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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受困

白荷衣离了医院,老刘迎上来,让他在车上坐好了,拉了回家。一路上心里忐忑不安,知道将有大事发生,却不知如何避开。他这时不过二十余岁,从小就跟着琴湘田学戏唱戏,和外界少有交集。更兼天性单纯,为人良善,行事越发的谨慎。又在梨园,学的旦角,更是怕人说三道四,损及名声。外头有人请酒吃饭、唱堂会、拜头子一概谢绝,人脉可说极浅。这时明知是大难临头,却不知谁可以救得了自己和师妹。

师妹被梅文徽盯上,三年都不曾放弃,可知积怨已深;派来窃画的谢小姐又因自己被撞得生命垂危,他更是不会善罢干休,如此看来,三年前自己莫名其妙被人暗算,也是梅文徽下的手了。他知道从琴湘田到琴太太、师妹,再到自己,只有自己是最弱的一环,最易得手。只是不知他打了自己后,又会怎样行事,才能达到他的目的?白荷衣略过这一节不想,他知道以自己那点心思、阅历和计谋,是猜不出梅文徽这样老辣的人的手段的。

想到这里,隐约觉得师父当时率全家出走香港,确是坏了他的打算,所以他才含恨在心,三年后仍然要得之而后快,不惜用上美人计,借拜师学戏之名,登堂入室,借机下手。若不是今天他拿了画轴回家,诱得谢小姐动了手,日子稍长,难免会引狼入室,被她哄得带去琴家。只要进了琴家,那师妹的手帕、衣裳、挂在墙上的绣画、沙发上的引枕,不都是她的目标?

今天自己因一时不舍,将师妹的四幅绣画带回家,一定是让谢小姐窥出了端睨,所以才一反常态,痴夹歪缠,吓得自己逃开,好趁机下手。所以她在受伤后仍是牵挂着那个卷轴,才会问那里头是不是绣画,才会说‘告诉他,我办到了’,说不定她在自己这里学戏一月有余,没有得到一件东西,梅文徽早不耐烦,她才会冒险下手,看也不看卷轴里是什么。回家看过之后若然不对,只是寻常的画作,她到时尽可以找个借口还回来,继续等机会。

越想越是害怕,又庆幸绣画没有交给陈经理代售,三年前不过是让梅文徽看了一眼,就惹出这么大风波,一旦挂出去,引出什么人的兴趣,还不知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那么,目前最要紧的,就是不让师妹落入梅文徽的手中。

他在家里转了十七八个圈,也想不出个计策,没办法,只好带了卷轴,到师父那里求救。

见了琴湘田,把事情一说,再把卷轴打开,请师父示下。琴湘田先看绣画,对两幅以郑思肖画作为摹本的兰草和菊花爱不释手,赞道:“我学了快三十年的画,不及菀儿千针万线之一丝。这位郑思肖郑南翁并不十分有名,比起南宋画院的李迪、李安忠、林椿、毛益、陈居中可说是名不大著。菀儿会知道他,还见过他的画,实是难得。小小女子,有这样的见地,愧杀须眉。其他如赵孟坚、陈容,梁楷,南宋四大家的李唐、夏珪、刘松年、马远更是比不上了。要绣兰草,那赵孟頫也有《兰蕙图》传世,更有名更容易找,菀儿却偏偏拣了所南翁的无土兰,那是对眼下的局势深有感触,对国土为外族所得心怀激愤之举。‘土为蕃人夺,忍著耶’?”

这是白荷衣第二次听见这句话了,问道:“师父,这说的是即使是画,都不忍心画上泥土,因为已经没有国土了,是吗?”

