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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驽马难得

早晨,我开回一辆吉普,雄赳赳地停在家门前。

“这就是我们的车。”我对妻说,打开四个车门,请妻检阅。

“很帅哦。”妻非常满意,她对我做的事情一向放心,与其说我们情投意合,不如说她是对什么都乐观接受。

“嘿,你要干什么?”妻从手提包掏出一根粗壮的油性笔,她已经打开了笔帽,我赶忙叫住了她。

“给我们的吉普取一个名字呀。”妻理所当然地说道,询问地看着我。我知道,当她这样看我的时候,我一定得屈服了。

“哪里有人给车取名字的?”我叹一口气,妻就喜欢干些不必要的事,上次我从超市买了十袋方便面回家,她居然把十袋方便面都摆在地上,将方便面按照口味分成三排,然后和它们说话。

“好吧,你取吧。”我倒是很好奇她会写上什么。

“驽马难得。”她在车屁股上写道,她写字还是很让人放心的,白色的车屁股上有了四个从左下斜向右上的黑色大字,吉普一下子熠熠生辉起来,所谓取名字就是这么一回事,仿佛生命就此降临。

“不知道这名字什么意思?”我问道。

“没什么,就是很可爱的意思。”她套上笔帽,将笔收入手提包,对着名叫“驽马难得”的吉普微笑。

“我去街上遛一遛,你也一起上来。”我钻入驾驶室,探出头来问她。

“不了,我去打扫卫生,二楼脏得简直一步一个脚印。”她对我挥了挥手,继续一副神秘的表情。

我没有和她多说,打扫卫生是好事,二楼的确太脏了,“驽马难得”喘着气,还打了两个响鼻,已经催促我上路了。

上路后便发现,吉普和原来大不一样,至于说哪里不一样,那是一种微妙的感觉,就像一首《小苹果》终了,立刻换成了莫扎特的交响曲,世界从庸俗和猥琐中解脱而出。

不消说我是很开心的,兴奋的心情源源不断地从方向盘上传来,引擎仿佛一把小提琴,韵律渗透指间关节,占领整个手臂,进而穿越颈椎,进入大脑的某个区域,“驽马难得”,“驽马难得”,这是我的爱车,我生命的一部分。

我打开音响,圣桑的《骷髅舞曲》十分欢快,我的双脚不由自主打起节拍,闭上眼睛沉浸在诡异的旋律之中,这当然是不允许的。在二楼那尘土飞扬的客厅想干什么都行,可是在街上,在“驽马难得”的背上却不可以。

“驽马难得”忽然停下了脚步,我觉得应该不是操作失误,因为它停在了可以停车的位置,我当然可以转动方向盘把“驽马难得”开走,可以跟它说,嘿,“驽马难得”,我们要继续闲逛,你还没有走遍县城所有的道路,你还没有记下这座小城的样子,你不应该偷懒,不应该耍起小脾气。

我正准备掉头,前面一辆宝马车里下来一个女人,她身穿白色毛呢大衣,下摆几乎盖过膝盖,她把墨镜随手丢进车里,然后关上车门,向我和“驽马难得”这边走来。

她简直是一个模特,长发和她的脚步一起舞蹈,“驽马难得”自惭形秽地低下头,却依然瞪着眼前的女人。

“咚咚。”我全身震颤了一下,这不是“驽马难得”的窗玻璃在响吗?

“咚咚。”是那个女人在敲门,我收起安全带,但又觉得这个动作纯属多余,我想把安全带重新系上,可是她又敲了第三次门。

“你好,有什么事吗?”我放下窗玻璃,装出一副很酷的表情。

“可以一起喝杯咖啡吗?”她微笑着,眼神却是哀伤的,她抬手指了一下旁边的咖啡厅,“就在这边。”

我升起窗玻璃,我想拒绝她,可是她脸上那挥之不去的哀伤就像二楼那尘土飞扬的客厅,我无法拒绝那种安详和静谧,于是我拔下钥匙,打开车门,和她走进了咖啡厅。

“你的车很有趣。”等待咖啡的时间,她先开口了。

我笑了笑,“你是说‘驽马难得’吗?”

