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丧制,说是三年,其实只有二十七个月。阿三守丧期满,整理行装,重新走上了仕途。归云山庄众人都出来送别阿三,特别是剑星的徒弟们,虽然阿三平常对他们要求严格,但如今要离别了,这些学生都很是不舍。
阿三回到了翰林院,翰林院一切如故。唯一的不同,就是阿三的心中多了一个人,多了一份奋斗的动力。不久,阿三就被提拔为翰林院侍讲,比原来的翰林院修撰高了一级,成为正六品官了。阿三非常高兴,觉得自己在仕途上一定会有出息的。
阿三走后,剑星接手了上午的经史课程。至于下午的剑术课,有时侯剑星亲自去教,有时候就让青诚和清灵负责督促他们练剑。青诚和清灵的秋水无痕剑法已经大成,赵俞锡的秋心剑法和其他弟子的归云剑法也学全了,剩下的就是反复训练、实战,提升段位而已。
剑法如下棋,内功如读书。剑法段位越到高处,越难进境,但段位尚低的人,进境是很快的,就如你下棋到了九段水平就很难再提升了,但那些初学者可能几天一个台阶,不断地提升。所以,青诚和清灵的剑法虽然到了高段水平,但是提升的空间已经很小了,而赵俞锡们剑法段位尚低,只要勤学苦练,终究会追上来的。如果大家的剑法段位都已很高,那么决定胜负的除了剑法优劣,主要就是内功深浅了。内功的修炼是无止境的,只要人还活着,内力就还有提升的空间。但内力是日积月累、一点一滴地增长的,除非你有奇遇,如吃了增长内力的丹药,或者有高手给你传功,否则很难迅速提升。
修炼内功的法门,不外乎气运周天、练精化神而已,各门各派都大同小异,不如外在功法如拳掌剑法等差异那么大。因此,内功修炼之难,不在功法之难求,而在毅力之难恒。修炼内力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它不像剑法,只要你练得纯熟了,就不易再忘。所以,凡是武学高手,必无一日之嬉戏荒废,每天都要修炼内功。那些没有恒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内功决不会有成,故终生是平庸之辈。总之,内力深、剑术低,只是一时之弊;内力浅、剑术高,却是终身之害。武学之士,可不慎哉!
却说权雍州马步军都督雷明胄,四处搜寻廉德剑而不得,他的官职迟迟不能转正,不由得心神焦燥。他的谋士吴子熊说:“咱们寻剑不得,只怕还得从华山派入手。”雷明胄道:“华山派如今躲在归云山庄,我鞭长莫及呀。”吴子熊道:“现在看来,当日解救华山派的应该就是建阳侯沈剑星了。”雷明胄道:“就算真是沈剑星干的,他武功盖世,又有御赐的勇德宝剑,咱们又能拿他怎样呢?”吴子熊道:“您不如上奏朝廷,自承寻剑无功,举荐沈剑星出来寻剑。如果他寻到了宝剑,您就有举荐之功;如果他没有寻到,皇上就会对他失望,而您却没有什么损失。”雷明胄大喜,立即向朝廷上书,举荐了沈剑星。
天子览奏,批准了,于是下圣旨,命沈剑星负责追查雍州廉德剑。阿三知道后,也上了奏章,请求协助沈剑星寻剑。天子大喜,优诏褒奖了阿三,承诺寻回宝剑后,大有封赏。
于是阿三又回到了归云山庄,与剑星一起商讨寻剑事宜。剑星道:“阿三哥,如今你已经是正六品官,等咱们寻回失剑,朝廷又该给你升官了,哈哈。”阿三笑道:“我这可是沾了建阳侯的光。我请求协助你,其实不过是搭便车,就等你寻回失剑,我加官进爵呢,哈哈!”剑星大笑。
他们还没商量出头绪,忽然传来了消息,冀州信德剑和豫州礼德剑也失窃了!消息一出,朝野震惊。天子另下诏书,以沈剑星、张阿三为钦差,令雍、冀、豫三州官长配合,务必寻回宝剑,捉到真凶。
剑星和阿三决定,带上白羽、清灵、青诚和赵俞锡,一起出去寻剑。之所以带上赵俞锡,是想让他在江湖上历练历练。青龙、白虎等四大护法也主动请缨,要一起寻剑。剑星认为他们还是留在山庄比较好,可以带领甲、乙、丙、丁、戊各队进行生产,还能帮忙督促何远山们练武。至于上午的文科,剑星和阿三拟定了课程,由小竹监督他们读书。
他们出发之前,便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剑星道:“我和阿三哥是朝廷的钦差,便以我们为队长,兵分两路,一路去冀州,一路在豫州。阿三哥,你去哪里?”阿三道:“我去冀州吧。”赵俞锡笑道:“冀州好,说不定还能遇见朱茕姐姐呢,我也去冀州。”剑星问道:“白大哥,你呢?”白羽道:“张先生不会武功,赵俞锡又缺乏江湖经验,我陪他们去冀州吧。”剑星点头道:“好,那我和清灵、青诚留在豫州,你们三人去冀州。就这么定了,咱们分头行动吧。”
于是阿三、白羽和赵俞锡向北出发,一路无事,很快就到了冀州城。阿三亮明钦差的身份,得到了冀州马步军都督贺胥炎的热情接待。吃喝过后,阿三开始向贺胥炎询问宝剑丢失的情况。贺胥炎道:“张大人,自从得知雍州丢剑之事,我就加强了戒备,小心翼翼地看护,但信德宝剑还是不翼而飞了!您一定要奏明圣上,这不是我们看护不力,实在是贼人手段太高啊!”阿三道:“贺大人,您有什么线索没有?”贺胥炎道:“在宝剑的匣子里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西方美人,借剑一用’。您看,就是这个。”
白羽听了大惊,急忙接过来查看,只见那字条的形制、字迹跟雍州的一样,只不过“华山白羽”换成了“西方美人”。白羽道:“雍州丢剑时也发现了类似的字条,只不过上面写的是‘华山白羽,借剑一用’。看来这是同一拨人所为,上一次是诬陷我,这一次又是诬陷谁呢?这‘西方美人’是谁呢?”
贺胥炎变色道:“阁下就是华山白羽吗?你自己尚且难脱嫌疑,怎么会跟着张大人一起来查案呢?”阿三道:“白大侠绝非凶手,他跟着我,就是为了早日找到真凶,洗脱自己的嫌疑。”赵俞锡道:“一张字条而已,能知道什么?如果上面写的是‘贺大人借剑一用’,那就是贺大人偷的喽?”贺胥炎道:“可这字条是唯一的线索啊。”
赵俞锡道:“如果豫州也有一张类似的字条,就能肯定盗剑是同一伙人所为。如果贼人的目标只在宝剑,可能还会有别的州丢剑呢。”阿三道:“有道理。若真是这样,那咱们留在冀州无益,应该到别的州去寻贼。”贺胥炎道:“可是我们不知贼人的下一站是哪里,如何追查呢?”阿三沉吟道:“此事确实难办。贺大人,那我们先回豫州跟建阳侯会合,看看豫州的情况如何,再作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