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程屯这边就看到了李安妮的支付宝好友申请。
几乎是秒通过，不过丁素华还是不满意，看着没半点表示的女儿，“你不给点表示啊？”
“？？？”
丁素华眉头一皱，李安妮事感不妙，立刻反应过来，“有有有！有表示。”
她把手机放她妈眼皮子底下，“看着哈。”
转了两笔账，李安妮心在滴血。又是没捂热的。
丁素华看了女儿一眼，“你认认真真的，别又辜负了人，你说你谈了多少个了？”
李安妮情史丰富这事，还真不是秘密。
“现在第九个。”
纵然知道，但是丁素华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也太多了些。
——
程屯刚点了接受，就收到两笔热乎地转账。
数字看着喜人。
他挑了挑眉，李安妮舍得给他转回来？
——那我也赚了。
反正都是你的钱。程屯听出了这个意思。
瓜瓜叫他，“哥哥，你给这个姐姐红包，怎么没给我？”
瓜瓜还记着这个呢。
“你怎么知道是姐姐？”
程屯有些好笑，“还记着呢？”他摸摸口袋，掏出一个红包，递给瓜瓜，“给你的，多少都别嫌弃啊。”
他哪想到还有人找他讨红包啊，这红包还是程和给他的，他还没拆呢。
揉揉她的头，“下楼玩去吧。”
瓜瓜摇头，“我不去，陪着哥哥。”
程屯汗颜，清咳两声，哄骗她，“下去玩，哥哥要跟姐姐说悄悄话，小孩子不能听。”
“我五岁了！”
五岁还不是小孩？！
程屯两难地看着瓜瓜，女孩瘪着嘴，“哥哥，你要说什么悄悄话，瓜瓜不能听吗？”
废话！程屯摇头，瓜瓜又说了，“那哥哥晚上再说吧，悄悄话应该晚上说，现在陪瓜瓜玩。”
“……”程屯被小孩子怼得哑口无言，他都不敢反驳了。。。
程屯想了想，拉着女孩下楼，“好吧。”
瓜瓜又一次语出惊人，“哥哥我知道你委屈，但是男孩子不能这么娇气，那个姐姐会不喜欢的。”那个姐姐是谁不言而喻。
“……”
程屯蹲下来和瓜瓜平视，看着她葡萄一样水灵灵地眼睛，“瓜瓜，你告诉我，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妈妈就是这么跟爸爸说的。”
“爸爸总是被妈妈说得哑口无言，脸红得像猪肝！”
猪肝……
程屯按着眼角，忍着笑，捏了捏她的小胖脸，“瓜瓜今天想去哪里玩？哥哥带你去？”这孩子这么惹人爱，想不喜欢都难。
妙语连珠，这孩子要成精了！！
大年初一，待在家里是最不划算的。
客厅里那一群人早就散了，空荡荡地客厅只有那还没收拾的茶杯说明这里不久前也曾热闹过。
告知了一声留在家里的人，程屯就带瓜瓜出去了。
——
李安妮看了眼客厅，没发现她哥，她问了丁素华一个问题，“妈，大哥他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一直盘桓在李安妮心头，李安年现在修学在家，那以后呢？
下楼要人背，虽然90多斤，但是丁素华也不敢轻易背他下楼，还得找帮手。
丁素华没料到女儿会问到这个，她都没有怎么想过，过好现在她就很满足了，“怎么会问这个？”
李安妮：“就问问。”事实是她看她哥每天待家里挺无聊的，有些心疼。
“哥他学习挺好的，不知道他想不想……”
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身体养好了，我会回学校的。”
李安妮回头一看，是李安年，“哥，你怎么出来了？”
“在房里坐着也无聊，就出来了。”
李安妮能想到的，李安年都想到了，不过他现在脚还没知觉，所以他打算康复好得差不多了再做打算。
李安妮不深究，有这个心就行了，她看丁素华，又看李安年盖在毛毯下的脚，还是向她提议，“妈，你要不要考虑换个房子？换个楼层不那么高的，让我哥平常自己也能轻松出门。”
这话一出，连程屯都期待地看着丁素华。
熟料，丁素华一口拒绝，“住得好好的，想那么些没用的做什么！”
“去去去，出去玩也好，回房也好，别来烦我，一天不干正经事。”换房子哪是嘴上说说那么容易。
“……”看着丁素华变脸，两兄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依言回房了。
丁素华没有兄弟姐妹，初二不出意外也是家里蹲，李安妮在家待一分钟，她都觉得身上快要起霉了。
“哥，咱们出去玩吧？”
李安年奇怪地看着她，像是在说，你在说什么傻话？
李安妮后知后觉，是她糊涂了，她跟着李安年进他房间，后者被她逗笑，“你去找你同学们去玩吧，不用陪我了。”
李安妮实话实说，“我不是想陪你。”
被耿直地妹妹拆穿的李安年沉默。
他错了，他自作多情了。
“我就是不知道找谁去玩。”
“也不知道去哪玩。”
