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剑星忽然接到了华山掌门叶天旬的信件,信中说华山派最近遇到点麻烦,托剑星照顾清灵,让清灵暂且不要回华山去,但信中没说遇到了什么事。剑星拿信给清灵看了,清灵心急如焚,立即就要动身回去。剑星与沈日昌、阿三商议之后认为,既然叶掌门说暂时不要回去,可见麻烦是暂时的;而且叶掌门只托剑星照顾清灵,却不向剑星求助,可见叶掌门不想让剑星掺和进去。
沈日昌和阿三建议,先静观其变,清灵不要回去,剑星也不要去,可以派个其他人去,例如青诚,因为青诚以前住在乡下,没有在江湖上走动过,由他去打探消息,不会引人注意。剑星道:“还是我和青诚一起去吧,这样相互有个照应。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也能及时处理。”这样说好了,可是清灵坚决要去,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同意她同去。于是三人乔装打扮为商人,清灵也女扮男装,他们都粘上了假胡须,化装成中年人。为了避免引人注意,三人都没带兵器。他们告别山庄众人,便上路了。
这一日,三人经过了荥阳古战场,夜晚借宿于荥阳城郊的张公祠中。这座祠是为了纪念大汉开国功臣张良而建的,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传说张子房跟随黄石公学习道术,功成之后,修道成仙了。张公祠并不大,香火也不旺盛,日常唯有一老汉负责洒扫看守。这老汉平时孤独守庙,见有人投宿,甚是热情。剑星送了些碎银给老汉,请他安排厢房、准备伙食。祠里只有两间厢房,可供行人借宿,于是剑星与青诚住了一间,清灵独住一间。
简单吃毕,闲聊几句,三人就准备休息,以便明日早起赶路。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马蹄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张公祠外。有人叫门,老汉前去开门,只见门外停了一辆马车,车夫已放好了脚凳,先是下来一个身形粗壮的男人,然后又下来两个丫鬟。老汉道:“各位,今日不巧,祠里已借宿了客人,住不下了,你们到城里投店吧。”那名男子缓步走近,老汉见他一身黑绸衣服,大约四五十岁。那男子抱拳道:“老丈,我不借宿,我是来找人的。在下于万金,是本县的商户。你这祠中借宿的三位,是我家阿主的客人,烦请老丈引见。”说完,打个手势,右边的丫鬟便上前,塞给老汉一锭银子。老汉一看,是个十两的银元宝,心中大喜,便道:“于公请随我来。”
剑星三人听得门外动静,并未休息。剑星运气凝神,已听到了门外的对话,他对清灵、青诚道:“来了个于万金,是来找咱们的,不知是什么来头。”这时,老汉已经引着于万金及两名丫鬟来到了剑星房前,老汉道:“张先生,有位荥阳的于公想要见你们,我把他带来了。”原来剑星跟老汉说自己姓张,冒用了阿三的姓氏。
剑星打开房门,看到了于万金三人,说:“我们在荥阳没有熟人,不知尊驾要见何人?莫不是找错了?”于万金抱拳道:“在下于万金,奉我家阿主之命,正是来拜见你们的。”于万金又向老汉道:“感谢老丈!我们有要事相商,麻烦您老回避一下。”老汉忙道:“你们聊,你们聊,我去外边看门。”老汉退去之后,于万金躬身行礼道:“沈公子,我家阿主知道你途经荥阳,特命我前来拜见,商讨一件大事。”
剑星三人听了都是一惊,剑星道:“你的主人是谁?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于万金道:“《诗经》有云:‘山有榛,隰有苓。云谁之思?西方美人。’我家阿主号曰‘西方美人’。她神通广大,未卜先知,知道沈公子的行踪并非难事。”剑星道:“你们找我有什么大事?”于万金道:“我家阿主来自西极之地,摩斯之乡,欲在东土寻一个传经人。她纵观东土英豪,认为沈公子是最合适的人选。”剑星奇道:“我连‘西方美人’是谁都没听过,给她做什么传经人?”于万金道:“沈公子不必惊奇,你以后会了解的。沈公子若能应允,我家阿主将助你平定东土,成就万世功业。”
清灵道:“你这人好没道理。你一口一个‘东土’的,好像你不是东土人似的。”于万金道:“东土有圣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西土有圣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东土人、西土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剑星道:“既然没有区别,那你又寻什么人?传什么经?”于万金道:“只因西方出了圣人,而东方尚无圣人。沈公子若能与我们共襄大业,则东方亦将光明矣。”剑星道:“我只知道西方有个佛祖,不知道还有什么‘美人’。你这话也真是奇怪,说东方尚无圣人,那么孔子、老子他们都是什么人?”于万金道:“孔子、老子只是凡夫,他们不识真神,未谙大道。”剑星呵呵大笑,说:“回去告诉你的阿主,我不稀罕做什么传经人,让她另寻高明吧。”
于万金道:“沈公子年轻气盛,不知深浅,我家阿主不会怪罪。但这件事真的很重要,甚至可以说是天下间唯一的事,请不要草率拒绝。今日相见,即是有缘,于某就不打扰了,还望沈公子三思。”说完,便拱一拱手,带着两个丫鬟离去了。门外马车声响起,渐行渐远。那老汉也从门外回来,锁了庙门,回屋休息了。剑星三人面面相觑,半晌回不过神儿来。
清灵率先说道:“这可真是咄咄怪事!这家伙深夜来访,讲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是什么呀!还有,咱们乔装易姓,他们怎么对咱们的行踪这么了解?”剑星皱眉道:“确实匪夷所思。他说的神乎其神,莫名其妙。我想,可能是西方某个教派想到东方来传教,他们想借我的名气广纳门徒,扩大势力。不过,这于万金就这么没头没脑的找上门来,还没说出个所以然,就又走了,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青诚道:“这人不会是脑子有病吧?满口胡诌什么‘西方美人’‘东方圣人’的,简直不知所云。”剑星道:“先不管他。咱们安心睡觉,明日赶路要紧。”于是清灵回屋,各自休息。一夜无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