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房间内。
这里是卯座护法雪兔的居室,房间的一角被屏风挡住,内里十分整洁,除了一张床、椅子、圆桌子和一些女性的日用品与衣物之外,什么都没有。房间的面积与其它护法的一样,屏风之外有较为空旷的一大片空间。雪兔靠墙站着,她的身旁是一张小木桌,木桌上摆着好几个灵位,有她父母的,她丈夫一家的,还有她自己的;木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所绘的是一位十分美丽的女子。
红叶站在三步之外,盯着那副画看得出神。
“怎么样?这是我以前的样貌,比起你姐姐也不差很多吧……”雪兔一边说,手指一边绕着自己的发丝。
“你可别说,眉眼之间还是有少许相似的。”红叶看着画像不由得笑了起来,“但是你便是你,她便是她,我也不知道无暝决为何会将你改变成她的样貌。”
“杀害我亲人的那些仇人们,将我的脸毁掉了,而正是这神石之力使我的身体犹如获得新生一般。”雪兔接着说到:“其实我们每一个护法自从得了神石之力之后身体便变得特别的健硕,不仅绝对不会生病,就连大大小小的伤也在一日之内全都会愈合。这神石之力真的是玄妙至极啊……”
“那我就很好奇了,为何你们这几位护法实力不一,迅犬与赤目猴就好像一个普通人一般,凶禽索朗格来可基本上是连半点功夫都不会。”红叶问到。
“赤目猴与凶禽未曾沐浴过神石之光,而迅犬只被照射了一下便疼得不行。用陈太司的话说迅犬命格之中没有神识,导致神石之力无法浸透入体内;而赤目猴与凶禽责就是……人各有志。”雪兔坐到地上,背脊靠着墙壁,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几个灵位,沉默了一会儿又向红叶发问:“到底你们口中的‘无暝诀’是什么东西,是一种武学之诀?还是一种能够获得力量的口诀?”
红叶看了看雪兔,也坐在了地面上,“‘无暝决’么……异界,脱离于三界之外,不依托于三界而独立存在。它是一个具有平衡三界与毁灭三界的至高之力,通过异界之钢将它的力量决堤而出,而这异界之钢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神石,也就是我们口中所谓的‘无暝决’。它不是任何武诀亦或口诀,要唤醒这异界之力需要异界之匙开启,也就是阳远山手中的‘降魔锏’。”
“这些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
“这是上古之神所发现的,于开天辟地之时就存在于世间。”红叶低下头一边回忆一边说,“千年之前,人类与魔族陷入了争斗,上古之神结合人类之力与之相持不下,只是魔族的存在太过于强大,眼看就要被魔族击败之时,人们无意之中于凌云山发现异界之钢的存在,异界之匙就立于异界之钢的面前。我们的先祖认为那异界之匙是一杆神兵利器,便用它与魔族作战,发现它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能十分有效的抵御魔族,便将之命名为‘降魔锏’。但是上古的魔族非常的强大,仅凭降魔锏无法将他们彻底击败,所以就将那块异界之钢拿了出来打算锻造成兵刃。但是那异界之钢坚硬非凡,任何方法都无法损到它,只有尝试用降魔锏去敲打……这一下,瞬间开启了异界之门;任何东西进入到异界之门内瞬间化为虚无。那时的上古之神与人类英豪,牺牲生命为代价将当时的魔君与大量魔族都带入了异界之中一同消散在异界,最终魔族几近灭亡,所剩的那些便承诺再也不进犯人间。”
“那十几年前那些魔族与现在的魔族又是怎么来的?”
“上古之神为了防止那些心性极恶的人利用异界之力让整个世界陷于为难之中,便早早将无暝决封印了起来,无暝决便渐渐被人所淡忘……经过漫长的繁衍,魔族又繁衍出了诸多强大的魔人,他们不时侵犯人类的世界;帕米尔族就是为了抵御魔族而存在的,他们是上古之神的后裔,半人半神;加之人类的精英,与魔族争斗了百年之久,直至最强的魔君千玄的诞生……天界与人间合力都无法将千玄击败,整个世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直到我们在古神遗迹之中发现了这个秘密才将无暝决寻找出来,成功击杀了千玄。”
“真的太不可思议了……没想到在我们生活的这一片景象背后居然有那么多壮烈的传说……”雪兔摇了摇头说到,“那现在你们又再次寻找无暝决,是魔族又要卷土重来了吗?”
“没错,四个月前魔族异动,天界察觉到魔族所在地苍龙谷的结界被破坏掉,而魔族口中便大肆宣扬魔君重新临世的言论,为此我们只能重寻无暝决,以防魔君重临,生灵涂炭!”红叶说完,脸上的表情又陷入了忧郁,“只是魔君至今未现……我与我师父曾经怀疑过,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缘由。”
“魔君现世有什么预兆么?”
“血月,整个月亮变成鲜血的眼色,血月于白日升起,将太阳的光辉夺去,魔君重临的那一整天,世间都将被黑暗笼罩,直到过一天太阳升起之时,魔君的魔力就彻底觉醒了。”
红叶将故事说完,她陷入了回忆的漩涡之中,脑海中全都是十几年前与徐珞和白羽等人奋战的画面,雪兔静静看着红叶的双眼,心中感叹着红叶所经历的那些难以想象的过往。两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直到雪兔开口再次向红叶发问。
“和我说说……你姐姐吧。”
雪兔和红叶这边和和气气的,而阳虎与祁无凌那一边就彻底不一样了。
从进入房间的那一刻起,两人就已经箭拔弩张地……站在那里。
“都站了这么久了,还没有想到怎么对付我么?”阳虎面色从容淡定,凤嘴刀扛在肩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而祁无凌两眼高度警惕,一直双手握枪压着身子,保持着蓄势待发的姿势。
“是你没有想好怎么对付我吧,一把那么沉的刀扛在肩上不累么?还不快点攻过来?”祁无凌一边说一边挪了挪脚的站位。
“呵呵。”阳虎笑了笑说,“既然你这么要面子,那我恭敬不如从命,毕竟你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也挺累的。”阳虎说完将凤嘴刀从肩上放了下来,沉重的刀刃落在地上,将整个地板都震动了起来。
“交手了两回,我十分清楚你的实力,但是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输。”
“这股自信哪里来的?手下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