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澄在咸木上学的第一天,决定自己也要找些事来做。
虽然周延澄喜欢看书,但这毕竟是在王府里也能做的事,周延澄想,既然出来了,就应该多看看走走,所以她决定现在这里多交几个朋友。
周延澄将这个想法和咸木说了,叫他介绍几个同龄的女孩子给她认识认识,但咸木哪里人识和她同龄的女孩子,比咸木小的女孩子,咸木倒认识不少。
所以,咸木没敢揽这活儿,而是将之抛给大哥和娘亲了。
娘亲那里倒是高兴,这高兴是咸木不能理解的,又不是当媒婆。大概是娘亲就是喜欢这类的闲事吧。
咸丘则苦恼了,说起来他小的时候女孩子倒认识不少,但现在基本上都是嫁出去的人了,唯一放在咸丘心里的,只有芹芹,虽然也没有听说要嫁给谁,不过咸丘现在也并不是和她太熟络。
不过这或许是个机会,咸丘想,所以也没有推辞这个任务。
芹芹的大名唤作沈芹叶,和沈潇是同一个村的人,沈芹叶的家里是个富户,长子还在县衙里当着吏。说起来这沈家村也是能人辈出的,大概和他们村重视教育脱不了关系。
咸丘和沈芹叶小时候就玩得好,也不知是命运使然,或是就是偶然的机会,他们俩就是认识了,而且还玩得好。
儿时一群小孩,连同咸丘和沈芹叶在内,玩游戏时的情景,咸丘还依稀地记得。但自咸丘略微懂事了又晓得自己的感情之后,咸丘就开始躲着她了。
沈芹叶呢,沈芹叶比咸丘还懂事的早些,她一直就喜欢咸丘,但从未躲过他。
男性和女性有这种不同,大概是每个男性心中都有一位美杜莎在吧,对于自己期艾的女性,男性总是将她们想得过于完美,并对这种完美和强大而心生畏惧。
不管怎样,现在两人的心还是没有变,不过都受着相思的苦。
沈芹叶觉得咸丘不再和他来往了,是因为咸丘不喜欢她。
而咸丘则是因为喜爱之情,把沈芹叶看得过于完美,故而产生了畏惧,因之远离。
不过咸丘的这种畏惧,不完全是错的,至少沈芹叶的大哥觉得他的阿妹要配上一位门当户对的才是,或者凭着自己阿妹的漂亮,可以再攀得高一点也说不定。
但是现在,咸丘的自信到底还是多了许多,经过这次的旅行,自己涨了许多见识,也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所以在听到周延澄的要求后,咸丘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沈芹叶。
吃罢早饭,咸丘就去了沈芹叶家里。由于就在河对面的不远处,所以也不花什么时间。
然而,随着离沈芹叶的家越近,咸丘的心里就越是打鼓,不过既然是决定的事,咸丘也容不得害怕来摧毁自己的决心。
进了沈芹叶的家,咸丘居然不似在路上那样紧张,都是不远的邻居,所以咸丘也不必太见外。
向沈芹叶的父母问了声好,寒暄了几句后,咸丘道明了大体的来意:想请沈芹叶带着他家的表妹(周延澄)玩上几天,认识几个差不多大的朋友。
这自然是小事,沈芹叶的父母把沈芹叶叫了出来。
沈芹叶从咸丘进门的时候起,就知道是咸丘来了,但是沈芹叶没敢进去熟络地打招呼,而是躲到了咸丘看不到的地儿。
直到自己的母亲叫自己,沈芹叶这才知道咸丘是来找自己的,沈芹叶连忙应了一声,假装自己在外忙活着,然后才问是什么事儿。
“咸丘找你帮个忙。”沈芹叶的父亲答道,同时又对咸丘说:“芹芹在那儿。”
咸丘道了声谢,又走到了沈芹叶声音响起的地方。咸丘不知道多久没近距离看过沈芹叶了,此时看着沈芹叶,咸丘仿佛全身都不自然起来,就好似身体的零件忽然要消失掉一两件,所以在发出警告一样。
“丘哥儿,什么事?”沈芹叶看着咸丘走过来,和远处看他不一样,这时他浓密的眉毛活灵活现,棕色的皮肤,健壮的身形,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的模样,都立马和她记忆里的咸丘重新叠加起来。
“芹芹,我想找你帮个忙。”咸丘立马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我们家表妹要到我们家住上很久,但是在这里她也没有没别的玩伴,所以想请你没事的时候能找她玩玩去。”
沈芹叶听了咸丘的话,也没有考虑,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好啊,我什么时候去见见她?”
“你有空的时候去就行。”咸丘回答道,接着咸丘不知道说什么话了,又看着沈芹叶在忙着劈柴,咸丘便立马抢过来干。
劈着柴,咸丘才觉得自己的尴尬稍微少了些,于是又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快十六了。”
“就快十六了?你长得可真快。”咸丘一边回答沈芹叶,一遍又想道:快十六岁的年纪,估计快要出嫁了,也不知亲事找好了没有,又会不会晚上一两年呢?越想,咸丘越发觉得没希望,所以打消了这个念头,之后想到自己还没和沈芹叶说说周延澄的情况呢。
“我表妹叫周延澄,十八岁了。”咸丘想了想,“她不是本地的人,不怎么听得懂我们说话,不过她学得快,你要是慢点、简单点说话的话她听得懂。人的话,活泼大方,也聪明,你们会玩得来的。”
“她是准备和哥结婚才来的吗?”沈芹叶惴惴不安的问,也不知为什么,沈芹叶一想到这个问题,就脱口而出了,说完,她便后悔了。
咸丘听后吓了一大跳,不过接下来又哈哈大笑,说道:“怎么可能,你要是看到她了,绝对不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