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609800000017

第17章 时光:节气,一株庄稼丈量黑夜的方式(4)

小雪,一个多美的名字!当然也是一个节气。在这天,辣椒串红了乡亲们的喜悦,挂在村庄的门楣;玉米金黄了农家小院,挂在每个庄户人家的心里、梦里;还有那些劳作了一年的镰刀、锄头和牛轭,都静悄悄地爬上了山墙,和村庄一起,等待第一片雪花归来的消息。

我有一个梦,一个洁白的梦,梦里的村庄躺在一个童话般雪白的天地。

那些披了白色纱裙的树在冬天舞蹈,村子外有麦子居住的田野燃烧着洁白的火焰。我还是我,打着赤脚从遥远的地方归来,第一脚踩在娘温暖的胸膛,第二脚踩在娘柔软的乳房,娘不怪我,用她的青春为我编织一身洁白的温暖。我知道,那不是羽,而我只不过是娘一个人的没有翅膀的天使,流出一滴泪,幻化成第一片雪花的模样,苍白了娘的鬓发……

第一片雪花飘了下来,我的脚步迷失在村庄的深处,一种暖开始在周遭蔓延,聆听着冬日到来的讯息。也许,真的是一片,一片雪花便足够幸福过往的时光。也许,不是一片,把洁白一片一片串起就拥有了一生洁白的天空。

轻轻地,我亲吻着第一片雪花。天地一片苍茫。

住进一粒粮食

很多人住在粮食里,村子也住在粮食里。“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连村子里说书的四爷也这么说呢,所以更让人坚信自己就住在一粒粮食里。春天,打开胚芽那扇窗,就听见春风来了,就听见春雨近了,就萌动了情思,想要长成一棵庄稼,沉醉在静美的乡村。

村里人都认得粮食,春分播种,芒种收割,哪个喜水耐涝,哪个又可以和鸡鸭牛羊一起分享,无不烂熟于心。一粒粮食有多重,男人女人都知道。孩子们大清早爬起来,就背着“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歌子上路,很多人都说这首歌子唱得轻巧,可到底有多少人体会其中的甘苦,往往只有住在粮食里的人知道。

曾经,粮食里都是秕子,日子也跟着秕,住在粮食里的人捧着一把粮食,哽咽着往前挨。说这话的是土生大伯,七几年因为偷掰了生产队的两穗子玉米,被打折了腿,一瘸一拐说着关于粮食的辛酸往事。开始我不懂,问娘,娘说人没粮食实诚。吃了大锅饭,蹲在田间地头东家长西家短。队长来了,抓起锄头挠两下,队长一走,屁股又粘在地上。粮食秕了,浮夸风,你敢亩产三千,我就敢亩产一万,最后只能在锅里照着影子吃饭。那时候的人想跳出粮食来过日子,单等着出来了,再想进去才发现为时已晚。

粮食有灵性,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教给你怎么生活。

我经历过无数次播种,譬如麦子。新翻的泥土散发着岁月的醇香,父亲领着牛拉着犁铧回家了,我抡起小小的镐头,专门对付那些巨大的土块,它们会挡住麦子生长的脚步,种子那么小,稚嫩的芽尖怎么可以突破这漫长的阻隔。所以,村里人在介绍自己的时候往往说自己是“打坷垃的”。

我也是“打坷垃的”,祖祖辈辈从田野里走过,流淌着汗水,只为给粮食打开一扇生长之门。当然,粮食能懂,风雨里齐刷刷的拔节声就是向岁月发起的冲锋。

粮食就是粮食,和草有着本质的区别。草只会牵绊着乡亲们的脚步,丰盈的粮食才是最实在的收成。这些,娘知道。从青春走到老迈,身负一只硕大的草筐,从这头到那头,在夕阳西下的时候,还不忘饱含深情地拂一下庄稼的叶片,将草背回家,给粮食牵来一个金黄的秋天。

去年夏日,当我从一块田里打了除草剂赶往另一块田的时候,草们躺倒一片,玉米叶子清凌凌地穿行在夏日的风里。喊娘,娘应,说还有最后一小片。我默然,喉咙哽咽,将娘薅的草收拾在一起。娘趟着沙沙的玉米叶子出来了,头发散乱,汗水浸透了衣衫。娘说这庄稼好着呢,今年肯定多打粮食。粮食啊!再一次刺痛我的心房。一个人究竟为了什么对你如此倾心,走过了七十多个春秋,依然陶醉在一粒粮食的深处?

