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不觉晓,”洛北念了出来,“怎么想到要抄诗了,还是大早上的,平时喊你起床可比请佛还难。”
洛小影撇撇嘴,手中的笔还在一笔一画的认真抄写,把昨天被夫子罚抄的事说了一遍。
洛北恍然大悟,“我还以为这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看着洛小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洛北安慰她道,“你这两天且在国子监认真念书,等过两天哥哥就带你出去玩。”
听罢,洛小影立刻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还是哥你对我最好了。”
用过早饭后,洛小影骑了踏雪去了国子监。
把抄好的诗恭恭敬敬地递给孟夫子时,虽然他仍然是一副严厉的面孔,接过洛小影的一沓纸时还是细细的翻看了一遍。
时间就像下学后的人流,总是溜的贼快,洛小影下了学回到洛府,第一件事就是看雪楼里的人有没有醒。
门上落的锁仍然完好无损,洛小影拿出钥匙打开门,地上的人还躺在昨天的位置,身上还盖着昨天她随手扯来的布。
怎么还没醒,不会啊。
该不会是她用错了药,洛小影忙蹲下身探了探魏舒的鼻息,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还有气儿。
只是都过了一天还没醒,难不成除了外伤,还有内伤?
不会啊,她的药一向都很有用的,爹爹军营里的人受了伤都是从她这里拿的药,也没见哪个说不管用的。
洛小影凝神思考着,“不行,要不再试试别的法子,去问问金玉药材买回来了没。”
听到门落锁的声音,地上的人才缓缓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细细打量着房间。
屋子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桌椅,外加一个柜子,柜子上摆着各种大小、颜色各异的瓶瓶罐罐,半开的抽屉里隐约露出药材的模样。
倒也没什么稀奇的地方,环视一周,魏舒的目光落在了唯一落了锁的抽屉上,正要去看个究竟时,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他只得原地躺好。
洛小影碰了一大束药草回来,她摘了药草叶又加了几味药材捣好了之后,取了纱布敷在了魏舒的伤口上。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洛小影大摇大摆地去了西厅,正好谢煜和洛北从花廊迎面而来,谢煜摇着扇子,见着洛小影狡黠的笑容,笑着道:
“肯定又有人倒霉咯。”
“不过是小小的惩罚了一下自以为是的人罢了。”
洛小影眉毛都快要飞出来了,她的注意力一向比别人敏锐,总是能发现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
她回来时就觉得地上躺的位置有些不同,所以就假借拿药材又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果然又发现了位置轻微的变化。
“洛兄,我突然有点同情你了,“谢煜侧过头看着洛北,倒让洛北一时没反应过来。
“天天要帮这个闯祸的祖宗善后,洛兄不是一般人,我突然也想有个洛兄这样的哥哥了。“
“可惜你没有我生的好看,“洛小影捏着拳头砸向谢煜,“前两天打架也不帮我,现在还来抢我哥哥,吃我一拳。“
谢煜跳到洛北身后,很是神气地狡辩道:“我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不打架。”
“躲在别人身后算什么英雄好汉。“
谢煜躲在洛北身后,洛小影的拳头也打不着,气鼓鼓地道。
“我本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你不知道商人都很奸诈吗。”
“好了好了,”洛北被两人拉着团团转,只能当个和事佬,道:
“今日谢兄来呢,是有正事的,你不要胡闹了。”
谢煜跟着附和,“就是,不要胡闹。”
洛小影瞪了他一眼,又乖巧的对洛北道:“那你们先去办正事吧,我也要去看书了。”
看书是假,偷溜出府是真,洛北要是不知道自己妹妹在想什么,那就白当了十七年的哥哥了,拦住洛小影,道:
“谢煜今天来说的事和你也有关,你把自己收拾收拾就到前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