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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乡土:每一滴血,每一滴泪,养育远行的孩子(4)

村庄在时光里行走,时光在村子里飞奔。东墙根初醒,在南墙根稍微歇了一下脚,最后,不偏不倚落在西墙根上。

我又一次回到我居住多年的村庄,当初的鸡鸣犬吠和杂沓的脚步声,好像消失了许多许多。倚靠在南墙根下的羊子的父亲,在时光之手沧桑的抚摩下,缓缓睁开双眼:你是不是羊子?羊子比你长得瘦;你是不是小波,乖孙子,再叫声爷爷……

时光打马走过土墙根,听见一声重重的叹息,有失落,有真切的疼,像一朵五色花,开在村庄的上空。

甘蔗林阿姐坡

我闪身钻进那片甘蔗林,姐在外面不停地叫我。秋日的阳光懒懒地打在绿绿的叶子上,又滑向草间。我多喜欢这葳蕤的草地啊,像母亲柔软的胸膛,玩累了,疯够了,便突兀地喊了一声娘,姐就站在了眼前,眼里闪着焦急的泪光。

沿着村前的那条小河,一直往前走,就能走到姐家,用不了多长时间。可是河滩上花花绿绿的草,堤岸上郁郁葱葱的灌木丛,拽住了我的眼睛。一声斑鸠叫,就以为是在叫我,于是学电影里的一个勇敢而机警的小战士,躲在一棵大槐树后面,拉开弹弓。可惜我的手好像从来没准过,泥弹穿过丛林,扑簌簌落下几片槐树叶,斑鸠不屑地笑了一声,飞向远方。灌木丛里也藏着许多快乐,打架的水牛,扑蝉的螳螂,和大青虫鏖战的那群黑蚂蚁,都能勾起我极大的兴趣。河滩,堤岸;堤岸,河滩。当然,最后还是把行程耽搁在小河里。赤白如练的鲢条子,远远地,像一艘小小的飞艇,一不小心撞进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垒成的围堰。等我把里面的水放干,将其搁在草叶上,它们只好无奈地翻白眼。

姐,我来了!常常是在日上中天,浑身泥垢的我拎着布鞋,赤着脚,站在姐家门前,另一只手里提着一串用柳条穿在一起的鲢条子,看上去有些垂头丧气。姐不怪我。记忆中,姐从来没有怪过我一句。回转身,取一只瓢,去邻居家借白面。姐很会炸东西,把柔软的一团面擀成薄薄一层,上面撒匀了芝麻,放进滚沸的油锅里,吱吱啦啦,又酥又香的叫焦叶儿;从鸡窝里摸出两个鸡蛋打在面糊里,再放上葱花和盐,姐做的假鱼又香又软,撑饱了我的小肚皮;那串垂头丧气的鲢条子也被姐裹上一层粉白的面,炸出了香,炸出了脆,炸出了外甥女莲儿的眼泪,滴溜溜在眼眶里直打转。“娘,我想吃小舅的鱼。”姐总是吝啬地丢给莲儿最小的那只。

姐最会种甘蔗。留好一片春地,用牛犁了,仔细耙了,软软的沙土地最适合给甘蔗补充糖分。那时我有多傻,总以为姐在田里种了糖,种了蜜;甘蔗还未发芽,便撅起屁股在甘蔗田里挖。姐掮着锄头回家,说:“弟,你等着。等到秋天了,姐把喂饱糖喂饱蜜的最大的那棵甘蔗留给你,甜出你的泪,甜掉你的牙。”

等待是一件漫长的事情,我坐在乡村的屋檐下眼巴巴地望着天,几片云走过,一阵风刮过,脚步匆匆的日头,不知疲倦地东升西落。娘很忙,父亲也很忙。在这个九口之家,好像每个人都被拧紧了发条,可日子还是半饥半饱地过着,嘴馋了,我会对娘说:“我想姐了。”娘不是拿出一把自己扎的笤帚,就是拿来一只用秫秫梃子编织的锅盖,说:“你姐忙,给你姐捎去。”所以,旧时的小河滩上,你常常会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用绳子把锅盖挂在脖子上,远远看去,像一只刚从小河里爬上来的大金龟;要不就抡起那把笤帚,挥舞着欢笑,裹挟着风,一路向东,沿着葱茏的小河岸,向姐家走去。