每一粒粮食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用无尽的芳醇笼罩着简单的乡村。

邻村的“二里歪”烧酒,筛选出质量上乘的粮食,发酵,蒸馏,一滴一滴,滑落的是岁月的醇香。娘要做酱,豆瓣酱,精选出一粒粒黄豆的金黄,让颜色沉淀,再沉淀。揭开用泥巴糊就的坛子,浓烈的香醇萦绕在每一个岁月必经的路口。回头望,娘已老去,暖暖的慈爱在心底发酵成感恩的洪流。手握一把麦穗,灶膛口飘溢的麦香风一样弥漫了一整个童年。因为粮食,我有了健硕的躯体,可以只身来去在人生的风雨之中,胸怀对一粒粮食的虔诚,执著地在乡间行走。

这粮食,是生命必需的粮食。

整个村庄为粮食而活,也因了粮食焕发着熠熠的光芒。有人在晒粮,烈日下赤脚在粮食里行走,一粒粒晶莹的粮食在大地上静躺。也许它们在思考,思考着生长的意义。破土于大地,昂扬走在简朴的乡村,这里没有太多的欲望和攫获,有的只是农人憨厚的脸庞。披一身霞光上路,踏一路月色归来,如至交,似生死与共的恋人,倾诉着彼此的忠诚。父亲在世时,常领着我走向自家的田地,告诉我哪块才是属于自己的田地。地界是一块青石或一根铁钎子打出的灰橛,灌了生石灰,时过经年也不会让别人占去。粮食要分清楚,自家有一瓢绝不贪恋他人一瓮。

娘也很虔诚,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粮食的深情。逢年过节,用五谷杂粮做成了面团,敬献神灵,祈风调雨顺,祈五谷丰登。有时我想这是多么简单的祈愿啊,风调雨顺,只为粮食从春到秋,又圆满了一个风雨轮回;五谷丰登,只为家道平安,围坐在粮食所营造的静谧时光,追忆往昔,憧憬着远方。

住进一粒粮食,还应算上村子里所有安分或不安分的牲畜。“个个大”的欢唱,是母鸡在炫耀劳动果实;哞声悠远,是憨厚的牛躬行在广袤的田野。把种子播进土地,再用粮食充盈日子,是生命对生命的感恩与忠诚。没有谁背叛谁,风霜雨雪共筑起一所爱的家园。

一粒粮食很小,滚落在地都很难再觅到踪迹,除非你有足够的耐心等待春天,等惊蛰的春雷一过,粮食便会顶着晶莹的露珠来看你。粮食很大,一粒粮食里住着整个村子和村子里所有的人,用爱的琼浆迷醉了淳朴的乡亲。

秋来了,粮食又一次登上时光的巅峰。谷子在稻草人忠诚的守护下低垂着谦卑的头颅,它们不善于表白,流淌成村子里女人香甜的乳汁,繁衍着乡村的新生。婷婷的是玉米,队列整齐地等待着岁月的检阅,用金黄闪烁在村庄的门楣。还有那些豆类:大豆、小豆、黑豆、绿豆,匍匐在大地的胸膛,一遍遍亲吻,互诉衷肠。

庄稼就是粮食,“民以食为天”,没有谁不该为粮食而心怀感恩。“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这不是一句简单的表白。多少甘苦,多少悲喜,只为这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粮食。轻轻捻起一粒粮食,仿佛看见了流淌的光阴,光阴里有父亲站在田埂子上重重地咳,也有娘钻出玉米田时被汗水浸湿在额头上的花白。每个人都会老去,在最后握着那些和生命息息相关的粮食时,泪满眼眶。一粒粮食,以玉样的温润根植在每一个人的胸膛。

我和粮食已经太熟,从蹒跚学步走到今天,无数次与粮食相拥而眠。也许以后,也许再过很多年,我仍然会和粮食一样亲历亲为,走在质朴的乡村,没有惶惑,粮食的光芒会霞光般在心头普照,翻拣着那些共同的足迹,交流着彼此对土地无限的深情,然后告诉子孙:你们都是乡间的粮食,朝风晨露把你们养大,乡风厚土见证你们长高。无论身在何处,把粮食紧贴在胸膛,就能听懂大地的回声。