“是啊,怎么会取这样的名字?”我注意到,当她说到“驽马难得”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就会扬起一种类似幸福的神情。

“妻子取的名字,她直接写上去的,没和我商量,我问她这名字是什么意思,她也不告诉我。”

“‘驽马难得’,是堂吉诃德的坐骑。”她笑了,是一种真正的笑,像一个中学生。

“那么,堂吉诃德又是什么?”我依然很困惑,不过她既然这么开心,我也很欣慰。

“是一个骑士,历史上最崇高的骑士,所有崇高的骑士,都可以用堂吉诃德来冠名。”她说道,认真地看着我。

我吃惊地看了看她,看了看落地窗外一脸自豪的“驽马难得”和她那辆颓唐的宝马,“可是,崇高又是什么?”

“崇高啊?”她皱了皱眉,服务生端来两杯热气腾腾的摩卡,她礼貌地微笑道谢,然后等服务生走远之后,继续说道,音量降低了一半,“崇高这个东西,是一种秘密,如果别人知道我们正在谈论崇高,人们一定会在心中嘲笑我们,就是这么一个东西。”

“那么堂吉诃德岂不是很惨?”我吹了吹面前的咖啡,忽然意识到了点什么。

“嗯,没错,常常受伤,常常闹笑话。”她眨了眨眼睛,用小勺搅拌咖啡,发出三角铁般悦耳的声音。

“好吧。”我苦笑,想不通妻的深意,何苦说我是堂吉诃德呢,难道我心中还残留什么崇高不成,我想应该不至于才对,毕竟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崇高。

“这音乐怎么样?丽丽克劳斯1967年东京现场弹奏的舒伯特。”她问道,重新打破沉默。

“很不错,原来是舒伯特的,可是你为什么连版本都这么清楚呢,难道是音乐家?”我坐直了身子,对她肃然起敬,说实话我一直感觉面前的她是什么富豪包养的情人,她身上有一种富豪喜欢的颓废气息,一种艺术的气息,富豪无论如何用金钱买不来的,却因此而憧憬的,而她又恰恰需要奢侈的物质来喂养自己的颓废。

“不是,这家店是我设计的。我设计的咖啡厅,包括音乐这个项目,音乐是填满空间的,若有若无间的,说起来可能比这一切摆设和灯光更重要。”她喝了一口咖啡,我点着头,“音乐必须是现场弹奏的钢琴曲,而且作曲家只限于舒伯特、莫扎特、德彪西和肖邦,他们都有一颗堂吉诃德的心……”

田园风光般的钢琴声中,响起不和谐的另一段乐声,原来是她的手机响了,我的心莫名地揪紧,她叹了一口气,接起电话,对方似乎说了许多,她默默看着窗外的阳光,最后只说了一声“好的”,然后挂上电话,将手机塞回包里。

空气中掺入恐怖的沉默,我坐立不安,而她似乎对此完全若无其事,我思索着可以打破沉默的词语,可是语言就像坚冰下的鱼儿一样无可奈何,撞碎身上所有的鳞片也打不开一丝裂缝。

“有机会的话,很想坐你的‘驽马难得’去兜风,高速公路,开到两百迈。”她说,对我微微一笑,似乎重新在意识流中发现了我。

“可以啊,可是我从来没开过那个速度。”

“那就我来开好了,你坐在副驾驶,不过让堂吉诃德坐在旁边总觉得哪里不对,所以还是得你来开哦,一百六十迈还是可以的吧。”她说着,从桌上撕下一张便签,写下一串数字,递给我。

我接过,是她的手机号码无疑,号码下写着一个名字:丽丽。

她站起身,对我无声地挥了挥手,然后走出门外,开走“驽马难得”身边的宝马,“驽马难得”虽然怅然若失,却找不到任何挽留的借口。

她的车消失在路上,仿佛上了一条履带,舒伯特和咖啡的香气笼罩着我,我在玻璃的保护下暂时避开了尘世,可是却如同琥珀里的一只蚊子,她的出现和她的离开一样突兀,只是一缕琥珀鉴定师的目光。

她的咖啡几乎没喝,我把自己剩下的一半一饮而尽,温度很高,说明我们谈话的时间并没有多久,我看了看便签,丽丽?丽丽克劳斯?现在正是丽丽克劳斯在演奏舒伯特,琴声如诉,我想丽丽这个名字肯定是化名,是她突发奇想随手取的,她甚至可以叫克劳斯。