那一天,也许是中午,我赌气丢了娘给的棒子面饼,一个人偷偷溜出家门。原本是要去姐家,姐炸的焦叶儿香了我童年无数个梦境。原本我想气气娘,把她最小的孩子当成一棵没人要的芨芨草。原本我诅咒那时候的乡村,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每个人都像叫花子。我躺在堤岸上的灌木丛里,身旁是掠过时光的风,身下是大地柔软的胸膛。

那么快就到了姐家,姐家大门紧锁,甘蔗林也鸦雀无声。我想向路人打听姐去了哪里,每个人都抬起面黄肌瘦的一张脸,龇着牙说要把我抢回家去做苦力。

打开茵茵的灌木丛,是姐先找到了我。原来是旧时光里的一场梦。姐不说话,仰起巴掌却久久没有落下。姐抱着我一个劲儿地哭,从灌木丛一直哭到家。娘在,很多人都在。那个被我丢弃的棒子面饼,被姐一把抓在手里,和着泪吞了下去。姐说,只要姐在,就一定要我吃上最香的最甜的……

姐住在那片甘蔗林里,那片甘蔗林就是姐的家。甘蔗还没长大,姐种了好多甜瓜,一入夏,这里便成了我和莲儿的天下。莲儿喊:“小舅,你看这个大甜瓜,熟透了,正对着我笑呢。”说完,夸张地吸了吸鼻子。姐在甘蔗林那头微笑着,看我们。姐一放下锄头,就坐在甘蔗林的地头上纳底子。姐的针线活可真好,羡慕的莲儿直瞪眼睛。以至于到后来过了很多年,莲儿拿出一双布鞋递给我,说:“舅,做给你穿的。”我还会以为姐没走。姐悄悄地走进甘蔗林深处,一簇甘蔗都砍了下来,只剩下最粗最壮的那一棵。晚上,睡在姐家的竹簿上,姐悄悄对我说,谁也别告诉,那棵甘蔗是你的。

姐住在一片斜坡上,去年的春天去看姐,莲儿带着她的女儿,就如莲儿当年一样的年纪。甘蔗林已经没有了,眼前只是一片绿油油的麦子。姐说得没有错,后来的我上了中学,姐常背着半口袋粮食去看我;当然,还会从随身的布兜里掏出几截子甘蔗,说:“弟,好好上学。”

多好的一片甘蔗林,种满香甜的一面斜坡地。我从这头进去,从那头出来,清清楚楚,一行甘蔗270棵,姐笑着说:“还差了一棵。”我却对自己深信不疑。姐就说,弟也算一棵,将来长大了,可以把甜分给姐一些。

姐没等到我长大,莲儿守着刚刚一岁多点的弟弟在里屋哭泣。我与姐已经阴阳两隔。一切都没有预兆,命运的凶器在杀人之后,甚至都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后来只是听姐夫说:“你姐啊,苦了自己。”

幽幽地,我穿过岁月深处的那片甘蔗林,想找到那棵最粗最壮的甘蔗。是我么?还是姐?把甜凝聚在血脉里,在大地上倔强地活着。浩荡的秋风吹过,甘蔗林中传来阵阵涛声,像呼唤,是不是姐在叫我?等我一回头,突兀地叫了一声娘,姐就站在面前,眼里闪着思念的泪光。

跟蚂蚁一起回家

风很暖,是春日的风,拂过小河岸上的一片沙柳林,发出沙沙的声响。说不上来好听还是不好听,反正那时候的阳光暖暖的,照耀着春天的堤岸。榆钱都落了,漫天飘零,像下过一场阳春雪,有的落在草间,有的飘入葳蕤的沙柳丛中,再也找寻不见。槐花还没有爬上树梢,那些香甜的洁白现在还不知道躲在哪里,是藏在一片云里,还是芬芳在昨日的一场风中,这些对我都不是很重要。

