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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投身反英斗争

由于剑是维护我们自由的最后手段,一旦这些自由得到确立,就应该首先将它放在一旁。

——华盛顿

(一)

1765年5月29日,反对“印花税法”的第一阵浪潮在弗吉尼亚爆发了。

这天,弗吉尼亚代表在威廉斯堡召开议会,讨论印花税法的问题。在会上,一位名叫帕特里克·亨利的青年律师登台发表了一篇演说,义正言辞地反对“印花税法”。他认为,只有经过弗吉尼亚议会讨论通过,英国政府才有权对本地居民征税;凡反对此见解的人,就是弗吉尼亚的敌人。

亨利的演说轰动了议会,并很快就传遍了北美洲。随着斗争的日渐深入,一些群众性的自发革命团体也相继出现,其中影响最大的是“自由之子”,这些团体提出了“要自由,不要印花税”等口号。

10月,在马萨诸塞议会上,北美9个殖民地的代表在纽约召开反对印花税法的大会,通过了《殖民地人民的权利及其不满原因的宣言》,宣布殖民地人民没有义务向英国政府纳税,同时大会号召抵制英货。

此时,华盛顿虽然在感情上是站在北美殖民地一边的,反对英国在北美实施的各种压迫性政策,但他的观点和行动却不像帕特里克·亨利等人那样激进。他认为:实施“印花税法”是一个错误的举动,不仅行不通,还会给英国和北美带来灾祸,英国政府应审时度势,改弦更张,与北美殖民地和睦相处。事后,他在给玛莎的叔叔弗朗西斯·丹德里奇写的信中说:

印花税法引起殖民地人民当中爱思考的人士的议论,他们认为这种违反宪法的征税方法是对他们的自由的卑鄙进攻……我可以肯定地说,宗主国由此得到的好处必然远远达不到英国内阁预期的程度,因为可以肯定,我们的全部财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源源不断地流向英国,任何促使我们进口有所减少的措施必定都有害于英国的制造业。我们的人民的眼睛已经睁开了,他们已觉察到,我们花了大量钱财从英国购买的奢侈品完全是可以不买的。

……至于印花税,在目前的情况下,即使我们愿意执行这一法令,要照这一法令去办也是不可能的,或说几乎是不可能的。除了我们没钱购买印花税,还有许多别的有力的原因,足以证明这个法令是行不通的。

11月1日,是“印花税法”官定开始生效的日子。这天,各地群众都以不同的方式表达了愤怒和抗议。在波士顿地区,人们敲响了塔顶的葬礼丧钟,轮船升起半旗,商店关门停业,还焚烧了税证局长的模拟像;在纽约,群众纷纷上街游行,高举“英国干蠢事,美洲人遭殃”的条幅,一批群众还袭击了总督的官邸,把总督的模拟像当众烧毁,强迫管理印花税票的官员将所有的票据都交出来烧掉。

1766年1月,纽约群众走上街头,将运到纽约港的10箱印花税票统统扯碎,然后一把火烧个精光。

各种反对印花税法的运动愈演愈烈,人民革命烽火遍地,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1766年3月18日,英国政府在北美人民的坚决反对下,终于取消了“印花税法”。

消息传来,北美殖民地人民欢欣鼓舞,华盛顿也十分高兴,和大家一起拍手称快,满以为乌云已经消散,公证和自由又回到了北美大地。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正当这些善良的人们欢庆废除“印花税法”的时候,英国王室又开始策划新的阴谋,变本加厉地对北美殖民地进行反扑。

(二)

1767年初,查尔斯·汤森出任英国财政大臣,提出了一个向北美殖民地征税的新法案,即“汤森税法”。据此,英国将向北美殖民地输出的商品,如玻璃、油漆、纸张、茶叶等,一律在到达殖民地后征收关税,所得款项用于支付殖民地的司法和行政费用。同年11月,该税法在北美各殖民地推行。

