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抓着她玄身飞上屋顶,外面的一切却也让她心惊胆战,只见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重重弓箭手把持,一见屋顶上有人乱箭便向他们射来。
南莫苍微敛眉头,剑法如行云流水一般,无数枝冲破凌冽空气而来的箭枝根本无近他们身的可能。
只见在众多的弓箭手后那平日里见了他们还唯唯诺诺的知府,此刻哪里有半分恭敬的样子,他面露狠色,“不得留下一个活口!”
南莫苍听闻这话冷笑一声,一枝朝他们射来的箭稳稳的反射向那说话的知府,箭速之快,让他躲避不及,一名离他最近的一人却快速的挡在了知府的身前,箭入喉间,当场毙命。
看着倒在自己眼前自己的手下,知府吓的冷汗森森的后退一步,莫不是这人对自己忠心耿耿那现在倒下的就是他!
江沅被这阵仗早已吓得腿软,她长这么大哪里经历过这般凶险。
在众多弓箭手的包围下,他们居然还是轻松的逃出了知府府中。
只是西岭城门早已被封,知府府中的大火似乎还在蔓延,整个西岭城内重兵把守,百姓如惊弓之鸟逃难一般被赶离的四处乱窜。
整个西岭城内弥漫着不同寻常的死亡气息……
江沅看着士兵打扮的一众人等从巷口跑过,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见他们走远后才敢抬头问一脸镇定的南莫苍,“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过是想让我们死在西岭。”他说的云淡风轻。
江沅瞪大美眸,不敢置信的问,“他们是想杀了我们?”
她话音刚落只听见一人高喊道,“在这里!”
一队身穿盔甲手握长矛的军士四面向他们包围而来,江沅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西岭明显的已被他人控制,想杀他们之人必定筹划已久,城门是出不去的,西岭城内又被如此的大肆搜查,就算京都知晓派兵前来,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光靠在西岭的那些禁卫军纵然有百般武艺又怎敌的过西岭城内成千上万的军队,京都怕是回不去了,随着那些人渐渐逼近,她紧抓着南莫苍袖子的手因过于用力而骨节泛白。
南莫苍似感受到了她的惧意,淡淡的出声,“别怕。”
他的声音竟好像有无限的魔力一般,这简单的两字却安抚了她心中的所有惧意。
“大人有令杀无赦!”
一声令下,犹如人浪一般的军士前仆后继的向他们涌了过来。
南莫苍举剑便杀,毫不留情,剑起剑落间,不少鲜血溅上她白皙的脸颊,一阵温热。
她从不怕死人,可从未见如此多的人在自己眼前纷纷倒下,一时间鲜血似染红她的双眼,她脚下不时的踩过尸体,他带着她硬生生的杀出条血路来,如肢解了一般的尸体,胳膊脑袋的滚落四处,可见出手人的狠辣。
其余的人见状只敢在他们的逼近下慢慢后退,却不敢再冒然上前。
突然似从天而降了十几名黑衣人,其中一人恭敬道,“主子……”
南莫苍仅是微微点头,“交由你们了,一个不留!”
江沅还未反映过来,便被他扯入怀中,脚尖轻点向空中飞去。
远处城楼方才还由重兵把守,现在却早已换成了禁卫军及黑衣人。
她惊愕的看向紧抿着薄唇,下巴线条刚毅又精致的男子看去,她彻底弄不清楚了,为什么才睡了一觉醒来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一到城楼紧握着她纤腰的大手立马放开。
众多禁卫军与黑衣人行礼齐呼,“主子……”
“可收拾干净了?”
其中一人回,“回主子,虞城兵力尽数调回西岭,已将西岭外城控制,一众叛党插翅难飞!”
在高高的城楼上看向此刻的西岭,那原本的知府方向,及不少的民宅火光漫天,整个西岭城内乌烟瘴气,惊叫声在城内吵作一团,可城内已涌入了不少身着银灰色盔甲的将士,西岭城内方才还为非作歹的叛党不少已束手就擒。
明显的西岭城内混乱的局面,在短短的时间内已被控制住。
此刻风起云涌夜晚,那高站在城楼上运筹帷幄的男子,风席卷着他的黑袍翻飞,一身冷冽,睥睨着一切满是的王者气势。
江沅微皱眉头,他想必早已料到今日会发生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与掌握之中,那么来查平阳国王子的下落是假,清理朝中叛党才是真。
原先住的知府府邸已被烧,他们便住进了西岭的客栈。
她刚吹熄烛光准备休息,门外传来冥玄的声音。
“江大人……”
江沅无奈的爬起身来,自从出了京都她都未好好睡过一觉,点燃烛光,走至门边将门打开,尽量和蔼的问,“这么晚了,冥护卫找我可是有事?”
冥玄垂着眼眸回道,“江大人,我家主子有事相商,还请移步。”
她疑惑不解,这大半夜的南莫苍找她做什么?
跟随冥玄走入客栈后的院落中,夏夜的风透着凉意,银色的月光洒落一地那负手站立于香樟树下高大身影,映着月光将本就挺拔的身影更是拉的修长。
纵然见他许多次,她还是不得不承认,他有足以让天下女人趋之若鹜的魅力,斜飞的英挺剑眉,幽暗且深邃的眸子,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正勾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五官竟似巧夺天工精心雕刻般的俊美,清冽孤傲的气质犹如等待猎物的鹰,盛气逼人!
她回神,笑问,“不知南大人找下官前来有何吩咐?”
“我想让江大人帮我查一件多年前的旧案。”他缓缓的道
她挑挑秀眉,“南大人还有要下官帮忙的地方?”
“我要你帮我查十三年前的户勈一案。”
清风拂起她柔顺的青丝,微微飘扬,“户勈乃是前朝太师,因谋逆罪而被牵连九族,户氏一族男子发配边疆永世为奴,女子则被买到教司坊永世为妓,这么大的案子下官恐怕帮不了南大人。”况且这案子在十三年前,十三年前那时她不过也才三岁,只因户勈一案牵扯巨大才会在她进入大理寺翻阅以往宗卷时看到此案用厚厚的两本宗卷记载,很是显眼因此她印象深刻。
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递给她一册卷宗,“这是我得到的此案的疑点,不知是否准确,请江大人替我核实一下,酬劳任由江大人开。”
江沅心中一动,面上却不露声色,“南大人既然有此案卷,想必也知道此案牵扯巨大,江沅怕是无能为力。”通过西岭一事,她早知他并不似表面那般简单,想必他也是早已知道她的身份,此时为她送上户勈一案的案件证据,恐怕是让试探她是否想归顺皇上。
皎洁的月光下他古铜色的肌肤上闪耀着隐隐光泽,幽深黑暗的眸子里泛着冷漠且疏离的笑意,“江大人就不想知道此案到底有何可疑之处,或许跟慕容一族有关。”
江沅看向他深邃的眼眸,在她看来南莫苍更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他不光知晓她的身份更知道她的弱点。
犹豫了下,纤长白皙的手指还是从他手中接过那本案卷,她露出抹浅笑,“好啊,既然南大人这么信任我,我怎能辜负南大人对我的信任。”她原本就想查清户勈一案的来龙去脉,不过她没想到却是如此被动的方式,她自嘲的笑笑,她不过就是枚棋子,做谁的棋子又何妨,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便罢。
方才这南莫苍似乎说酬劳任由她要,这南莫苍看来可是个大肥羊,看她趁机不好好宰宰!
南莫苍见她接过卷宗,薄唇勾起抹笑意,“江大人也无需为难,核实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