静穆的乡村在今夜无比安详,每一扇窗户都透出一种粮食的温暖。有的人故土难离,和粮食生死相依,共享着天地四时赐予的平凡岁月;有的人远离家园,今夜入梦,是否还能再回到那些住在一粒粮食里的温暖。

一粒粮食,囊括天地,住进去,温暖一生,辛苦一生,感恩一生,回味一生。

是谁先看见麦子熟了

也许那时候我正骑在黑蛋家的墙豁口上等黑蛋。爬过窄小的门槛,偷出一个像黑蛋一样黑的地瓜窝头。风,一个劲地吹——不知为什么,原本清晰的记忆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也许,是风吹着作为指引,把我的脚步从村里吹到了村外,远处传来一两声布谷鸟清脆的叫声,天才变得清亮了许多。很多会飞的小虫,从草丛里,从小树林里,从长着灰灰菜、野枸杞和刺老牙的沟渠里,一股脑钻了出来。迷茫的天空顿时增加了几许动感,也让人有些感动——毕竟虫子们还在天空飞舞,毕竟这个夏日还有某种隐隐的期待,毕竟风里传来了麦子清清的香甜。使劲吸了吸鼻孔,苦楝花的花粉挠得鼻尖直发痒。

这时候好像布谷鸟的叫声更殷勤了,不似前些日子,我从某条田埂上走过,远处传来单调的一声,然后销声匿迹,寻遍了杨树、刺槐、梧桐树,也没看见一个影子。后来掐了一把青麦穗,在娘做晚炊的灶火上烤到焦香,香甜了青黄不接后的第一个梦。

雨就下了。这时候的雨多少有些让人担心,种了一辈子庄稼的麦收爷披着蓑衣站在地头上,守着。风裹着雨,雨夹着风,一股股地在麦田里乱闯,一会儿这边倒下一片,一会儿那边又倒下一片。“雨下你就下吧,老天爷,你叫风歇歇。”麦收爷嘟囔着,却一直不肯离开,草帽上的雨水滴答,滴答,落在秫秫叶子编织的蓑衣上,然后一溜儿流进脚下的水汪里。或许,这时候我正躲在老场上的一个经年的麦秸垛里,豆大的雨点把我撵了进来,也把在迷茫的光天里飞舞的虫子撵了进来,安静地伏在一根麦秸上。或者还有一只怀了孕的蛾子,笨拙的身躯努力地挤了又挤,去产卵。过不了多久,放飞更多在麦田上空舞蹈的飞虫。

到底是谁先看见麦子熟了呢?风来过,雨也下过,那些飞舞的虫子也曾把杂乱无章的舞姿奉献给了这个季节,却始终没让我弄懂——到底谁才有一双这样细致的眼睛,把麦子从青看到黄?

麦子啊,小小的麦粒这般沉重。我吃黑乎乎的地瓜窝头时想着你,吃填不饱肚皮的野菜树叶时想着你,甚至在某天夜里,哭着喊着:娘,给我一个白面馍馍。脸上挂着泪,遗憾地走进有一片麦子熟透的梦里。夜俯视着乡村,也怀抱着乡村,那宽广的胸怀会不会第一个拥抱成熟的麦子呢?麦子走了很多年,村庄也忙碌了很多年。生灵执著的脚步深深根植在黄土里,有一棵麦子生长,就有一棵草开始窥探春天。不知什么时候长大的,当脚板像父亲一样结实,当胡须像麦子一样茂密,我知道,与这个村庄,与这片土地,与一片又一片的麦子已经深深结下了盟约。

镰刀,沉睡了一年的镰刀亲吻着小河边的青石板,噌噌,噌噌,把星月光芒凝聚在一起,凝聚在弯弯的意象里,凝聚在凛凛的刀锋里。有播种就有收获,不用瞎二爷每天坐在村口的土墙下掰着指头掐算节气,麦子也会准确无误地走到芒种,在烈烈的日头下,低下头,谦逊而忠诚地等待收割。可到底是谁先看见麦子熟了呢?娘把去年用过的口袋,该洗的洗干净,该补的缝补整齐,然后连连缀缀,给自己缝了一个最大的蛇皮袋子。

油画《拾穗者》不知不觉闯入了脑海:一望无际的麦田,一望无际的天空,粗布的衣裙,沉重的旧鞋子,三位弯腰驼背的母亲。我想,米勒在画下这幅画的时候,是不是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怕炙热的阳光会烤干母亲的血肉,怕潸然的泪珠扑簌簌滑落,滴在生命的画幅上,会濡湿一整个麦收季节……

