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都做了什么呀!一回想起她哪里还敢再质问别人啊!湿淋淋的忙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而去,一转身猛然想起自己的房间在右边。
她垂首,不敢再看他,从他身边灰溜溜的走过。
喝酒误事倒也罢了,她这左右不分的毛病可真是大事!看来方才她貌似是错进了南莫苍的房间……
酒品不行还非要贪小便宜这便是报应。
一大早起床便头疼欲裂,昨晚喝的大醉不说还被南莫苍那个冷血的家伙浇了满身的水,起床后便直打喷嚏,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知府备好早膳前来请他们去用膳,她昏昏沉沉的洗了个热水澡,去了去一身的酒味去前厅用膳。
一进房门就见正位上坐着那个一脸冰冷想冻死人一般的南莫苍,她想起昨晚之事面色一红,低首忙坐在最末,知府大人却一脸巴结讨好的道,“江大人怎能坐最末的位置,江大人还请上座。”
她连连摆手,“不必了不必了,我自小就喜欢坐这个位置……”
知府大人听闻这话二杖和尚摸不着头脑,众人都以上为尊末为卑,还有人喜欢最末,真是奇怪。
丫鬟开始布菜,整个饭桌上气氛十分的压抑,只见南大人冷着一张脸,江大人又只顾埋头吃饭,知府自然也不敢多言。
一大早在酒楼醒来脑袋似被人迎头痛击一般的钝痛的刑佑,揉着太阳穴步入前厅,看见正位上所坐的南莫苍,立马放下手来行礼道,“南大人……”
南莫苍微微点头,“坐吧。”
刑佑眼角撇见躲在最末尾快将小脑袋埋进饭桌吃饭的江沅,他一脸不满的抱怨道,“你可真不讲义气,自己回府睡觉,却将我独自一人扔在酒楼。”
他在酒楼一睁开眼睛哪里还有她的身影,只剩面前桌上的一片狼藉,那店家还问他多要了些许银两作为过夜费。
江沅一听他旧事重提,吓的大气不敢出,更不敢看南莫苍此刻的表情,忙道,“我昨晚也喝醉了……”
“那你是怎么回府的?”刑佑一脸不相信的问,他醉倒在酒楼,她又是怎么回的府。
江沅一脸尴尬,她哪里知道她怎么回府的,她只记得自己吻了一个人貌似是南莫苍还被那人大半夜的浇了一身的水,想想就丢人,她将头继续埋回桌上。
胡乱吃了几口,昨夜宿醉今日也没什么胃口,脑袋又晕晕乎乎的难受,她起身道,“额……你们慢用,我吃饱了……”
刑佑一脸莫名其妙,这江大人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似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
回到房中昏昏沉沉状况更是明显,她只好缩回床上,一会儿迷迷糊糊的感觉全身是汗热的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低沉好听的声音,“她如何了?”
另一道陌生的声音道,“回大人,这位姑娘是染了风寒不碍事,草民这便去开个药方,药喝完今晚捂上一身汗,出出汗便就好了。”
“恩,多谢大夫,冥玄送送大夫……”
她迷迷糊糊的听见似乎是南莫苍?她眼皮却似千斤重一般怎么也睁不开。
等再次醒来时外面正是天黑,身上压了足足三个被子,汗出了不少,却也压的她透不过气来。
她满身是汗的推开被子,听见房内的动静一直守候在门外的丫鬟忙进屋道,“大人,您醒了?”
比白日里感觉好了许多,此刻却满身是汗的难受,她淡淡的道,“现在何时了?”
“回大人,此刻正是寅时。”
寅时?正是她在京都要起床收拾去上朝的时辰,她有些无力的道,“可否为我备水?我想沐浴。”她感觉整个汗都要湿透衣服了一般,让她片刻也不想将这衣服穿在身上。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丫鬟忙去准备热水伺候她沐浴,等她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的素兰色秀兰衣裙顿时觉得清爽不少。
看看外面还未亮的天色,她坐在梳妆镜前道,“帮我梳个发髻,我这会儿要西灵山看日出与瀑布。”在西灵山上看日出想必很美,她有多久没看过日出了,十年,还是十一年,看日出早已是儿时的事情了。
丫鬟担忧的道,“大人您昨日染了风寒,这病还未好,怎能再外出……”
她笑笑大方的道,“无妨,好不容易来西岭又起这么早,不能白白浪费了。”平白无故的让她起这么早去看日出是不可能的,今日既然已经起来了自然要去。
几名丫鬟也没办法,只能为她梳发。
在她亲自指点下,那几名丫鬟还算手巧为她梳了个十分简单的样式,她有些怀念京都碧云的手艺了。
等收拾好一切,天已微亮,她牵了匹马准备快马加鞭的前去西灵山看日出,兴许能赶的上。
刚牵了马出来却看见了南莫苍,此刻他黑色长袍的袖子微微挽起,露出古铜色的一小截手臂,干净修长却又骨节分明的手正握着一把上好的长剑,似正在练武,不远处站着同他主子一般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冥玄。
看见他,她忙低头灰溜溜的准备绕着他而走。
却听见他在身后叫道,“这么早你去哪儿?”问话颇有命令的味道。
她勉强扯出个笑脸,“南大人也在啊,真巧,我出府去转转,就不打扰南大人练剑。”她现在哪儿有脸面对他,虽然这人害得她染了风寒,可比起自己对他做的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对他的处罚也算轻的了。
若是有人对她酒后乱来,她非要给那人两个大嘴巴子,让他去死!
