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有什么计划呢？”林雾散看着她问道。
云天霁嗯了一声，反问道：“我以为你已经有计划了，而且应该和我想得差不多吧？”
“哦？”林雾散勾唇一笑，“说来听听。”
“既然是调查村民暴动，不如从他们的纷争入手，查清楚纷争的原因，找到共同之处。”云天霁道：“其次呢，从特定的人下手，调查清楚那些性情大变的人背后的原因。”
林雾散笑着点了点头，“那…我们从大米的老板娘查起吧。我们刚刚讨论的那些，我会告知他们四个的，让他们把纷争的物事人都给查清楚，列分单子给我们。”
“我想的也是杜娘，那我们走吧。”云天霁也笑了笑。
她将银子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和林雾散一起起身离开了。
杜娘客栈内。
云天霁和林雾散找了个最靠近柜台的四人桌坐下了，点了些醉花生和米酒，悠悠闲闲地胡聊着，余光却没有离开过柜台魂不守舍的杜娘。
这不过一会的功夫，杜娘就叹了好几声气。
杜娘穿着简单优雅，手上戴着条很有异域风情的手链，看着像是人自己串的，做工一般，但是呢，整体还不错。杜娘的人生得很美艳，一张烈焰红唇，上挑的眼梢带着几分魅惑。她此时眼神放空，一下接一下地叹气，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有点郁郁寡欢的样子。
回忆起大米说的话，云天霁索性开口问道，“杜娘，你这客栈人可不少，怎么不多找点小二？昨儿个还瞧见你丢个小儿出去，不准备再找了？”
杜娘闻言哦了好几声，回过神来，声音有些有气无力，“暂时还忙得过来。”
说完，杜娘朝云天霁看过去，眼神中透露了几分惊艳。她多看了云天霁几眼才继续说道：“姑娘是外地人吧，好久没有瞧见像姑娘这般水灵的人了。”
“是啊，来投亲的。”云天霁道，“不过舅舅举家搬迁了。”
“那真是遗憾啊。”杜娘又悠悠叹了口气，眼帘垂下。
“杜娘生得也很是貌美。”云天霁露出小女孩般甜美的笑容，“果然和大米说的一样。”
“你……你认识大米？”杜娘此时好像有些紧张，两只手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毛巾，望着她的目光又多了几分热切。
“是啊。”云天霁点头，“昨儿个在客栈门口遇见的，还在他家的小竹楼歇了一晚。”
“那他…怎么样了？”杜娘搅着手里的毛巾，表情有些紧张又有些懊恼。
云天霁端起酒杯喝了口米酒，“这个……我看他好像有点难过，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
“唉，是…是吗？”杜娘扯出一抹苦笑，心情更低落了。她的烈焰红唇张了又合，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不敢说。
她索性问道：“杜娘可有什么话让我带给他？”
“…那，那就让他好好照顾自己吧。”杜娘说完这句话，又叹了口长气，再也不开口了。
云天霁和林雾散对视一眼，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杜娘对大米的态度太奇怪了，就像……就像暗恋大米一样。
天啊，还真有些荒唐。云天霁微微扶额，又喝了一口米酒，“这还挺好喝的。”
“接下来想怎么办？”林雾散道。
“等消息吧。”云天霁叹了口气，“既然婧仪她们去一品阁了，那我们不妨去宇轩楼看看。”
“再等等吧，我觉得这里能知道点什么。”林雾散说着，拿起桌上的米酒，就走向了杜娘。
云天霁挑了挑眉，有点惊讶。她好像，从未见这小子出过手呢，也不知道他要干些什么。
林雾散走到杜娘面前，举起米酒瓶，露出纯真的笑容，“姐姐，我还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米酒，能教教我怎么酿吗？或者带我看看也好啊，我想带回去给病重的父亲也尝尝。”
闻言，云天霁一口米酒呛到喉咙，她腹诽道：“这样也行吗？怎么酿不是商业机密吗？谁能答应这种奇怪的要求。”
她还没上前说句家弟鲁莽，结果杜娘就笑得一脸灿烂地点了点头，顺带捏了捏林雾散的脸，“小弟弟，真有孝心，跟姐姐走吧。”
说着，杜娘就带着林雾散进酒窖了，留下一脸目瞪口呆的云天霁。
好吧好吧，是她忘了，一张八岁的可爱脸蛋，加上一份赤子孝心，还有魅惑性的小奶音多么有杀伤力，自己也曾拜倒在这可爱之下，一时忘记他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何况还是一个不知情的陌生人呢。
也就是林雾散平时冷着脸，拒人千里之外，不然那他要是天天这样笑，谁顶得住啊？
她摇了摇头，没趣地继续喝自己的酒，吃自己的花生。“话说，这的米酒是真好喝啊。”
那边的林雾散仗着自己的八岁外貌，套出来不少话，心满意足地抱着两大罐米酒跟着杜娘出来，脸上红扑扑，嘴上笑吟吟的，末了还带几句小奶音的问候，“谢谢杜姐姐，我一定会告诉家父，杜姐姐是个多么漂亮，美丽善良的人。刚刚杜姐姐和我说的，我都会好好保密哦。”
他笑得正憨，还眨了两下眼睛。
云天霁一口米酒喷出来，慌乱地擦着自己的嘴角桌面，“完了，这谁顶得住？”
杜娘笑得一脸和蔼可亲，不停地说，“哎呀，你真可爱，以后常来客栈逛逛。”
“那我就先和姐姐走了。”林雾散抱着两罐米酒，笑嘻嘻地走向云天霁。
“走吧走吧。”杜娘冲他招手，还对云天霁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这点酒钱就免了。”
林雾散走到云天霁面前把米酒递给她，然后就笑着跟杜娘告别，拉着她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客栈。
全程云天霁都是懵的，她抱着米酒问林雾散，“你都和她说些什么。”
“也没说什么。”他拉着她走远了才继续说道：“就是卖了会惨，完了就当了下听众，顺便还当了回月老。”
“月老？”云天霁停下脚步，把他扯进一个小巷，才低声说道：“你是说杜娘和大米果然……有点什么。”
“嗯哼。”林雾散点了点头，看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瞧不出来。”
“我虽然直男……但多少直觉还是不错的。”她嘟囔了几句，大声道：“我脑子也蛮聪明的啊。”
“嗯，第二嘛。”他失笑，被她这碎碎念的小模样给萌到。
“切。”云天霁撇撇嘴，“第二也不错啊。”
“是啊。”林雾散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和我很配。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的云天霁以为他在嘲笑自己，翻了个白眼，双臂环胸，一副老大爷的样子，问道：“你刚刚都套出些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