我把便签塞入口袋,到柜台结了五十块钱的账,当我重新坐上“驽马难得”,身体的重心就回来了,毕竟这是一辆有名字的车,和一位使用化名的陌生女人毕竟不同。

我不想在马路上行驶,我很了解这样苍白的传送带可以去往何处,于是“驽马难得”开进了一条小巷。

进了小巷我便后悔,没开多久,前方一辆黑色小车挡住了去路,上面有人,可是小车纹丝不动。我没办法超车,小巷狭窄得只容一辆小车,掉头无从谈起,小巷里还有行人,我又不能直接开倒车。

我按了两下喇叭,“驽马难得”礼貌地向前方嘶鸣两声,它的嗓音不错,口吻也非常得体,俨然一位外交家,而前面的黑色小车却完全无动于衷。

我重新打开音响,《骷髅舞曲》虽然好听,毕竟名字不怎么吉利,所以我换了一首,圣桑的《动物狂欢节》开始了,“驽马难得”喜欢这个曲子,兴奋地摇起尾巴。

我这样等了五分钟,猜想着曲子里的乐声模仿的是何种动物,虽然这样等着也不碍事,因为我根本没有事,不过我忽然想知道那黑色小车不能前进的原因。

我打开车门跳下车,走到黑色小车的驾驶室前,小车的玻璃窗已经放下了,一个男人轻蔑地看着我,嘴上叼着一根烟。

“老子等人。”他说道,面无表情,说话声音含混不清。

“哦,这样啊,需要等多久?”我尽量保持微笑,传达着友好。

“不关你的事。”他说道,把烟头丢了出来,正落在我的脚边,火星四射,为了防止火灾,我帮他把烟头一脚踩灭。

驾驶室的男人升起了玻璃窗,后座的玻璃窗却随之降下。

“小子,老实点,如果不想死的话!”后座有两个男人,一个尖嘴猴腮,一个满脸横肉,和我说话的是尖嘴猴腮,我苦笑了一下,走回“驽马难得”的身边。

我没有坐进车里,而是靠在“驽马难得”的身上,抚摸它的鬃毛。时间如同鬃毛般在指间流逝,我要和那三个男人一起等待某人,不知道那即将出现的某人是何等人物,不知是怎样的人物,能配得上四个人的等待。

“驽马难得”低头看着蚂蚁搬家,我眼睛微闭看白云在睫毛间飞翔,这样过了十分钟,某人出现了,小平头,戴眼镜,脸部微黄,身穿笔挺西服,无论如何看不出和车上那三人有何共同点,不过当他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他便和他们融为一体了。

黑色小车终于开动了,我重新进入“驽马难得”,紧随他们的车后。我当然不希望跟在他们后面,可是小巷是真正的传送带,始终没有超车的空间,容不得选择。

黑色小车开得很慢,俨然一只受伤的大海龟,走走停停,用最后的口水抱怨自己口渴,认为自己的丑陋和缓慢是一种成就。

尖嘴猴腮常常从车窗探出头来看我,不如说他是想让我看到他的尖嘴猴腮更为准确,他一会儿龇牙咧嘴,一会儿做嘲笑状,一会儿挥舞着拳头。他好像一直在说着什么,但是他的声音扎实地被《动物狂欢节》盖住,我不明白他和他们想表达些什么,也许表达是他们寻找存在感的唯一方式,而他们恰巧逮到我这么好的观众,总之,很让人担心他的尖嘴猴腮会被路边的某根电线杆卡住。

终于,前方出现一片空地,大概是拆迁后留下的,这对我来说非常宝贵,我踩下油门,“驽马难得”,都看你的了,摆脱庸俗和猥琐,超过前面的黑色乌龟!