这时候,我知道,是娘先看见麦子熟了。

一口老井是村庄眼窝深陷的眼睛

清晨,鸡鸣啄破了天空,雾还没散去。看看水缸里的水,早已见底,门后放着扁担,锅灶旁放着两只水桶。扁担钩着桶,横在肩上晃晃悠悠出了门,直奔一口老井。老井是谁打下的,不知道。幽幽的青砖壁上,生了厚厚的青苔,经年累月,早已看不清本来的模样。但是青砖习惯了这样的沉默,井外的昼夜与之无关,村子里的纷扰与之无关,静下心来,独守一眼老井,也许就守住了时光安然。井沿上的青石板,谁知道是哪个朝代先人的碑石,三块还是两块,反正已然模糊,千万双脚,千万次的踩踏,想必含笑九泉的人,也为死了还能为村庄做一件善事,期盼着早早托生到一个好人家,而毫无怨言。

打水,幽深的井口,水汪汪一片,白天流过天上的云,夜里数过银河里的星辰。人一来,水面上颤动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涟漪。咣当一声,把水桶涮倒了个儿;咕咚,灌满了水。小孩子则不然。一日日长大,爹说下了,别吃白饭,眼见水缸见了底儿,去打水。也是扁担横在肩上,却是这头高来那头低,总也不能说服两个水桶安生。到了井台上,先倒吸一口凉气,乖乖,黑咕隆咚的一口井,虽说不算太深,也是这般骇人。来都来了,要不旁边站着一个谁家的小妮,以后见了不笑掉大牙才怪。红着脸,憋足劲儿,硬着头皮,一提,一松,水桶也是咣当一声——是水桶碰撞井壁的声音。往井里看看,水桶好像灌满了水,又不敢确定,提上来,这才看清,原来只灌了半桶。多来几次就好了,世上的事情原本就如此简单。鲁迅还说呢,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回头想想,是书念多了吧,生生一个书呆子,熟能生巧哪能如此形容。

形容不形容的,一个年轻的后生挑着桶走在胡同里,东一扭,西一斜,步子踩得歪歪扭扭。扁担爷看见直摇头——生坯子啊,多久才能长大?

同类推荐
  • 鸦片罂粟通史:欲望、利益与正义的战争(谷臻小简·AI导读版)

    鸦片罂粟通史:欲望、利益与正义的战争(谷臻小简·AI导读版)

    本书叙述了鸦片物种的传播、扩散到收缩的全过程,及其受到烟草影响,从药品到毒品的转换过程。鸦片作为一种“商品”,长期参与人类贸易。本书是一部不同的人为了不同的目的而不断干预下的鸦片罂粟的历史。
  • 钟表成长之歌

    钟表成长之歌

    我就像是一只游·走在时钟上却并不甘于流逝和遗忘的指针,在时间中留下了书面的证据。或许每一个人都会如此,在若干年后的追忆中,发现更多的不是填满时光的一幕幕往事,而是大量无从记取的空白。然而人生或者生命的指针是一直有规律地运行着的,从未漏失过一分一秒。
  • 什么是杰作:拒绝平庸的文学阅读指南

    什么是杰作:拒绝平庸的文学阅读指南

    《为什么读书》之后,“法国最狂热读者”再论《什么是杰作》。什么是“杰作”?“杰作”这个中世纪形容艺术品的词汇,是从何时开始用于文学?文学杰作有评判的标准乃至配方吗?怎样确认一本书是否为杰作?谁来确认?杰作是不朽的吗?人们今天是否还需要杰作?……本书试图回答林林总总关于杰作的问题,就这一令人生畏的概念展开有趣有益的思考,其目的是消除杰作的神圣光环,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文学杰作。从荷马、海涅、贝克特到托马斯·伯恩哈德,丹齐格往返于经典与当代作品之间,书中既能看到他对普鲁斯特的不俗见解,也有关于乔伊斯令人意想不到的分析评论。
  • 有天清晨

    有天清晨

    《有天清晨》(Quite Early One Morning)收录狄兰·托马斯生前最后十年的部分作品,全书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散文和故事,第二部分为评论和杂感。
  • 丧