这一法案可谓一箭双雕:既搜刮了殖民地的钱财,又能削弱当地议会的权利。因为在这之前,皇家官员的薪俸都掌握在殖民地议会手中。

结果,该法案再次激起了北美人民的反抗怒潮。1768年2月,马萨诸塞殖民地议会通过了由塞穆尔·亚当斯起草的给英国国王的请愿书,要求撤销汤森税法。其他殖民地也纷纷向英国政府递交陈情书,反对英国政府将殖民地征税当成增加英国财政收入的手段。

然而,尽管请愿书是“向我们最仁慈的君主提出谦卑、恭敬而又忠诚的请求”,结果还是遭到了当局的严厉惩罚,议会被结算,请愿书被撤销。

9月28日,来自马萨诸塞州的代表聚在一起,抗议英国政府的暴政。就在同一天,两团英军在7艘军舰的护送下进驻波士顿,意图震慑住抗议的人们。可是,波士顿人民以拒绝为英军提供住所作为答复。

局势顿时紧张起来,人民甚至可以嗅到战争的火药味。一心想在弗农山庄过太平日子的华盛顿,也不得不面对愈加严峻的局势了。他的庄园成了信息交流的场所,不断有朋友来到这里,给他带来外面的消息。

1769年4月5日,华盛顿在弗农山庄给乔治·梅森写了一份重要的信件,信中阐明了自己对于英国与北美殖民地人民之间冲突的看法,以及北美殖民地人民应采取的对策。信中说:

当英国尊贵的先生们不剥夺美洲的自由就不满足的时候,看来很有必要采取某些措施,避开这一打击,并维持我们祖先给我们的自由。但是,关键问题在于,我们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才能有效地达到这一目的?

……为了保卫与我们生命的一切息息相关的无限宝贵的天赋自由,我认为,我们每个人都应义无反顾地拿起武器……但是,武器应该是最后的不得已的手段……

这封信表明,华盛顿在审视英国与北美殖民地的尖锐矛盾时,已经考虑到采取革命手段的可能性,大胆地提出拿起武器来反抗英国当局剥削殖民地人民的主张。这是他走向革命的一个重要标志。

华盛顿在与梅森通信协商后,由梅森草拟了一份计划:成立一个抵制英国商品联合会,主张从1769年9月起,其成员保证不进口需要纳税的任何英国商品。华盛顿与梅森反复研究后,将文件最后定名为《不进口协议》。

文件在交到弗吉尼亚议会讨论后,得到了议会的一致通过,不久各地更是纷纷响应,而华盛顿本人则成为这一决议的严格执行者。

执行这一决议也就意味着:革命先从自我革起。签署了文件的议员们有义务抵制英国货,相互停止贸易,蒙受经济损失。同时还要放弃生活中的享乐奢侈之品,因为这些奢侈品全部是从英国进口的。华盛顿身体力行,全家整整一年都用一种树叶代替从英国进口的茶叶,由此可见抵制运动的坚决彻底。

这一年,北美殖民地从英国进口的商品数额急剧下降,英国厂主和商人在对美贸易中损失惨重。1770年3月5日,英国内阁不得不宣布“汤森税法”作废。

现在,经过彷徨、等待、审时度势的华盛顿,开始正式登上反抗英国殖民统治的政治舞台了。

(三)

1770年初,英国内阁发生变动,诺斯出任英国首相。在他的活动之下,“汤森税法”取消后,又通过了在北美殖民地征收茶叶税的法案。也就是说,撤销1767年以来的各种关税,只有茶叶除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维护宗主国的权威。

这样一来,北美殖民地人民开始购买其他不征税的日用品,但绝不购买茶叶。于是茶叶税问题又成了斗争的焦点。

3月5日,就在英国议会在取消对北美殖民地征收茶叶税以外的关税这天,波士顿人民与当地驻守的英军之间发生冲突,从而爆发了震惊世界的“波士顿惨案”。

这天,波士顿天气寒冷,一个英国兵在大街上公然殴打一名北美学徒。消息传开后,人们怒不可遏,纷纷聚集起来,包围了海关大楼,高喊口号:

“赶走虾子兵!赶走虾子兵!”