“自己去也行，”李安妮问他，“哥，你说我能去哪玩？”
李安年再次上演沉默是金。
李安妮也不指望他能回答什么，这里就没有什么地方好玩的。
突然，她灵光一闪，激动地一击掌，“可以回学校看看新来的学弟学妹们。”
“无聊也只能也只能这样了。”
李安年面无表情，“现在学校放假。”
李安妮毫不在意，“他们还能比我开学晚？”她就不信见不到。
李安妮还没见到她的学弟学妹们，家里倒是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李国朋带着小雯来家里看李安年。
是趁丁素华不在家的时候来的。
打开门的时候，李安妮正打算出门，结果就看见了站在门外准备敲门的李国朋。
李国朋缓缓把手放下。
李安妮看看大的，又看看小的，先打招呼，“爸。”
“新年好。”
李国朋二话不说就拿出一个红包给她。
李安妮也不客气，逗了逗小的，又听到她怯怯地喊她，“安妮姐”。
这么久不见，还是怕她。
李安妮让开道，“进来吧。”
李安年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他看妹妹要出门了，就自己进了房间看书了，结果书没看一页，李安妮又折返回来了。
“怎么”
李安年话到嘴边就顿住了，看着门框边上的人干干地喊了声，“爸。”
李国朋拉着小雯走进房间，走到儿子身边，儿子的房间他进过很多次，不陌生，但小雯却是第一次进，有些好奇地四处看。
两父子两个都低着头，谁也没有先说话。
李安妮退出房间，扔了挎包，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出去了，今天是高三开学的日子。
她准备了一大早，就想去凑个热闹。
上半年她还坐在高中班级里，下半年她身边的人都变成了新面孔。
这事她新奇了半年。
真是白瞎了她穿了条裙子。
想了想李安妮还是进了厨房，烧水泡茶。
房间里，并没有沉默太久，小雯就因为好奇开口了，她歪着头看着李安年，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不是疑惑，而是怯怯地欣喜，显然她认出了她的哥哥，“哥哥。”
李安年猛地抬头看小雯，扯出一个僵硬地笑，“小雯还记得我？”
小雯点头，“记得。”
小雯上一次见他还是李安妮高三毕业的时候。
小雯现在才四五岁，小孩的记忆还挺好的，现在还记得她的哥哥。
李国朋也高兴，鼓励似地摸摸小雯的头。
李安年只淡淡地看了眼前这一幕，就低下头，在李国朋看不到的视角里，嘴角抿得紧紧的，“出去吧。”
说完，就率先转动轮椅先出去了。
李安年垂眸看着玻璃背里的茶叶，李安妮放多了茶叶，他对面的那杯茶又黑又浓。
他率先开口，“你来做什么。”抓着轮椅的手紧了紧，那声爸在喉口滚了两滚，竟然不敢叫出来。
对李国朋，他现在感情挺复杂的，不敢面对他，怕看到他眼里的或是痛惜或是同情。
他出事后，刚开始他还想见他，后来就有事只在网上说了。
网上接触比见面接触自然多了。
“来看看你，小雯也想见，就带着她一起来了。”
李安年兄妹两看向小雯，小雯已经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一看哥哥看过来，就邀功似地说，“是啊，哥哥，小雯想你了，所以叫爸爸带我来看你。”
“哥哥，你想不想小雯？”
巴巴地看着，李安年还真说不出假话来，所以他睁眼说瞎话，“哥哥也想小雯。”
看到小雯脸上的惊喜，李安年松了口气，他没说错。
李国朋只坐了一会就走了，实在是坐着也是相顾无言，倒不如走了。
只不过走的时候，又给了李安年一笔钱，说让他存着。
“哥，爸让你存着就存着呗，有啥顾虑的。”
李安妮看他自李国朋走后就一直盯着桌上装钱的信封看，出言相劝。
“嗯。”
晚上丁素华回来的时候，李国朋来家里的事，李安妮小心地跟丁素华提了一句，没想到丁素华说，“我知道，所以我才出门的，就是不想见他。”
“……”好吧，她还怕丁素华会不高兴，没想到人倒想得挺开的。
趁着高兴，李安妮抓住机会，把她要提前回学校的事跟她说了，“妈…我想回学校了。”
丁素华：“提前回？家里太无聊了？”点头。
丁素华倒没有不准，“自己回？”她是不信李安妮回学校会没有原因？
还是点头。
“我还以为小白跟你一起呢。”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她口中的小白是白成文，大一开学的时候，因为照顾李安年，脱不开身，白成文这个同学在她面前就有了姓名。
李安妮都有挺久没听到白成文的消息了，放假了就沉寂了，也不知道干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