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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窃画

回到上海安顿好了,白荷衣便想到戏院去搭班唱戏,挣钱养家。上有师父师娘,下有师妹,还有两处的家人要用度开销,没个进项,坐吃山空是迟早的是。琴湘田虽有几处房产收租,吃饭不是个难事,但他一个出了徒满了师的名伶,靠着师父过活总不成话。他把这个打算跟琴湘田说了,请示师父的意下。

琴湘田却不说话,拿了报纸递给他,道:“你看看今天的报纸,梅老板蓄须明志,拒绝为日本人唱戏。他当年两度赴日演出,载誉归来,那是多么的风光。二四年日本东京大地震,梅老板又为他们义演筹款,捐了一万余元给日本的红十字会,对他们不可不算情重。即便是这样,当此国难之际,却做出这样的决断,不得不令人叹服。荷衣,我们离开香港回来,也是不想受日本人的气,上海孤岛,勉强可存一息之身。有梅老板这样深明大义的名流,有夏阳这样上阵杀敌的青年,不愁日本人不败。我活了快七十年了,什么事没见过?八国联军占了北平,最后也走了。如今美国人又参了战,日本怕是扛不了多久了。咱们学学梅老板,再支撑一阵。我这里有些画,你拿到朵云轩去,看能卖几个钱就卖几个钱吧。”

白荷衣肃然受教,道:“师父,原来你学画是为了这个。”

琴湘田道:“也不全是。咱们唱戏的,有许多人字也不识,唱的戏词自己也不懂是个什么意思,教徒弟的时候囫囵着教,越错越多。我学画你学字,就是要多学点东西,才知道自己唱些什么。我以前也不懂得,以为唱戏就是唱戏,后来见了沈九娘,才知道懂戏比会戏要紧得多。你看琬儿学戏,一学就会,便是这个道理。她早就把戏词琢磨了个透,以情入戏,以戏唱情,听戏的人自然戏到情动。”

白荷衣惭愧地道:“是,师妹确实学得比我快,唱得比我好。”

琴湘田道:“她旧学底子深,又会绣,她的针就是画笔,岂是旁人比得了的?你操心一家人的生计,那是你的好处,倒不必惭愧。我这里收着租金,还可以维持一阵子。实在不够了,就卖掉一处,少做几件衣裳就是了。你要是无事可做,不如收一两个成年的学生,教几首曲子,价码不妨开得大些。这个时候来学戏的,都是有钱有闲的人,不用跟他们客气。大家凑合着对付日脚罢。”

白荷衣领命而行,不去戏院挂牌,登了报招受学生。这样的时局,谁还有心学戏,一个月后才来了个女学生。据她说是学校内迁到昆明,她偏又病了,等病好了,家里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滞留在上海无事可做,正好看报纸看到白老板收徒,因一向喜欢昆曲,就动了学戏的心思。白荷衣收徒本就是为了束修,谁来学不一样,便答应了。他也明白这是师父为了让他面子上好看,有点收入,不至于像个废人。

这女学生名叫个谢春红,名字听上去似俗,她自己说道却是从李后主的“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一句中化出的,实有深意,就像是为这乱世而取的。谢小姐衣着合时,略施粉黛,电烫过的头发梳成两个蓬蓬的毛辫分在脖子两边,容貌颇为秀丽。只是唱戏实在没天赋,荒腔走板得厉害。她自己也知道,每次都学得认真,来得也早。订好的时间,她常要提早个半小时左右,到了就在客厅里等着,东看西看,哼哼曲子。白荷衣反倒不好意思,也时就叫老胡先陪她练一练。

回沪三个月后,之琬忽然拿出一个白绫子长卷包袱,交给白荷衣,道:“师哥,这里头是我这几年绣的,你看拿到什么合适的地方去卖吧。米价一天三变,师娘愁得人得瘦了。”

白荷衣吃惊地道:“师妹,你……”他知道之琬把她的绣作看得跟命一样重要,这时说拿出去卖掉,怎么舍得的?

之琬淡淡地道:“这是我专门绣了卖的,都是单色的花样,绣得粗,算不了什么。何况有什么比师父师娘要紧?两位老人都是快七十的了,还要为吃饭操心,我怎么还坐得住?能尽一份力就尽一份,我也好安心。”

白荷衣知道她说的都是实情,不好推辞,打开绫子,第一幅苍黄底子上绣白色的菊花,第二幅是雪白的素绢上绣的绿梅,第三幅是浅绿的绫子上绣的墨竹,第四幅是珠灰的底子白描的兰草。每幅中间都隔有薄绢,虽然是常见的梅兰竹菊图案,又是单色绣,却是清雅绝俗。他赞了几声,仍旧包了,坐了车到朵云轩去看琴湘田的画卖得怎样了。琴湘田早在五十年前在上海便享有盛名,四十余岁后闭门课徒,学书学画,如今也有二十余年,画作在沪上颇有名气,这番又是因呼应梅老板拒演而卖画,因此卖得不错。白荷衣收了钱,随口问道:“贵店收不收绣品?”

