、大禹治水 、精卫填海 ……这一个个流传广泛的古代神话传说,无一不展现着我国古代劳动人民对自然的认知 和无穷的幻想,体现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有助于我们了解中国古典文化 。
  • 超级御兽仙医

    超级御兽仙医

    王绪的脑海中多了一块古老神碑,上面还有金光闪闪的文字……然后,王绪悠闲的生活开始了,写写字,治治病,画张画,逗逗狗……有最好喝的酒,最美味的美食,最萌最猛的宠物,也有最风华绝代的女人。
  • 影帝选我我超甜

    影帝选我我超甜

    【甜宠文】以前鹿眠常说要什么男朋友?男朋友有喜之郎果冻好吃吗?……直到和偶像交往以后。真香!鹿眠:男朋友真的比喜之郎果冻好吃!巨甜的好吗?
  • 初恋上上签(连载二)

    初恋上上签(连载二)

    他是谁?英文里叫EX,中文里叫那个贱男,古典文学里一般称呼叫其为陈世美,他的父母给他起的记入户口本的名字叫秦颂,不出意外的话,过个几年,他拍拍屁股用海归的身份忽悠个90后的小女友——不对,这年头,连周杰伦的女友都更新换代到3.0版本直接飙到95年的,大势所趋下,过几年他应该和一个胸大无脑貌美如花的95后打上一张不到十块钱的结婚证,年龄的差距用金钱完全可以补全,代沟这种东西,哪怕是有太平洋那么宽广,用钱也足够能砸得平整的像拉过皮的脸一样没有皱纹。然后他再发给我一张结婚通知书,不忘记从我这里搜刮一些礼金钱。
  • 他物权善意取得研究

    他物权善意取得研究

    本书以他物权善意取得总论为视角,从善意取得的立法体例、价值取向、理论前提、构成要件、法律效力等方面,研究了他物权善意取得的共性问题及其理论原则。以他物权善意取得分论为视角,从他物权善意取得的可能性、构成条件、法律效力等方面,研究了建设用地使用权、土地承包经营权、宅基地使用权、地役权、准用益物权等用益物权和抵押权、质权、留置权等担保物权善意取得制度的精细化、个性化的理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