一只蚂蚁,红蚂蚁,长长的触角在洞口旁闪了几闪,像探听风声的雷达,然后小心翼翼钻出洞来。沙柳树下是红蚂蚁的天堂。那些沙柳啊,有柳的柔韧,有草的茂盛,有梦里流过的一团云的墨绿,将我紧紧包围。是几岁,不清楚。轻轻扒开墨绿的云团,静静地躺卧其中,舒适,清凉,有乳的香,有青苹果的酸涩,有太多美妙的幻想,仿佛可以触手可及。但没有奢求什么,在啃完藏在怀里的一个干硬的玉米饽饽之后,天空竟然敞亮了许多。

我要和蚂蚁在一起。我总有很多时间和蚂蚁在一起。

也许蚂蚁认识我。那只在洞口探头探脑的小家伙,在逡巡了很久后爬上了我的手臂,痒痒的感觉穿过毛孔,仿佛体味到了一种亲近。我屏住呼吸,怕鼻孔里小小的风会吹翻一只红蚂蚁的行程。而它呢?忽而紧张地前行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触角依旧摇晃着,小小的瞳孔东张西望,在试探,在疑惑,还是在思考?我都不能知道。我所做的,是用嘴嘘了一口气,打断了红蚂蚁的思绪,让它在顷刻间逃离。重新返回地面的那只红蚂蚁,一路上匆匆忙忙,在遇见每一个同伴的时候,都相互抵了抵触角,或许在耳语,抑或是告诫:前方有根躺倒的大柱子,柱子上有很多细细的毛孔,还有一股来历不明的风。

当然,那天中午再没有红蚂蚁爬上我的手臂,它们总是很忙碌。

我爱它们,这些总把日子过得忙忙碌碌的蚂蚁。蚂蚁有好多种,不过黑的占了多数。有一种是个头最小的,小的头,小的身子,触角细小得都可以省略。只是它们行动太迟缓,呼朋引伴,弄来一大群同伴,半天也没能把一只菜青虫运走,最后是我将其放在了它们家门前。有一种个头也是小的,不过腹部很大,老拖在地上行走,圆圆的屁股上有一根毒刺,刺来刺去,耀武扬威的样子。我吃过它们的苦头,一次在沤木上玩耍,好几只这样的蚂蚁溜进了裤裆,被蜇得痒得要死——凡是蚂蚁到过的地方一概红通通一片。所以,我恨它们,以后尽量不去招惹,不去侵占它们的地盘。还有一种是个头比较大的,也是黑的,黑的头,黑的身子,像黑五脸上的雀斑,不分个。但它们太懦弱,是我亲眼所见。也是在沙柳丛中,一只黑蚂蚁跑来跑去,误入了红蚂蚁的地盘,一只红蚂蚁冲了上来,没有召集同伙,迎上去就打得难分难解。没过几个回合,黑蚂蚁就败下阵来,一瘸一拐地钻进了一片草丛,整整一个下午再没出现。

而红蚂蚁呢,至少是我所认为的最勇敢的蚂蚁。它们曾经让一只大青虫在瞬间死亡。

当那只大青虫一弓一弓爬上我有着补丁的裤管时,我能感觉到它神情里的傲然无物。长长的身子,好像身体中间根本就没有长脚,像一只弯曲的弹簧,一伸一弓就来到了我的腰间,停下来张望——大概是娘给做的红布条腰带挡住了去路。而我已不能忍耐,这些可恶的家伙曾经把棉桃咬落,把父亲辛辛苦苦种在园子里的菜咬得面目全非,然后,把一粒粒泛青的虫屎落在叶子上,让人看了很没食欲。