琴湘田点头道:“不错,蕃人那个时候指的是金人,现在当然是指日本人了。这绣画我看了也不舍得拿出去,就留在我这里好了。只可惜了菀儿一片深意,其实这应该让更多的人看到才对。”

白荷衣点头,又问道:“那眼下的事怎么才好?都是我收徒不慎,才惹出这样的麻烦来。”说着惭愧不已。

琴湘田道:“这事怪不得你,主意本是我出的,何况梅文徽蓄谋已久,他不过是借机利用了,不然也会想别的办法的。你一个人住不安全,暂时先搬到这里来。谢小姐受伤,梅文徽必然迁怒于你,你要当心了。”

白荷衣忽然发狠道:“师父,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看是戏子才对。除了会唱两出戏,手不能提,肩不能抬。要改行做个小买卖,连算盘也不会打。我恨不得上阵杀敌去,只怕是人家不要我。”

琴湘田默然,过了一会儿才道:“不可妄自菲薄。戏曲有教化人心之功,大有益处。梅老板不唱戏了,谁会看轻他?”

白荷衣拍案而起,道:“对,我也可以仿效。梅老板蓄须明志,师妹绣针抗战,我也可以曲线救国。师父,我不能再躲在家里了,我要上台演戏。从明天起我就排演‘战金山’,南宋梁红玉擂鼓抗金,我白荷衣唱戏抗日,一样是救国。”

琴湘田赞道:“好,有志气,比我想的又高一层。明天我们就来排这个本子,一会儿我打电话联系一下,看谁有兴趣和胆量来演韩世忠。”这个时候演《战金山》,分明是打出了抗日的旗号。上海这个地方的租界虽然仍就保持着合法的自治权,人称“孤岛”,但日本人的势力无孔不入,出演韩世忠,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两人商议定了,白荷衣回家把金银细软现钞等收了,装在一个描金楼阁图画的漆盒内,用块旧桌布包了,夹在一些衣服、戏装、头面、旗靠等里头,让老刘先用车搬到琴家去,自己过会儿就去。老刘走后,他叫来两个负责打扫浆洗的下人,付了两个月的佣金辞了他们,然后楼上楼下关着门窗。这时忽然大门被人推开,他回头一看,脸都吓白了,蹬蹬蹬退后三步,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人自是梅文徽,他衣衫不整,篷头乱发,脸也红着,喘着粗气,指着白荷衣骂道:“你干的好事,倒有脸来问我!你把谢小姐害得不死不活的,往医院一扔了事,偷偷溜了,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白荷衣怒道:“你自己设计害我,反倒说我害人,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梅文徽冷笑一声,道:“我设计害你,你有证据没有?你拿得出来,我陪你上巡捕房红头阿三那里去,任你处置。”谢小姐虽说是来偷绣画的,但东西已经被白荷衣取回,谢小姐又不会自己承认来此的用意,和梅文徽的关系等等,白荷衣确实是没有真凭实据。

他没想到天下竟有这样无耻的人,气得浑身打颤,道:“梅文徽,你这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你想要我师妹的绣品,得不到,就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你也配姓梅!”末了这一句,是想了同是姓梅、同在梨园的梅兰芳梅老板,人家品质高洁,才配得上这个“梅”字,你梅文徽姓梅,实是辱没了这个姓氏。

梅文徽被他的呆气反惹得笑了,说道:“好,好,好。你们是高雅之士,我是下三滥。我下三滥还不是被你们逼的?那天我是真心实意赞她好,说一句想买,也不过是要表示一下渴慕之心。谁知道她冷着脸、端着架子说什么?啊,‘我家的绣品,只做家用,从不出售’,哼哼,你家,你秋家也不过是洋买办,资本家的走狗,又是什么了不起的清贵人家了?要是她外祖家还有个说头。小毛丫头,狗眼看人低,自以为了不起。还有你师父,我去向他提亲,他推三阻四不肯答应,拿蹻装样。大家都是一样的唱戏出身,谁又比谁更高尚些?我好意提亲,低声下气,是看得起你们,你们却爱搭不理,太不把我看在眼里了。泥人也有土性,谁又是好欺负的?”