经理姓陈,和白荷衣一来二去的熟了,便道:“一般不收,我们是做字画的。不过你白老板的东西,定是好的,可以试一下代售。东西带着吗?”

白荷衣展开卷轴,请陈经理过目。陈经理一看,眼睛都直了,摸出一块雪白的手帕,隔着手帕一幅幅细看,赞道:“好,好,好。以针代笔,以线代墨,干、湿、浓、淡、焦无一不著。这绿梅是王冕的墨梅,墨竹是郑板桥的蓝本,兰草是南宋郑思肖郑南翁的露根兰,白菊也是他的,你看上头还有他的题画菊诗: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堕北风中。郑南翁画兰,专画露根兰、无根兰,皆是无土兰,你道是什么原因?‘土为蕃人夺,忍著耶’?这刺绣之人,应该是深有感触才会以所南翁的画为本,不著一言,却满怀悲愤。画本是佳作,这且不论,还得是绣画之人选得好,有心思,更有技法,才能尽显画中之意。白老板,这是谁家高手,作此精绣?”

白荷衣并不懂画,王冕郑板桥还听说过,这郑南翁是谁就不知道了,听陈经理这么一说,才知道之琬于绣针中藏有胸癔,深感佩服,因道:“是我师父的收藏,我却不知。我师父视如珍宝,要不是现在世道艰难,怎么舍得割爱?”心里直后悔,不该没给师父看过就拿了出来。

陈经理连声附和,道:“那是那是。不知白老板这四幅绣品要价几何?要不是我是个小职员,没多少钱,我自己就收藏了。”用手帕托着,一幅幅摊开在条案上,俯身细看时还拿手帕捂住嘴,生怕有鼻息口沫溅上。

白荷衣呆呆出神,并不答话。经理也浑然忘我,只管细看。过了一会儿,白荷衣道:“家师只是让我出去问一下贵店是否收绣品,并没有说一定要卖。我因今天要来此地,便自作主张拿了出来,还没问过家师定价。这样,我拿回去问了家师确且数目,再来麻烦陈先生。”掸下长袍的袖头,用衣袖垫着,一张张收了,卷起来,仔细用白绫裹好,又在案边拉了几张高丽纸卷在外头。

陈经理在这一行,见多了临要卖时又舍不得的主顾,也不奇怪他的做法,只道:“那好,如果琴老板要卖,朵云轩愿借出一面白壁。这样的绣作,挂在小店,那真是篷壁生辉。”

白荷衣敷衍两句,告辞回家,谢小姐已经等着了,正由琴师老胡师傅陪着吊嗓子。她跟白荷衣学戏已有月余,一个星期上两次课,和白荷衣、老胡已经相熟,因此可以主人不在也放她进来。正唱一句“良辰美景奈何天”,唱来唱去唱不到板上,白荷衣把卷轴放在茶几上,道:“错了错了,‘美’字一板,‘奈’字一板,不可连着。”自己唱一遍,命她跟上,只一句便学了七八遍,才稍有点板式。荷衣听得耳朵都痛,说:“可以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谢春红咬着嘴角,扭着手,笑说:“白老板,我是不是特别笨啊?”她今天穿一件阴丹士林的布旗袍,显得朴素大方,更附合她女学生的身份。这阴丹士林布,自从被影后陈燕燕当标志似的穿着后,几乎每个女性都有一件。

白荷衣这几年和之琬这样的聪明人在一起,真是觉得这个女学生有点笨,但人家是付了大价钱来学的,怎好说出来,便支吾道:“不是不是,你刚学,慢慢来,过一阵子就会好些了。”

谢春红像是不信,只说:“白老板,你哄我的吧?你这样的红角,要不是现在打仗,你要学梅博士高风亮节,罢演在家,怎么会理会我这样的生手?”

白荷衣被她说破,讪讪的不好意思,赔笑道:“谁一生下来就会?都是从生手来的。”

谢春红靠上前来,拉着白荷衣的衣袖,道:“白老板,你不用说好话让我宽心,我知道我笨,但我会用心的。我以前在天蟾舞台看过你的杜丽娘,马上就迷住了,就想着什么时候能跟你说上话。可惜一直没遇上这样的机会,谁想到你会登报收徒,我就马上来拜师了。白老板,我人虽笨,心却是诚的。”

白荷衣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抽身退开,说:“谢小姐,今天的课就到这里,我不送了。”忙忙地逃到里头去了。

老胡先前看到两人在纠缠,假装埋头收拾胡琴,不朝这边看一眼,听谢小姐说“我走了,下次再见吧。”便胡乱答应了一声,等她走了,才摇摇头,好笑地收凳子,关窗户。他在这一行多年,见惯了年轻貌美的小姐、风韵犹存的姨太太、甚至军阀鲁男子等各式人物青睐小生武生、男旦坤旦,早见怪不怪。白荷衣是诸多洁身自好的伶人中的一个,纯良恭敬,人品超然。谢小姐这样的乔痴扮娇的女学生,白荷衣只会敬而远之。只是前几次谢小姐都甚是规矩,今天不知怎么,一反常态起来。

白荷衣听见谢小姐走了,才出来拿卷轴,四周一寻,不见踪影,便问老胡:“你看见放在这茶几上的一个卷轴没有?这么长,这么粗,外头裹着高丽纸。”

老胡摇摇头,问:“怎么,不见了吗?”