我用手从裤腰上拿下大青虫,放在了一小片空地上。开始,它不以为然,一弓一弓地走了几步,还把头高高地昂起——或许是在寻找娘种出来的那片棉花地。但没有,在这个春天的堤岸上,除了几棵高高大大的榆树、刺槐树,到处都是丛生的沙柳,还有那些伺机而动的蚂蚁。或许还是那只红蚂蚁,也可能只有那只红蚂蚁才能理解我对这只大青虫的仇恨。它并不慌张,在巨大的一只大青虫面前,竟然毫无惧色。风不大,足可以摇动沙柳嫩绿的枝条,沙沙,沙沙,比先前好听了些,甚至能听出温和的面容下渐露的杀机。

那只红蚂蚁在大青虫的身旁转来转去,脚步比平常骤然加快了很多。我不解,一只冷硬的玉米面饽饽下肚,到底能支撑多久。所以我渴望那只大青虫是一条绿生生的黄瓜,父亲从菜园子里钻出来,亲自放在流着清水的水渠等我去拿。可眼前不是,眼前的大青虫只能是我们世世代代的敌人。今天被我放在了有蚂蚁的洞口,要亲眼看一次弱小与强大之间真正的较量。

好像是为了试探,看看这只大青虫到底有多大威力。那只红蚂蚁停下急急的脚步,从大青虫的一侧突然咬住了它的某个部位。不可一世的大青虫感觉到了疼痛,身体骤然在地上翻滚起来。一圈,两圈,从一棵芨芨草的叶旁滚落到了一株野苋菜的叶子底下。而我的那只红蚂蚁呢,始终紧紧地吸附在大青虫的身上。

人世间总是有太多的风吹草动,但我们不是一个人在行走。就像发生在沙柳丛下的这一幕。没有呼喊,当大青虫狂傲地在草间翻滚的时候,一只,两只,更多的红蚂蚁匆匆赶来。我甚至听到了那只和我认识的红蚂蚁粗重的喘息,当它紧紧地被大青虫压在身下时,仿佛还有骨节碎裂的声音,很清晰,很清晰,穿透了春天的光影。

春天的阳光真好,但缥缈的光亮并不能掩饰真实的饥饿。我想到了出门时的场景:娘把和了一丁点儿白面的玉米饽饽递给了我,我却将它扔出了好远。娘竟没哭,眼睛里闪过一丝晶莹,大声地叫我滚蛋。滚蛋就滚蛋,可只是躲进了墙角,等娘上田走了,取回那只干硬的饽饽,来到了这片沙柳地。散落的饽饽碎屑已经被红蚂蚁搬运回家里,我有些疑惑不解。一只小小的蚂蚁到底能吃下去多少食物,或者,一个蚂蚁之家到底需要多少收成才能度过一生的光阴?没有谁能告诉我,就连风,春天爬上堤岸的风,也都钻进了沙柳丛里,让所有的草、树和奔忙的虫蚁都悄悄地自己生长。

终于,当几只身强力壮的红蚂蚁死命地爬上大青虫的头颅时,大青虫才减慢了翻滚的频率。我的那只红蚂蚁呢,在大青虫挣扎的最后一刻跌落草间——它还活着,用了很长时间翻起身来,蹒跚着回家的脚步。它们的战利品已经被伙伴们高高举起,尽管我无法听到欢呼,但能感觉到它们的喜悦或满足。

一声唤,是娘的呼唤,沿着春天的堤岸钻进了岁月的沙柳丛中。不知从何时起,那些带给我喜悦或感伤的沙柳渐渐消失了踪影,春天的堤岸上长满了速生的杨。我试图穿越曾经虚度的光阴去寻找一只红蚂蚁熟悉的身影,从模糊到清晰,又从清晰渐渐走入了一片虚无。

究竟那只受伤的红蚂蚁蹒跚着脚步回了家,还是无声地跌落在那条春天的堤岸,已经没有答案。或许是梦里吧,它晃动着触角,在葳蕤的沙柳丛下探头探脑,和我调皮地打了一声招呼:嗨!回家呢。

嗯,回家呢。娘把一碗清汤手擀面放在桌上,苍老的已不能自由伸展的手掌抚上额头,掖了掖散在鬓角的白发。吃吧,路那么远,夜那么黑,你还得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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