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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成年时代(10)

同所有的御兽精灵一样,身形扭曲、面貌阴沉的王子看着自己脚边的枯叶,小声说道:“你是森林之王!”

奥克大帝笑了,但是仍以柔和的语调继续说:“被你的人监管着的角鹿似乎对克劳斯大有帮助,它们看起来也很愿意拉着他的雪橇。我恳求你,请允许克劳斯在任何他乐意的时候享受角鹿们的服务。”

王子没有回答。他用他的长矛叩了叩他的鞋尖,仿佛陷入了沉思。

看到王子在犹豫,守护精灵女王对他说:“如果你同意奥克大帝的请求,我会照看着你的角鹿,当它们离开森林时,保证没有危险靠近它们。”

花精灵王子补充道:“我也愿意尽力。我允许每一只帮助克劳斯的角鹿吃那些营养丰富的植物:我的卡莎草,为它们增强力量;我的古沃草,可以加快它们的步伐;还有我的马邦草,使它们延长寿命。”

接着,泽琳女王说:“帮助克劳斯拉雪橇的角鹿将被准许在森林里的象鼻池里沐浴,那会使它们拥有光滑的皮毛和无与伦比的美丽。”

听到众神纷纷允诺,御兽精灵王子坐立不安,他心里其实已经同意了众神们的请求,但他不习惯给出任何形式的赞同。最后,他转向他的仆人,命令道:“叫威尔来!”

粗暴的威尔来了,听完神仙们的要求后,他大声抗议,表达不满。

“角鹿就是角鹿,”他说,“不是别的,只是角鹿!如果它们是马,那么像拴马一样给它们套上缰绳是正确的。但是没有人可以套住角鹿,因为它们是自由的野生动物,它们没有义务向人类提供任何形式的服务!为克劳斯工作,会降低角鹿的身份。尽管克劳斯获得了神仙们慷慨的友谊,但是,他毕竟属于人类!”

“您已经听到了,”王子对奥克大帝说,“威尔说的都是事实。”

“叫格罗斯和佛洛丝来。”森林之王说道。

两只角鹿被带到了会场,奥克大帝问它们是否反对给克劳斯拉雪橇。

“事实上,一点儿也不!”格罗斯回应道,“我们非常喜欢这种旅行。”

“我们本打算在破晓时分赶回家,”佛洛丝补充道,“但是不幸的是,迟到了一分钟。”

“在破晓时迟到一分钟,没有关系。”奥克大帝说,“你们迟到的事,已经得到原谅了。”

“前提是,这种事再也不能发生!”御兽精灵王子严厉地说道。

“您会同意它们和我一起进行下一场旅行吗?”克劳斯急切地问。

御兽精灵王子思考着,他凝视着正紧绷着脸的威尔和微笑着的森林之王。

然后,他站起身来,向大家宣布道:

“由于你们都催促我授予恩惠,如果角鹿们保证今后一直能在破晓时返回森林的话,我同意它们和克劳斯去。但是一年只有一次,在平安夜这天。克劳斯可以按他的喜好挑选任意数目的角鹿——最多十只——去拉他的雪橇。为了将它们和别的角鹿分开,那些角鹿在我们中间应该被称为‘驯鹿’。它们可以在象鼻池里沐浴,吃卡莎草、古沃草、马邦草,它们应受到守护精灵的特殊保护。现在,威尔,消除你的怒气吧,你必须听从我的吩咐!”

御兽精灵王子听完号令,迅速穿过树丛消失了,以避免听到克劳斯的感谢和其他神仙们的赞许。看起来还是那样生气的威尔紧跟在他的后面。

奥克大帝很满意。他很信任御兽精灵王子给出的承诺,尽管这个承诺是他勉勉强强给出的。格罗斯和佛洛丝蹦跳着跑回了家,它们每一个脚步声都带着欢快的节奏。

“什么时候是平安夜?”克劳斯问森林之王。

“大约十天后。”他回答道。

“那今年我就不能使用驯鹿了。”克劳斯想了想说,“因为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做出一整袋玩具。”

“聪明的御兽精灵王子已经预知了这件事,”奥克大帝说,“因此他才将平安夜定为你可以使用驯鹿的日子,他知道这样会让你错过一整年。”

“但是如果我能找到那些阿格巫从我这里抢走的玩具,”克劳斯伤心地说,“我就可以很轻松地为孩子们装满一麻袋玩具。”

“它们在什么地方?”森林之王问道。

“我不知道。”克劳斯回答道,“也许邪恶的阿格巫将它们藏进了山洞里。”

