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初醒,我睁开眼,发现旁边躺着一个人,把自己吓了一跳。
头一阵剧痛,我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那杯酒后劲真大,我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低头看了旁边的人一眼,睡的可真香,又往外面看了看,不知道天亮了没有?
我试着推了他一下,他一动不动的,再推一下,还是没反应?
我靠近,把他的手搁在自己的腿上为他把脉,又为自己把了脉。
心跳正常啊!怎么没反应呢?
随即又低头将耳朵贴在了他的胸口上听。
“你在做甚么?”他突然说话。
我迅速闪到了一旁。
“呃……没事……”我尴尬地笑了笑。
“你醒了?怎么都不说话?还以为你死了呢?”越说越小声,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昨晚睡得怎么样?”他问。
我转头避开他的视线,点点笑道:“嗯……睡得可好了!”话音刚落,我的头又疼了,发出一声呻吟,在他听来一定很打脸。
“昨晚的酒可真烈啊!我才喝了一杯就受不了了。”我埋怨道。
“不是酒烈,是你酒量小……”
确实是……我没有出声反驳。我是典型的一杯倒,昨晚神魂颠倒的,只记得他和平时不太一样,之后的事情便全都忘记了。
“不能喝酒,以后就别喝了。”他的声音很温柔。他下了床穿上靴子,我以为他就直接走了。
没想到……他转身又把我从床上抱了起来,我惊呼一声,还是不能习惯他喜欢突然袭击的举动。
“你……”他将我放在了凳子上,还没等我说完话。
他问道:“床上的帕子呢?”
我往衣服里面摸了摸,掏出一块手帕,递给他,“是这块吗?”昨夜嫌它碍地方,便收了起来。
他拿过那帕子,将它放在床中央,又从柜子里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刀来,用它在自己的手指上比划了一下,便往帕子上滴血,血一滴滴落下,很快,帕子上晕出了一朵鲜艳的花。
“这是落红。”他一边看着我,一边解释道。
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有了这落红,能让我以后的日子好过些。
知道他的好意,我笑了笑,由衷地说了声:“谢谢!”
“一起去用膳吧,该去拜见母亲大人了。”
他走去开门,一推开门,很快,两个小丫鬟进来了,手里边端着一盆水和洗漱工具,似乎早就在门口候着了,见有人开门,连忙进了来。
“爷,夫人,请洗漱。”
我还是习惯性地打量别人,左边的这个姑娘明丽机灵,身材纤细,一双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进屋,眼珠子便滴溜溜的四处转悠,笑也是藏不住的。右边这位跟她比起来,就显得冷淡多了,只是自顾自的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蓝色裳裙,也不说话,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夫人,我为你宽衣。”
“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晚菊。”她不卑不亢道。
我点点头,随即便为我穿上她刚刚准备的那套衣裳。
果然,弱肉强食的道理到哪都是不变的。有钱有势的人,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到哪里都有人伺候着,可怜了丫鬟奴才们受尽奴役,一边这样想着,为他们感到同情,一边又渐渐沦为施虐者,享受着权利与地位,想想便觉得自己十分的可笑。
“不必了,你退下吧!”
正感叹晚菊的绾发手法,看得入迷,便听见一声训斥……
转头,看见魏嘉的神色竟难看了许多,难得见他这般发怒。
地上跪着的人瑟瑟发抖,嘴里直念叨着:“奴婢错了,奴婢知错了……”
晚菊也跪了下去,朝他磕了个头,说道:“世子爷,芸儿入府没多久,还不懂规矩,请你饶恕她吧。”
我旁观着这一切,摸不着头脑,魏嘉这是怎么了?那个小丫头做错了什么?
她们一起求饶:“请世子爷宽恕奴婢们吧!”
“起来吧!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语气更不耐烦了,急道,“你们是要我在夫人面前难堪吗?还不起来!”说着说着便走了。
还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啊!
屋里剩下我和地上的两个丫头,我忍不住了,问道:“他这是怎么了?”突然发起神经来。
那位唤作晚菊的婢女说道:“还请世子妃不要多想,爷性子温和,连待我们这些下人都是极好的。只是爷一向不喜欢旁人碰他,刚才芸儿着实是犯了大忌,爷才会如此生气。”
这什么怪毛病?刚才他是落荒而逃了?
“他身边就没有什么贴身丫鬟吗?”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没有。”她回道。
想想,怪是怪了些,不过……这也恰恰说明他在某些方面足够独立,没了缺手缺脚的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