白荷衣听他说来,倒像是他受了极大委屈,真是好笑,听到提亲这一节,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琴湘田和琴太太都不曾言及,便分辨道:“师妹早就定过婚了,未婚丈夫上前线打仗去了,她父母要带她走,她不愿意和未婚丈夫离得太远,这才住在师父家,一边等他的消息。你去提亲,师父当然要回绝。”他这段话前两句是实情,后一段就是生造了,为了维护之琬,他是什么都能做的。

梅文徽愣了一下,强辩道:“我怎么知道?你师父又没说。他言语中鄙视人,我听不出来吗?”

白荷衣岂容他说师父的坏话,鄙夷地道:“师父怕师妹难过,从不在人前提起。再说,你好意提亲?你会是好意吗?你不过想把师妹娶过去,让她替你绣东绣西,你当你的用意人家看不出来?连我都想得到,何况我师父?你儿子见也没见过师妹,怎么就知道她模样人品好是不好?提的什么亲?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梅文徽被他说破,恼羞成怒,道:“我看你才是司马昭之心,你把她留在身边,难道又会有什么好心?”

白荷衣气红了脸,道:“梅文徽,你不要含血喷人,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心思龌龊。我待师妹是清清白白,天日可表。我尊敬她爱护她,哪有一丝一毫的不敬之处?我还有话问你:那天晚上,是不是你让人打的我?”

梅文徽嘿嘿一笑,拣一张单人沙发坐了,整一下长袍下摆,道:“不错,是我。你待怎样?”

白荷衣也坐下,道:“不要怎样,不过是问一下,我早猜到是你。还有一个疑问,烦请你一并回答:你打我的目的是什么?打了我也不能得到绣画。”

梅文徽得意地道:“好啊,不告诉你,怕你死了也闭不上眼睛。你当我就那么稀罕你宝贝师妹的绣画?只要有钱,什么东西买不来?那天下午你师父言语无礼,得罪了我,我有仇不报非君子。他最得意的不过是你这个徒弟,我打你,就是打他。打伤了你,你上不得台唱不得戏,撂摊子晾台,是我们梨园行的大忌,从此你的名声就臭了,再也恢复不过来。你师父一生栽培出来的得意弟子就此毁了,他的心血白扔了,心思白花了,连带他的名声也臭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报复得彻底?可惜琴湘田这个老家伙见机得快,捅给了报纸,来了一招金蝉脱壳,跑到香港去了。你们要是在香港躲一辈子,我还真拿你们没办法,我不可能跟到香港去吧?恰好日本人帮我了一个忙,珍珠港丢了炸弹,香港又拿下,硬是把你们逼了回来,这下还不是落在我的手上?”

白荷衣听得一阵阵寒意上窜,他从不知道一个人心狠起来可以到这样的地步,不置信地道:“师妹和师父不过是言语上得罪了你,又不是杀父夺妻的泼天大恨,你怎么能心狠成这样?日本占了我们半壁江山,你不去恨他们,却和师妹这样的弱女子、师父这样的老人结怨?”

梅文徽嗤道:“抗不抗战,那是上头那些大人物的事,我们小老百姓,只管自己的事情。”

白荷衣越来越看不起他,道:“国难当头,说这样的话,好不要脸。你以为把自己想成受害者,就真成了受害者了?照你说你的一举一动都是师父师妹引起的,你一点责任没有,那怎么又让谢小姐来明为学戏,暗地里偷画?”