奥克大帝转向守护精灵女王。

“你能找到他们吗?”他问。

“我试试。”她欢快地回答道。

之后,克劳斯返回欢乐谷,尽可能地努力工作。一群守护精灵立刻飞向了阿格巫曾经出没的大山,开始搜寻被抢走的玩具。

我们都知道,守护精灵拥有神奇的力量。但是狡猾的阿格巫将玩具藏在了深深的洞穴里,并用石头堵住了出口,没有人可以发现山洞。因此,几天后,所有搜寻玩具的努力都被证明是徒劳无功的。坐在家里等消息的克劳斯几乎已经对在平安夜前找回玩具绝望了。

每一刻他都努力工作着。但是要将一个玩具雕刻出来,给它涂上合适的颜色,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以至于在平安夜前一天早晨,给孩子们准备的玩具才装了小架子的一半。

而守护精灵这一边,在平安夜这天早上,在山里搜寻的守护精灵有了一个新想法。他们手牵着手,排成一条直线,穿过成片的岩石堆。从最高的山顶开始,一直往下搜寻。那样,他们机敏的眼睛就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地方。终于,他们发现了阿格巫藏匿玩具的洞穴。

打开洞口没有花费他们多长的时间。之后,每个人扛着尽可能多的玩具飞向克劳斯的家,把这些珍贵的玩具放在他的面前。

克劳斯兴高采烈地收下了一大堆玩具,他要把它们装满雪橇。他给格罗斯和佛洛丝带信,告诉它们在夜幕降临时起程,让它们做好准备。

在精灵们的帮助下,他抓紧时间修理缰绳,并加固雪橇,为今年最后一次旅行做好准备,这样,当黄昏时分驯鹿来到他身边时,他只需要将绳子给它们套上就行了。

“今晚,我们往别的方向去。”克劳斯指着南边,对驯鹿说,“在那儿,我们可以找到从未造访过的孩子们。我们的速度要快,手脚要麻利,因为我的麻袋装满了玩具!”

就在月亮升起的那一刻,他们冲出了欢乐谷,穿过平原,翻过高山,向南边奔去。凛冽的空气像刀子般锋利,寒气袭人。月光抚摸着雪花,给它们镀上银光,它们像数不尽的珍宝一样闪闪发亮。驯鹿结实而平稳地向前腾跃着,克劳斯的心轻松欢愉,他笑着唱起了歌。风掠过他的耳畔,像吹着口哨给他伴奏:

呼,呼,呼!

哈,哈,哈,

呼,呼,哈,哈,吔!

现在,我们要远去,

冰冷的雪花飘扬着,

像我们一样快乐。

霜冻精灵杰克听到歌声,匆匆前来,准备来一场恶作剧,但是当看清是克劳斯时,他笑着离开了。

克劳斯路过一棵大树时,猫头鹰妈妈听到了他的声音,从树洞中伸出了头。但是,当它看清是谁时,它告诉依偎在它身旁的小猫头鹰说,那是圣人克劳斯扛着玩具,准备给孩子们带去。令人好奇的是,猫头鹰妈妈到底还知道多少秘密?

克劳斯停在一座村庄旁,爬下烟囱,将礼物留在孩子们床头。不久,他抵达另一座村庄,愉快地工作了一个小时,将玩具发给睡着了的孩子们。然后,他又哼着愉快的颂歌离开了:

现在,我们离去了,

闪烁着银光的雪花飘扬着,

驯鹿欢快地疾驰,

我们扛着玩具,

送给女孩和男孩们,

让欢乐占满他们的心。

驯鹿喜欢克劳斯深沉的低嗓音唱出的歌。它们的四蹄有节奏地踏在坚硬的雪地上,应和着他的歌声。不久,他们停在了另一座烟囱旁边。有着明亮眼睛和红润脸庞的圣人克劳斯,爬下熏黑的烟囱,给这间房子的每一个孩子留下了礼物。

这是一个欢乐愉快的夜晚。驯鹿快速地奔跑着,它们的驾驶者忙碌地将礼物分给睡着了的孩子们。

最后,麻袋空了,雪橇向着回家的方向驶去。此刻,同黎明的比赛再次开始。格罗斯和佛洛丝不想因为第二次迟到而受到责罚,所以,它们快速地飞奔着,速度超过了霜冻国王骑着的狂风。不久,他们回到了欢乐谷。

当克劳斯给他的“战马”解开缰绳时,东边的天空已经出现了灰白色的条纹。在真正破晓之前,格罗斯和佛洛丝已经蹿入了森林的深处。

由于整夜地工作,克劳斯是如此疲倦,他一头栽倒在床上酣睡起来。当他睡着时,早晨的太阳挂上了天空,照耀着成百上千座欢乐的房子。这些房子里,孩子们的欢笑声宣示了圣人克劳斯来造访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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