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舒梦临那样说,但梅梢琼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只有喜欢的女人才有这种待遇。舒梦临故意这样轻描淡写,只是在掩饰心底的真实想法,不想让她有负担。因为就在爬山前,她刚刚才向这个男人暗示,不能再这样暧昧下去,要正视她有家庭的现实,回归理性。此刻,舒梦临却还为她避雨,生怕她误会一厢情愿,甚至死皮赖脸,所以才这样撇清关系。对她好,却又假装没心没肺,只是随意之举,努力淡化真实心意,不显山,不露水,让周围人看上去像是一般旁人,是这个男人一贯的风格。
一想通这一层,她又是一阵莫名的悸动,仿佛心也被雨湿润了,忍不住再次看了舒梦临一眼。这么多年来,眼前的这个男人,虽说不轻易表达什么,也不强求什么,甚至偶尔还会说几句反话,故意掩饰心底的真实意思,可默默为她做着的种种,早已泄露了一切。
看着舒梦临熟悉的动作,她想起了几个月前两人去茶馆路上的情景。那是在宋犀县城大街上,距离目的地还有几百米脚程时,也突然下起了雨,她俩只好找地方躲雨。那次,雨下得比今天还要大,屋檐都哗哗向下流水了,好多路人争相避雨。当时,舒梦临也和今天一样,从身上脱下外衣,为她挡雨,而自己却被淋湿了。
当时,她也很感动,傻傻地问舒梦临:“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舒梦临也同样轻描淡写地说了类似的话,只是神色有些羞赧:“换作别的男人,也会这样做……”
她有些不信:“是吗?”
舒梦临避开她的探寻目光,点了点头:“嗯——”
过了一会,她又问:“如果将来某一天,我们做不成知己了,做什么?”
舒梦临避实就虚道:“到时再说吧,先过好眼前的日子……”
“你还是告诉我实在答案吧,做什么?”她仍然不死心,再次追问。
“顺其自然就好,不要刻意追求什么。”
“嗯——”
……
梅梢琼还在回想往事,雨却忽然停了。不知觉间,云也渐渐散了,阳光笑着从天空洒落了下来,给世人带来无比的温暖。她的思绪也回到了现实。
雨后的空气特清新,夹杂着青草绿叶的独特气息,闻进鼻孔,感觉特别舒爽。熟悉的落犀山,远远地缭绕着白白浅浅的雾,润湿湿的,展现了另外一种美,格外的青,异常的静。
她看了一眼早已浑身浸湿的舒梦临,而自己身上却几乎没有淋一滴雨,心底不禁有些愧疚,忍不住在这个男人腰上搂了搂,以示感谢和安慰。舒梦临心领神会,回以傻傻一笑。
舒梦临开始收拾被雨淋湿的衣服,她站在一旁,耐心地等着,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