南莫苍见她急着要走,微皱眉头。
此刻天才微亮,市集都未开始,能去哪儿转。
他将剑入鞘扔给一旁的冥玄,“我随你一起去。”
这话可将她惊的下巴差点掉地,这南莫苍没中邪吧竟然说要跟她一大清早的瞎出去转悠?
冥玄见状也要跟上,南莫苍回首道,“将我的马牵来便可,你不必去了。”
“是。”
江沅发誓,她长这么大从未觉得有一刻似这般的煎熬尴尬,她本就无颜面对他,他此刻还要与自己并肩而行的去看日出?!
江沅干笑着化解尴尬,“不知南大人是要去哪里转转?我要去郊外的西灵山,我们或许走不到一起,就此别过,回府见……”她才不要跟他一起去看日出!这日出对她有别样的意义,除了一人这世上不会再出现第二个与她一同看日出的人,何况他们之间本就水火不相容,一刻也相处不下去,不行不行,绝对不能一起去,想必这南莫苍也不屑跟自己同行。
“无妨,我也正无打算,一同前行吧。”
她如遭雷劈,这南莫苍不知打什么鬼主意,莫不是想将她J/杀后再抛尸荒野,她不禁为自己捏了把冷汗,忙道,“我感觉头又有些痛了,想必是风寒未好,这西灵山确实有些远了,我怕我大病初愈再生个什么变故就不好……听闻那西灵山看日出不错,南大人现在去或许能赶上……下官便先回去歇息了。”
不等南莫苍再说什么,她一溜烟的忙跑回知府府邸。
受惊了一般的为自己拍拍胸口压压惊,幸好她反应迅速,不然被那南莫苍诱哄到荒山野岭去杀人抛尸了都没人知道。
南莫苍看那抹似落荒而逃一般的娉婷身影,薄唇抿成了条直线,甚为不悦。
西岭的夜晚似乎比京都的夜晚清凉许多。
一向警惕感十分好的南莫苍突然闻见迷香的味道,黑暗中他屏住呼吸,眸光中满是冰冷与嘲讽,终是来了,不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似泼什么东西轻微的声音。
江沅才刚刚入睡,突然听到外面大喊,“失火了,快救火!失火了……”
一双俏媚明澈的眸子瞬间睁开,里面满是平静,看着外面的火光映的整个屋内都明亮,刚要飞身逃出这片火海,突而听见外面纷乱的脚步声,她猛的停下动作,转而急急忙忙顾不上穿衣的胡乱套上鞋,就忙往外冲想逃命去。
身后一人突然一把拉住自己乱逃乱窜的身子,她惊慌的回头,就见熟悉的高大挺拔的身影,她惊讶的叫道,“南莫苍……”
“走。”南莫苍抓紧她的手腕从窗内飞窗而出,旁边迸溅的火光吓的她闭紧双眸不敢睁眼去看。
出了房屋外面一众禁卫军已等候在外,其中一名禁卫军禀报道,“禀统领,知府府邸已被重兵包围。”
南莫苍冷笑一声,“宋民也太小瞧我南莫苍了,”他似地狱修罗一般,眼睛都不眨的道。“杀出去!”
江沅还惊魂未定,不明所以的听着他们的话,什么被重兵包围?
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见带领士兵的一位将领大声的喊道,“捉拿逆贼皇上重重有赏!”
江沅不知如何反应的呆愣在原地,看着似朝他们涌来的一众士兵,她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什么逆贼!他们怎么就变成逆贼了!
一众的禁卫军个个面带肃杀之气,纷纷抽出腰中的佩剑向对面而来的士兵冲去。
南莫苍强而有力的手紧抓着她的手腕,向不断冲上来士兵挥剑斩去,动作利落的毫不拖泥带水。
一时间血腥味充斥着她的鼻腔,整个府中火光映天,充满死亡的气息与杀气。
突然几人向她砍来,她避无可避的呆在原地,一个转身南莫苍将她扯进了怀中,举剑毫不留情的向那几人挥去,招招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