同时用雪球和石块向大楼上投掷英军。守卫大楼的军队开了枪,当场打死5名群众,多人被打伤。

英军的暴行激起了北美殖民地人民极大的愤怒,反英情绪更趋高涨。第二天,波士顿召开全市大会,要求英军撤出市区,并严惩杀人凶手。

1772年11月,波士顿建立了北美第一个革命组织——“通讯委员会”。不久,这一组织在数十个城镇相继成立起来。

由于北美殖民地人民拒绝购买茶叶,英属东印度公司的茶叶出现大面积积压。1773年,东印度公司派出3艘运送茶叶的船只驶入波士顿,试图将茶叶强行推销给当地居民,以便在事实上确立英国对北美殖民地的征税权。

为表明殖民地人民的反抗决心,回击英政府的暴行,12月16日晚,一群波士顿人化装成印第安人闯入东印度公司的茶船,将1.5万英镑的300多箱茶叶全部倒入海中,从而以实际行动彻底否定了英国政府对北美殖民地人民的征税权。

这一事件大大鼓舞了北美殖民地人民的斗争士气,同时也深深地激怒了英国国王乔治三世和他的政府。英国政府决定对北美殖民地人民的“大逆不道”行为给予严厉的镇压。

1774年3月,英国政府通过了5项“不可容忍法令”,企图用高压手段迫使北美殖民地人民就范。这5项“法令”包括:

一,关闭波士顿港口,直至东印度公司被毁茶叶得到赔偿。

二,撤销马萨诸塞州殖民地自主权,由英国国王直接任命议会议员。

三,取消殖民地司法权,英国在殖民地的官员犯法不受殖民地司法机关审判。

四,颁布新驻军条例,英军进驻波士顿港,并可在殖民地一切旅馆酒店及其他公共建筑物内自由驻扎。

五,颁布《魁北克条例》,将俄亥俄以北、宾夕法尼亚以西的广大地区划归英属加拿大魁北克殖民地管辖。

上述法令将于1774年6月1日正式实施。该法令明显地剥夺了北美人民的政治和司法权力,因此更加激起了殖民地人民的义愤和联合反抗,这也成为第一次大陆会议召开的直接原因。

5月16日,弗吉尼亚会议在威廉斯堡召开。这是1769年议会被解散5年后的第一次召开,华盛顿出席了会议。

会议还在召开期间,通讯委员会就传来一个紧急信息:波士顿港将于6月1日被英国当局封锁。议员们马上情绪高涨起来,中心议题转为声援波士顿人民的正义斗争。

弗吉尼亚会议后被波士顿新任总督邓莫尔下令解散,包括华盛顿在内的25名爱国议员又自发聚集到雷利旅馆的会议厅继续开会,并在这里通过一份十分重要的通告:号召8月1日举行弗吉尼亚全体会议,并建议美利坚各殖民地派出代表,每年在最合适的地方召开一次全大陆的会议。

6月1日,英国正式封锁波士顿港,整个北美殖民地都以各种形式表达他们的抗议,并将这天当做斋戒和祈祷的日子。华盛顿还专程来到教堂,怀着虔诚的心祈祷上苍大发慈悲,赐福于多灾多难的波士顿人民。

8月1日,华盛顿代表费尔法克斯县出席了在威廉斯堡举行的第一次弗吉尼亚全州代表大会。会上,代表们一致愤怒声讨英国封锁波士顿的暴行。一贯沉稳内向、谨言慎行的华盛顿在这次会议上发言了:

“我愿意出资招募1000名士兵,率领他们去支援波士顿。”

会议最后通过了对英进行经济抵制的决议案,并推举出7名代表去费城参加于9月5日召开的第一届大陆会议,华盛顿也位列7位代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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