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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成年时代(9)

克劳斯想了想,“如果我在屋顶上的话,爬进烟囱对我来说很容易。”他回答道。

“那么,抓紧了,我们把你带到那儿。”角鹿说完,向屋顶一个腾跃,降落在大烟囱的旁边。

“真棒!”克劳斯大喊道,他高兴地抓起一袋玩具,钻进了烟囱。

烟囱里的砖面上有大量的烟尘,但是克劳斯一点而也不在意。他的手和膝盖抵着烟囱的内壁,慢慢向下爬,直到抵达壁炉。他轻轻地从燃着的煤上跃过,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宽大的起居室里,一盏昏暗的灯正亮着。

两扇门将克劳斯从起居室引向了两个更小的房间。其中一间房里,一位女士睡着了,她旁边的婴儿床上躺着一个小婴孩。

克劳斯笑了,但是他不敢笑出声,因为他害怕吵醒了孩子。然后,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大大的娃娃,放在婴儿床里面。小孩子也笑了,他似乎梦到了第二天早上会发现漂亮的玩具。克劳斯轻轻地从房间里出来,进入了另一间屋子。

这家有两个男孩子,他们的胳膊互相搂着对方的脖子睡着了。克劳斯亲切地凝视了他们一会儿,然后放了一只鼓、两只喇叭和一个木头大象在孩子的床头上。

这里的任务完成了,他没有逗留,小心地爬出烟囱,坐到了雪橇上。

“你们能找到下一个烟囱吗?”他问角鹿。“太简单了!”格罗斯和佛洛丝说。它们快速地移动到屋顶边缘,接着使劲一跃,跳到了另一座房屋的屋顶。在这儿,耸立着一座硕大的旧式烟囱。“这一次,时间不要太长,”佛洛丝嘱咐道,“否则,破晓时我们就赶不回森林了。”“好的。”克劳斯说。他再次沿着烟囱下去,发现五个孩子睡在屋子里,他迅速地给他们分发了玩具。

当他一爬出烟囱,角鹿就带着他跳到下一个屋顶上。从烟囱下去以后,克劳斯发现这户人家根本就没有孩子。在村庄里这种事情并不常见,所以他迅速返回来。

他将那个村庄里每一家的烟囱都爬过了,给每一个熟睡中的孩子都留下一个玩具后,克劳斯发现他的大麻袋里的玩具才送出去了不到一半。

“前进,伙计们!”他对着角鹿喊道,“我们必须寻找下一个村庄。”

他们马上离开了这座小村庄。时间早已过了午夜,但是只用了极少一段时间便来到了一座大城市——自从克劳斯开始制造玩具后,他从未造访过这么大规模的城市。但是,他没有被成片成片的房子所吓倒,立刻开始了工作。他的漂亮“战马”带着他快速地从一个屋顶滑到另一个屋顶,只有那些最高的、远远高过蹦跳高度的屋顶没去。

最后,玩具送完了。克劳斯坐进雪橇,空空的麻袋躺在他的脚旁,他拉转了格罗斯和佛洛丝的头,踏上回家的路。

不久,佛洛丝问道:“在天空中出现的那个灰色的条纹是什么?”“那是天快亮了。”克劳斯回答道,他这才惊讶地发

现已经这么迟了。“天哪!”格罗斯大喊道,“那么,我们在破晓前回不到家了!御兽精灵会惩罚我们,再也不让我们来了!”“我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跑回欢乐谷。”佛洛丝说,“我们的朋友克劳斯,抓紧了!”克劳斯紧紧地抓着缰绳。只一瞬间,他们已经疾速地飞奔在雪原上了。树木飞驰而过,他甚至不能看清它们长什么样子。上了大山,下了溪谷,他们像离弦的箭一般向前冲着。克劳斯紧闭着眼睛,避免风雪吹进眼睛。

对克劳斯来说,他似乎穿越了时空,但是他一点也不害怕。御兽精灵是严厉的主人,无论多么困难,角鹿都必须遵守承诺,按时到家。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天空中的灰色条纹越来越亮了。

最后,雪橇突然停下,没有防备的克劳斯从雪橇的座位上一个跟头跌进了雪堆里。当他爬起来时,只听角鹿们大叫:

“快,克劳斯,快!砍断我们的绳子!”

