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解丹,是圣天皇族之物,你是圣天皇族人?”莫玉试探,虽然,圣天女子不可见外的规矩全天下人都知。但哪怕撒谎告诉他,她就是圣天皇族人,他也愿意相信,也愿意打消心中所有猜忌。
璟儿沉思了一会儿原本打算实话告诉莫玉,可又怕他听到实话会觉得地位悬殊便生疏于她,碍于一切她只能继续隐瞒。
“我知你的疑虑,我父亲在未经商前,曾在圣宫里为药圣做事,所以......”璟儿实在编不下去了,所以说着说着便直接无语了。
“罢了,明日我送你回平阳。”莫玉打断了尴尬,也怕她自己漏了陷。
“明日?回平阳?!”璟儿瞪大着眼睛,不敢置信说道:“你要送我走?追杀你的人眼线定遍布平阳,你若是出了这座山送我回去,便是自取灭亡!”
璟儿对莫玉突如其来的送别感到讶异,她的心瞬间空洞,一开始璟儿确实无时不刻想回到平阳与云儿汇合,可如今她已逐渐习惯与莫玉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更准确的说她对莫玉的感情已生了根发了芽,根本不想再与他分开。
璟儿只有在莫玉身边才能做回真实的自己,放情的笑放情的哭,可如今他却要送自己回去,她自是百般不愿。
莫玉与璟儿相处的这段时日并不算长,却已然是莫玉这辈子最难以忘却的日子。可是没办法,那人不会放过他,现正联合江湖组织,派人四处打探着他,以那人的心机心智和江湖势力,寻得此地找到他也只是时间问题。
若真被他们寻得此地,以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与其抗衡,而莫玉的结局便唯有一死。
莫玉也反复揣测,倘若璟儿真是那人的同伙,一旦知悉她连救自己两次性命,定是死路一条。若她不是那人的同伙,莫玉更不能让无辜的她因自己而受到牵连。于公于私他都一定得送走璟儿,保她一命,这也是莫玉的心愿。
“玄儿,我若本就是忘恩负义之人,你会对我失望吗?”莫玉声线暗沉,他怕自己没机会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不会。”璟儿都觉得自己死乞白赖到可笑,可她当真从未想过,真要让他报答自己什么:“而且我答应孩童们,要暂留在此教他们读书习字,人要信守承诺,我还不能走。”
不会,二字实在刺痛莫玉的心,他隐隐作痛,这几日他习惯了身边有她的笑声,习惯了她所有的善良,更是习惯了有她。他曾想过,不管璟儿是否是那人派来的,他都想带着她见那人一面,告诉他自己并未有那天高之心,如果璟儿愿意,他只想带着她四处寻觅平静,过着无世无争的生活。可如今看来,那人并不会放过自己,铲除异己是那人现在唯一的心愿。若自己贸然出现在他面前,也只是自投罗网罢了。
一段时日后,心腹季风突然出现在莫玉身旁,神情紧急的跟着他说些什么。
不知是因季风的出现太过唐突,还是他左脸蜈蚣般的刀疤吓到了璟儿,璟儿惊了一大跳,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
莫玉早已料到有这日,只是没想到比预想来得快。璟儿心跳得有些急速,直觉告诉她大事不妙,她和莫玉担心的事终究还是来了。
莫玉示意季风先带走璟儿,但她不依,璟儿告诉莫玉,她早已视死如归,如今只想留在此处与他共进退。
璟儿先是着手安排老幼往之前他与莫玉发现的山洞口躲藏,可时间太仓促,根本来不及,村口已经开始传来异样的喧哗声,璟儿只能让村民们往另一条山线走。
很快,杀手带着染满红血的银刀,寻到他们住处。
莫玉从怀中取出萧模样的小玉佩,放到璟儿手心上,告诉她:“若有来生,这玉箫佩,便是引见他们二人之间的信物。”
因为莫玉知道,今生与璟儿的誓言恐怕便要在今夜,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