梅文徽本来得意洋洋,被他一提起这事,恨意又涌了上来,道:“福祸无门,唯人自招。你不登报收徒,人家又怎么能进得你的门?我不过是将计就计,顺水推舟。”说到这里又气撞上来,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谢小姐不过是来学戏的,就算有偷画的心,也不至于就该死,你把她害得这样惨,我不会放过你的。”

早年间戏子中年轻的小旦被人蔑视为兔,人称兔儿相公,是被人戏耍污辱的。近些年情况稍好,那也是一代代伶人洁身自好、辛苦维持才赢得的尊重。但行内忌讳这个“兔”字,却是根深蒂固,梅文徽身在行内,自是素知,这会儿却破口骂出这个字来,怎教白荷衣不怒?当下戟指骂道:“梅文徽,你嘴里放干净点。”

梅文徽看他激怒得青筋爆出,才省悟自己口不择言,犯了忌讳,却不愿道歉,嘴硬道:“谢小姐现在躺在医院里,你别想脱得了身。”

白荷衣听他口口声声谢小姐,忽然起了疑心,淡淡地道:“这谢小姐,怕是你的相好吧?等我告诉梅太太,看她怎么收拾你。”梅太太是有名的胭脂虎,几十年都不准梅文徽纳小,这要是传到她耳朵里,怕不是摸了老虎的屁股?梅文徽回家,绝没有好日子过。

梅文徽脸色一红,忽又转青,道:“我刚说过福祸无门,唯人自招,你偏不信,还要试一试。你以为你今天能躲过去?”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白荷衣面前,抡起拳就打。梅文徽的行当是武生,身上很有两下子,白荷衣这个唱闺门旦的哪里是她的对手,只得抱住了头,护住脸面,在沙发里缩成一团,任他痛打一场。梅文徽看他挨打不还手,打了十几下后也收了拳头,看见地上有绳子,拣起来把白荷衣连人带椅捆了。这绳子还是刚才他和老刘捆扎旗靠是留下的。

白荷衣不知他捆了自己要做什么,问道:“你想怎样?”

梅文徽打了一场,微微有些喘气,毕竟是五十岁左右的人了,不比年轻时。当下喘着气道:“一不做二不休,我既然想要一件东西,就一定要弄到手。谢小姐受了伤,绣画又没到手,不是白忙活一场?不过有你在,不怕你的宝贝师妹不拿绣品来换。”左右一看,看到茶几上的电话,坐过去就往琴宅拔,那头刚好是之琬接的电话,喂了一声,梅文徽心头一喜,道:“秋小姐吗?你好。你白师哥要跟你说话。”

拿了话筒递到白荷衣嘴边,白荷衣扭头不睬,梅文徽抬脚就往他身上踢去,踢得他哎哟一声叫了出来。梅文徽满意地把话筒放在自己脸旁,说道:“秋小姐,刚才可听仔细了?是你白师哥没错吧?你要他平安也可以,拿你的绣作来换。手帕绢头这样的小东西就免了,我要大幅的。就你一个人知道此事,你一个人带了来,就在逸村十七号,你白师哥的家,好找得很。我就等半个钟头,过时不候。”看看白荷衣,估计不出他在之琬心里的份量,便又加一句道:“你要是不来,明天就等着领他的尸体吧。”他想就算秋小姐已经有了未婚夫,不把白荷衣放在心上,但性命悠关,也一定会前来。

白荷衣听了急道:“师妹别上当……”

梅文徽要的就是这一句,等他叫出,这才慢悠悠搁好电话,笑眯眯地看着白荷衣道:“你还真是我的好搭档,要不我们什么时候合演一出戏?今天打得痛快,就演《坐楼杀惜》?”

白荷衣不齿他,道:“我刚要排《战金山》,正愁找不到金兀术,你来反串一下?”金兀术的角色是架子花脸,梅文徽是武生,大可演得韩世忠,他却让说要他反串金兀术,那是讽刺他是坏人了。

梅文徽道:“啧,啧,啧,还真是爱国志士,这当口排这个戏,不怕日本人找上门来?”心里也佩服他的勇气。叹口气道:“你这时自然当我是坏人,是反角,但你要想想,我们相交十多年,我可是这个样子的?人嘛,谁一生下来就是坏的?还不都是情势所迫。那董超薛霸难道一开始就想在野猪林杀林冲?都是被逼上梁山。”

白荷衣听他颠倒黑白,拼命为自己开脱,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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