克劳斯拿出他的刀,迅速砍断缰绳。然后,他将眼睛里的雪沫抹去,打量着四周。

雪橇已经停在了欢乐谷里。他发现自己距离家门口只有几步之遥。东方的天际亮了。他转身望向布尔兹森林,看见格罗斯和佛洛丝刚好消失在森林里。

圣人克劳斯

克劳斯想,次日清晨,当孩子们发现他们床头的玩具时,他们永远不会知道玩具是从哪里来的。但是克劳斯没想到,善行一定会带来名望,名望就像长着许多翅膀一般,将讯息传到四面八方。所以,方圆千里的人们都在谈论克劳斯和他送给孩子们的奇妙礼物。虽然他无私的工作遭到一些自私鬼的嘲笑,但是,他喜欢把自己的一生投入到为无助的孩子们带去快乐的事业中,即使是这些自私鬼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对一个有着如此温柔脾气和善良天性的人怀有尊敬之情。

从此,每一座城市和每一座村庄的居民们都热切地盼望着克劳斯的到来。有关他的漂亮玩具的故事不断在孩子们之中传颂。

在克劳斯和他的角鹿完成第一次同行后的那个早上,当小孩子们带着他们找到的漂亮玩具跑向父母,询问这些玩具来自哪里时,父母们对这个问题只有一个答案。

“善良的克劳斯一定到过这儿,亲爱的,因为他的玩具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

“但是,他是怎么进来的呢?”孩子们问。

对这个问题,父亲们摇了摇头,因为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克劳斯是如何进入他们的房子的。但是,妈妈们看到亲爱的孩子们高兴的笑脸时,她们低声说,善良的克劳斯不是凡人,一定是一位圣人。她们虔诚地祝福克劳斯,因为他将快乐赐予了他们的孩子。

“一位圣人,”一个人不可思议地摇着头说,“如果一位圣人乐意进入我们的家,他根本不需要开门。”

从此以后,当某个孩子淘气或者是不听话时,他的妈妈就会说:

“你必须向善良的圣人克劳斯请求原谅。他不喜欢淘气的孩子,除非你悔改了,否则他再也不会给你带来漂亮的玩具。”

但是圣人克劳斯自己不会同意这种说法。他将玩具带给孩子们是因为孩子们幼小且无助,因为他爱他们。他希望孩子们最好时不时地淘淘气,他知道孩子们心地善良,淘气是孩子们的天性。即使世界毁灭了,他也不会去改变孩子们的天性,尽管他拥有这样做的能力。

这就是我们的克劳斯如何成为圣人的传奇故事。对任何一个人来说,有友善的行为,人们就有可能将他当作一位圣人铭记于心。

平安夜

当克劳斯驾着格罗斯和佛洛丝拉的雪橇从他的月夜旅行中返回来时,天已经亮了,这使他陷入了一个新的麻烦之中。御兽精灵威尔,角鹿们的第一守护者,阴沉着脸怒气冲冲地抱怨克劳斯让格罗斯和佛洛丝过了破晓时分才返回——这违抗了他的命令。

“不过,并没超过很长时间。”克劳斯解释说。

“超过了一分钟。”威尔说,“这和迟到了一个小时没有区别!我要将吸血的昆虫放到格罗斯和佛洛丝身上,让它们接受不服从命令的惩罚!”

“请不要那么做!”克劳斯祈求道,“是我的错。”

但是威尔不会听任何理由,他天生坏脾气,总是满口怨言。

因为这个原因,克劳斯再次回到森林,向妮莎咨询让善良的角鹿免于受罚的办法。让他高兴的是,他发现他的老朋友森林之王奥克大帝正坐在女神们围成的圆圈中间。

奥克大帝听着克劳斯讲述夜晚旅行去见孩子们的事,以及角鹿提供给克劳斯的巨大帮助——它们拉着雪橇,滑行在冻硬的雪原上。

“我不希望我的朋友们受到惩罚。”当结束了讲述后,这位玩具制作者说道,“仅仅迟到了一分钟,它们可比在天亮前飞回家的鸟儿还要跑得快呢。”

奥克大帝若有所思地捋了捋他的胡须,片刻,他动身去了御兽精灵王子那儿。御兽精灵王子统治着所有的住在布尔兹森林里的臣民。奥克大帝还到了守护精灵女王和花精灵王子那儿。

当所有的神仙集合在了一起,克劳斯在奥克大帝的吩咐下将他的故事又讲了一遍。然后,森林之王向御兽精灵王子说:

“克劳斯在人类中做的善行值得我们每一位神仙的支持。在一些城镇中,他早已被称为圣人。不久,‘圣·克劳斯’这个名字就会被每个拥有孩子的家庭所尊崇。而且,他是我们的森林之子,我们将信任和鼓励赐予了他。你,御兽精灵的统治者,认识了他这么多年,我说他值得拥有我们的友谊,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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