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春雨带着丝丝凉意,小巷之中,青砖碧瓦,寂静幽深,少有人来往,是处隐蔽的场所。
只见两个有着修长笔直身姿的男人立于檐下,为这静谧的气氛添了些生气。
其中一个身着黛蓝色长衫,眉目俊朗,面上却是一片焦灼。
而另一人穿着划破的黑衣,胳膊上缠着打的极丑的结的纱布。
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狼狈,可周身散发着凌冽的气息,让这料峭的三月平白添了一份冷意。
“公子,你的伤不要紧吧?大人找您找了许久。”
看到魏舒没有什么血色的脸,蝉翼神色担忧,问道。
昨晚公子奉大人之命出去办事之后便了无音讯,整个司马府能动用的暗卫都派遣了出去暗中寻找。
暗卫查探了京都的各个街巷,在镇北侯府周围更是暗中刺探了几回,丝毫没有半点消息,直到公子悄悄联络到了自己。
魏舒唇角微微扬了扬,“无妨,这是被我自己的刀气所伤,养几日便好了。”
“你且先回去禀告义父,我已经没什么大碍,让他不要担心,两日后的武试一定能准时到场。”
蝉翼有些讶异,问道,“公子,您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公子一向服从大人的指令,像今天这样完成任务不回去还是第一次,蝉翼实在觉得意外。
“你回去复你的命,管我做什么。”
魏舒负着手看屋檐下燕子斜飞,眼神兀地向蝉翼所站的方向凌厉的扫了过去,冷冰冰地道。
“是,”蝉翼在魏舒身边待了多年,自然知道身为一名暗卫,最忌讳的是对主人的事干涉的过多。
洛府后门,春天正是犯春困的好时候。
守门人不过打了个大哈欠,一缕灰蓝色的影子倏地掠过院墙,从窗户飘入了一间房间。
房间的门没过多久就被推开了,洛小影把换洗的纱布放在桌上,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地上纹丝不动的人,缓缓道:
“别装了,早就知道你醒了。”
话既然已经明说了,魏舒也就施施然起身站了起来。
目光落在自己还火辣辣的疼的胳膊上,平直的唇角扯动了一下,直视着洛小影的眼睛,缓缓道:
“你是从何处学的医术,如此不精。”
洛小影正忙着勾兑药水,掀了下眼皮,漫不经心地答道:
“自然是跟一个江湖术士学的两手,见笑了。”
既然已经醒了,就再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魏舒抱拳行了个江湖上惯用的礼仪。
“多谢。”
依旧是惜字如金,饶是说了一个谢字,也未听得几分情义。
说罢,魏舒抬脚就往门口走,洛小影立马放下药瓶,一个闪身到了魏舒的跟前。
她展开双臂拦着,道:“我救了你,就只有一个谢字吗。”
魏舒直直地看她,问:“干什么”
“这江湖人就得有江湖人的规矩”,洛小影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即便再迟钝的人也该懂她的意思了,魏舒斜着瞧了洛小影一眼。
随即从怀里掏出来一张银票来,扔到洛小影的面前,随后黑影一闪,消失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