“驽马难得”非常擅长这项工作,自从它拥有了“驽马难得”这个名字,就被赋予了光荣的使命,它的提速非常优越,黑色小车也同时加大油门,可是“驽马难得”还是轻松地穿越到了前方。

我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顺畅地前行,可是今天皇历上也许写着不宜出门,我拐过一个弯,这弯是不得不拐的,因为除此之外没有路可走,可是一拐弯我便看到一辆摇摇晃晃的三轮自行车,车上载着一些纸箱,纸箱垒得和汉子的肩头差不多高,看上去很重的样子,因为踩车的汉子似乎已经筋疲力尽了。

三轮自行车动作迟缓,我只好将车速降到最低,黑色乌龟跟在“驽马难得”的屁股后面,它疯狂地按响喇叭,完全是鸣笛哀悼的架势。

他们或许觉得我是报复他们,他们并不知道我前方正有一辆三轮车在艰苦地跋涉,其实我怎么会报复他们呢?我并不是他们那样的人,可是他们觉得我一定会报复,因为他们是那样的人,那样的人只能用那样的眼光看待所有人,如果有谁胆敢堵他们十五分钟,他们一定会堵回三十分钟。

空地不是随处可见的,眼前的三轮车演绎着绝望的脚步,时间就像一根渐渐融化的冰棍一样令人担忧,他们在我身后愤怒地咆哮,“砰”!“驽马难得”痛苦地震颤,它的屁股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从后视镜上,我看到黑色小车的车头已经有点变形,他们根本不心疼一点修理费用,毕竟他们的财富都是用来侵犯别人和报复别人的,在侵犯和报复中享受他们的乐趣。我很理解,我知道还有许多人为了报仇付出生命,为了仇恨牺牲什么都在所不惜,仿佛他们是为恨而生。

我把《动物狂欢节》的乐声开到最大,希望“驽马难得”能得到一点安慰,既然它已经被赋予“驽马难得”这样崇高的名字,那它也该对人类抱有同情心才是。

“砰!”这下还伴随哗啦啦的玻璃破碎声,从右边的后视镜里,我看到那个穿西服的男人正手握棒球棒,我可以理解尖嘴猴腮和满脸横肉做这样的事,可是偏偏是这位工程师模样的家伙,他自豪地横举棒球棒站在路边,摇晃着脑袋,一副盖世威武的样子。

我忍无可忍,我觉得必须让他们明白事情的真相,我打开车门,跳下“驽马难得”。

“你去看看,前面是不是有辆三轮车挡住路了。”我对西服男喊道,他开始原地蹦跳。

尖嘴猴腮和满脸横肉也下车了,手里同样握着棒球棒,他们佝偻着背走到“驽马难得”前面,三轮车正在艰难地离开我们,那位汉子的背影在画面中沧桑地缩小,他难免消逝的命运,但此刻他还在为生活而奔波。

“轰!”“驽马难得”的前车窗应声碎裂,因为是带胶的所以没有玻璃飞溅。“啪、啪”,“驽马难得”的两个耳朵被干脆地剁下,颤动着扑闪着,它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小子,我们就是看你不爽,和三轮车没关系!”尖嘴猴腮对我叫道,声音尖锐得如同猴子本身,“我们老大从来没干错过人!”

黑色小车的司机也来了,他脚步沉重拖沓,走过之处扬起尘土,他顶起“驽马难得”,开始卸“驽马难得”的四条腿。

他们一起动手,卸得很快,很明显经验丰富。他们站成一排,互相对看一眼,“一、二、三”,把卸下的轮胎同时向前滚去,四个轮胎就在“驽马难得”的眼前蹦蹦跳跳地前进着,直追三轮车而去。我注意到工程师滚得最远,《动物狂欢节》还在演奏着,为他们伴奏,“驽马难得”却无论如何高兴不起来了,它难过地趴在地上,用舌头舔着胸前的伤口。

我掏出口袋里的便签,我注意到便签在哗啦啦地颤抖,我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恢复了理智,心跳也渐渐地回到正常的速率,看着上面的号码,我想给她打个电话,想问问她,作为堂吉诃德,此时应该做些什么。

我没有给她打电话,“驽马难得”受伤了,没有“驽马难得”的我,对她没有任何价值,说不定她此时正在某人的怀里,这样的画面挥之不去,一个男人正抱着她问道,怎样才能让你开心点呢?她说,烧一段长城吧,就八达岭好了。

最后,我还是给妻打了电话。

“二楼打扫得怎么样了?”我问道,想起那尘土飞扬的客厅,多么安详和静谧。

“哦,还是明天吧,今天不想弄了。”她懒洋洋地说。她又一次把今天推往明天,“明天”是她最常用的一个词。

“嗯,没错,明天再说。”

2015.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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