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朔啊!”
赵清平分外惊喜,虚踩着车夫的背跳下了马车。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景朔翘着兰花指拨弄着赵清平的小脸蛋,生起怜意,“瞧瞧,瘦不拉机的。”
“我离开王宫的时候不过五岁,你就知道我瘦啦?”赵清平的话语中带着些少女的娇嗔。
“杂家一年一次的去江云偷偷瞧你,会什么都不知道嘛?”
景朔说着竟带着些遗憾,“倒是皇后娘娘啊,念你念得可紧,日日对着你的画像出神,这最后一面竟也是见不得。”
赵清平忽的敛了神色,往年总有个红色的大箱子是母后给准备的,里面大致是些沥洲京都贵女流行穿的衣裙和佩戴的饰品。只是常年不见,身形变化不曾知晓,送来的衣裳尺寸多则偏小,少则偏大。仅是这样赵清平也舍不得丢掉,拖家带口的给装上了行李。
景朔瞧着赵清平沉思,揽着小丫头便一通难受。
“做沥洲的公主啊,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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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梅三公子从柴房里放出来的时候像是要死了,面容毫无血色,周身冰冷如腊月寒霜。
仆从们将他的身体如同抬尸体一般抬进他的院子里,丢到地上便撒手闭门离去。
梅亦青在梅家就是如此,能由得仆从践踏,也可任人宰割。总的来说便是府里下等丫鬟都瞧不上的角色罢。
梅亦青察觉着外头没了动静,睁开一只眼打量着四周,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了几圈后,猛的从地上弹起来。
“小爷我又是一条好汉!”
“今日本公子高兴,不计较。”当然,计较也无用。
他拍拍屁股,掸掸灰尘,进屋更了衣便翻墙而去。
赵清平倒是无从知晓,只是这翻墙的公子偏偏是想上街去瞧瞧她这从沥洲来的公主的俊俏模样。
梅亦青自然不会一人前去,于是翻进魏长晏的卧房便开始死缠烂打。
魏长晏合计着今早这眼皮总跳个不停,原是请来了这祖宗。
“你这悄无声息的翻墙技法本王真想好好学一学。”魏长晏在心里好一顿挖苦自己的侍卫,一群废物,一整坨鲶鱼精缩进来是瞧不见吗?
“去是不去?”
“本王没兴趣。”
“去!”
“不去。”
梅亦青死皮赖脸的程度魏长晏是知道的,瞅着梅亦青喝水的动作,魏长晏眼疾手快的用内力将那一口水给他打吞了进去,于是一手捞起外衫,一手揪着梅亦青的衣领子边往外走。
魏长晏受得住他好磨歹磨,受不住他一展歌喉。
这进了啟朝领土便好走得多,赵清平一行没几日便到了啟朝京城上秦城。
许是被肃清了道路,街道上半点都不热闹。
梅亦青在饮仙居二楼挑了临近街道的位置,正好能看见赵清平进城门的队伍。
赵清平在车里一旁小憩,倒是小蓓探出马车左瞧右看。
“公主。”小蓓扯着赵清平的袖袍,头还是未伸回马车,“楼上那二位公子一直盯着咱马车看呢。”
“如何?”
小蓓一拍手,“生得好看!真真是好看。”
小蓓的赞誉真是有些吸引赵清平,只是这该死的公主尊严还是让她不能如此赤裸裸的观赏美男子。
梅亦青看着像猴一样在马车里窜来窜去的小丫头,同他们对视时还有些花痴的模样。他有些失望的皱眉,“这就是沥洲公主?”太傻了吧。
魏长晏饮下最后一口茶水,便起身要离去。
“这就走了?”
“没什么可看的。”
“你觉得如何?”
魏长晏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回答,思虑许久才落下几字,“难以言说。”
赵清平:让二位失望了,小女子甚是难过。
因还处在待嫁中,啟朝皇帝安排赵清平一行在长公主府住下,一切事宜由长公主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