白荷衣急起来,说:“是啊,我记得我进来,听谢小姐唱得不对,便教她,是把卷轴放在这只茶几上的。后来我到里边去,是空着手进去的。这才多大会工夫,就不见了。”他和老胡从小就认得,自不会怀疑他。

老胡也不会想到那方面去,脑中仔细把过程想一想,忽然叫道:“会不会是谢小姐拿走了,我刚才在那边收琴,好像是看到她把手背在身后,走得急匆匆的。”

白荷衣跌脚道:“该死。我早该看出她不是真的来学戏的,每次一来眼睛就骨碌碌的转,我只当是年轻女孩没个定性,原来是不安好心。”抢着到门口,叫车夫老刘赶紧拉上车,追了出去。

逸村是几十幢西洋别墅组成的一个封闭的小住宅区,只有一个大门开在霞飞路上,老刘拉着车往大门飞奔,远远地看见谢小姐穿着阴丹士兰布旗袍的背影在急匆匆地走着,手里果然拿着一个长形包裹。白荷衣扬声喊道:“谢小姐,请站一站,把画还我。”

谢春红回头看一眼,脚下不停,小跑起来,转眼出了大门,扬手截下一辆人力车,坐上去俯身向前,想是在吩咐车夫快走。

白荷衣忙道:“快跟上谢小姐。”老刘哪里等他说话,拉了车跑得飞快,死命跟着,生怕跟丢了。白荷衣自言自语道:“这位谢小姐偷走我的画,她偷走了我的画。该死该死,她来学戏时也没问她住在哪里。哼,她既然是来偷东西的,我要是问,她多半也会捏造一个假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刘追得紧,谢春红的车也逃得快,一前一后两辆人力车在车流中穿来穿去,猛地前面横插出一辆汽车,把谢小姐坐的人力车连人带车撞翻在地,谢小姐从车座中被硬生生地被撞飞出去,摔在马路中央,这时老刘拉着的车也到了,堪堪停在她身前。

周围是被吓得尖叫的路人,人力车夫像是没摔坏,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嘴里骂个不停,指着汽车嚷着要陪。路人一半倒去看他和汽车司机吵架去了。

白荷衣抢着跳下车,先从地上拾起卷轴,再蹲下身去看谢小姐,那谢小姐脑后流着血,面色煞白,睁开眼睛,一眼看见白荷衣,张口叫了一声:“白老板……”白荷衣一把抱起她,放在老刘的车上,说:“快,广慈医院。”自己陪在车边,跑着跟上,把那个人力车夫忘得一干二净。

谢春红在车里蜷着,忍着疼,望着白荷衣,挣扎着开口道:“打电话,七三二九。”

白荷衣点头应道:“我记住了,七三二九,等到了医院就打。”

谢春红停了一停,喘了两口气,忽然又问:“那里头,是绣的画吗?”

白荷衣一惊,仍然答道:“是。”

谢春红勉强一笑,道:“告诉他,我办到了。”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白荷衣心知有异,更是不敢稍有疏忽,在车杆上搭上一把力,两人拉了车赶到了天主教会办的广慈医院,马上有嬷嬷接过,先问了白荷衣伤者的姓名年龄,登记好了,送进了急救室。白荷衣歇口气,在医院里找到一门电话,拔通了七三二九,那头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喂了一声。

白荷衣觉得这个声音好熟,一时想不起来,小心问道:“是哪一位?”

那头的男人不耐烦回道:“你打的电话,却问我是哪一位,真可笑。”

白荷衣拼命在脑中想这个谁,嘴里还要应付,说:“是谢小姐让我打这个电话,她受伤了,现在广慈医院急救。”

那个男人忙问:“伤得怎样?是怎么伤的?”

白荷衣留了个心眼,道:“不知道,我是医院里的杂役,只是帮谢小姐打个电话。”

那男人简单应道:“知道了。”搁下了电话,声音里倒似有一丝不安的样子。

白荷衣这才稍微定心,一低头,看见衣襟上沾了血渍泥土,脱了下来,到盥洗室去洗了洗手和脸,把衣服卷在卷轴外面,等在医院大门口,两眼注视着来往的人,看谁像是电话里的男人。

过了大约半个钟头,一个中年男人匆匆走进来,白荷衣一看,吃惊不小,又生怕是自己领会错了,也许他只是凑巧也在这个时候来到这家医院,便闪身躲在人后,悄悄走过去,正好听到他在问一个嬷嬷说:“有个女病人被送来急救,情况怎样了?”

那嬷嬷问伤者叫什么,男人道:“姓谢,是个年轻小姐。”嬷嬷点头道刚才是有位年轻的谢小姐被人送来,带了他往急救室那边去。白荷衣确信自己听得清清楚楚,这男人确实是和谢小姐有关。心底一片惊慌:梅文徽为了得到师妹的绣画,竟然使出了这样下作的手段。

这个中年男人,正是梅文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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