    这年冬天,我在沐川寒冷的细雨中与宋氏兄弟夜夜吃酒,太阳好的时候在门前溪沟边的芙蓉树下喝茶。面对绵绵的青山,我写了《宿疾》,试着用《丧》这台时空机器制造一只能看得见的时空匣子,结果成功了。而且这种方式表达之完美令我惊叹不已。在这场与死亡赛跑的游戏中,我们比《丧》更清晰地看见佃户、窑户一家、父亲以及打井的汉子们死亡过程的每个细节,而且每个细节都是致命的,都是自己和其他人逃不过的必死无疑的死亡陷阱。全部的细节既同时呈现在我们眼前,又是每一个细节的发散。在我看来,这些死亡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用何种方式来写死亡。
热门推荐
  • 荒火战争

    荒火战争

    这是被诺亚实行了“大破坏”后的未来世界,人类没有了安稳生存的家园。怪物、战车、炮火、赏金、猎人。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全部,看懦弱的少年如何从平凡成为了世界闻名的赏金猎人,看他如何与怪物、冷血党、诺亚展开战斗。在拂晓的地平线上铭刻下胜利吧,赏金猎人们!
  • 正名

    正名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序之章

    序之章

    七年之后,至高复活这名少年,得到一个伴生小世界。复仇的心思淡了,他只想好好的感受一下这些他从没感受过的东西。七魔王只是开始,他会一步步成长为齐天。
  • 低碳生活与环境保护

    低碳生活与环境保护

    谢芾主编的《低碳生活与环境保护》为丛书之一。《低碳生活与环境保护》内容涉及低碳生活与环境保护的各个侧面,文字浅显易懂,生动活泼。
  • 紫云号星空传奇

    紫云号星空传奇

    身为紫云号海盗头目的紫云拓本想带领手下快乐地打劫,然而黑暗周期即将降临人类社会,先人安排的应对计划随即启动。紫云拓在无意识中被他人引入局,陷入了这一个事关千百亿人生死的旋涡。上将之女楚月与科学家姬承知身负重任,叛出星系联盟,在海盗与追兵中艰难周旋,前途未卜。
  • 他是我指间的阳光

    他是我指间的阳光

    别人谈恋爱要钱,她谈恋爱要命!这个蛇精病男人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 寻宝全宇宙

    寻宝全宇宙

    宇宙大战后,混乱时代来临带着【超级寻宝系统】,穿越者陆元开启了自己的星辰大海之路……
  • 和你在一起都很甜

    和你在一起都很甜

    【甜宠文】初中的她在学校广播台大声的对着他说出了自己的心声:“ILOVEYOU.”而他却没有回应。高中时的她在广告牌上写着大大的字:ILOVEYOU却遭到他的批评,说她破坏公物,在墙壁上乱贴广告。大学的她已经是万人瞩目的当红明星,她站在大屏幕上大声的对着全世界说出了那句话:“ILOVEYOU.”而等到的却是男人的999朵玫瑰,和他那低沉悦耳的声音,“终于等到你在全世界的人面前说我是你的男人了。”【喜欢的就加入书架哦,保证不坑!每天日更!熟话说女追男隔成纱!可在苏念笙的眼里明明就是扯淡,她追了他那么久,一点儿的动静都没有!?(~ ̄△ ̄)~】
  • 向心公转

    向心公转

    狗急会跳墙,兔子急了呢?答案是,吃窝边草!江文溪,软弱无用,任人百般蹂躏都不敢反抗的白痴小强一只,因第N的N次方失业,酒醉后暴怒,砸了啤酒瓶对着酒吧老板乐天,大喊着“还我工作”。事后,在好友李妍反推销政策下,她由一名超市收银员晋级为前台小妹,成为了腹黑兔子乐天的窝边草。从此,江文溪永远都只有双手举起的份,可怜兮兮地哀怨她错了,她不该那晚当众“非礼”他。斗法过程中,乐天意外发现,他那棵看心软弱坚韧的窝边草,竟有着人格分裂,在受到某种刺激时,可以瞬间剽悍暴戾起来,而事后却茫然不知所措。
  • 岁月静美

    岁月静美

    你渐然领略了世界的美丽与丑陋。让你打开心门,欢喜迎接爱情的入驻,也让你强颜坚忍,凝望另一个背影的决绝和消泯。这是一本中篇小说集,讲述我们都曾经历的年轻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