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3章:初显身手
一阵风波过后,贤王的名号已然响彻整个皇城,上到高旬老人,下到稚嫩孩童,人人传唱皇城有个好贤王,而声名远播的背后自然就有人坐立难安!
皇宫偏殿,刘义之子刘斌阔满腔怒火的找到六皇子赵贤,六皇子乃当朝二皇妃刘贞所生,二人乃亲表兄弟,听到耳边自己表兄弟煽风点火,赵贤不禁一阵头大,“要知道贤王可不是一般人,他可不止是当朝皇后的亲侄子,其父更是开国大将军,戎马一生,为腾龙国开疆扩土的大功臣,更甚者,王乂深受的父皇喜爱,年仅七岁便封得贤王称号,这份荣耀又与皇子何异?”
“那难道表哥就任由我们皇妃一脉任人屈辱?这份耻辱,不能得报,我绝不甘心!”刘斌阔见到一向亲和自己的六皇子都不肯出手帮忙,心里更是愤懑不已!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个仕官女子吗?难不成你还真的把她放在心上了?”六皇子实在是不耐烦,作为皇子,他的眼光可不同于区区一个刘斌阔,王乂哪怕不能与之交好,但是也绝不能交恶。
六皇子思索片刻,突然想到,平日与王乂素无往来,何不借由这次机会找他出来好好见识一番,想到这里,放下手中茶盏,意犹未尽的看着刘斌阔:“要不这样,你找个机会约王乂,我与你一同前往,由我出面,想必让他认个错不是什么难事,同在皇城,为国家做事,大家做个朋友如何?”
“表哥?他当众羞辱我,还要我约他?跟他做朋友?”
赵贤邪魅一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往后的日子长着呢,何必急于一时,成为朋友才有更多交际,才能找到他的弱点,由此而来不论是日后有所寻求,还是你想从中怎样,都顺风顺水岂不快哉?”
刘斌阔思索一番,毕竟也是世家子弟,这话一点则通,于是连忙举起茶盏:“我就知道表哥不会坐视不管!”
将军府内,王乂正被天一大儒逼迫抄史传,这是一项枯燥乏味到极致的科目,王乂东瞄西瞅,想找个机会偷偷溜出去,可是每次刚要行动,就被天一用戒尺拦路,无奈只好悻悻回到座位,抄笔乱涂!
“天一大人!”
天一张开眼睛,抬头问道:“何事?”
“刘家公子刘斌阔,有请贤王聚贤楼品酒!”
天一眉头一皱,缓缓看向一脸兴奋的王乂:“你何时与刘家世子交好了?”
“老师!估计是因为上次律例府,我们同为皇城子弟,理应放下成见,把误会说开,我觉得这次品酒我应该赴会!”
“哦?你难倒就不怕是一场鸿门宴?”
王乂大笑:“老师鸿门宴后,刘邦称帝,反倒设宴的项羽败走,所以若是鸿门宴,我更该慷慨赴宴!”
王乂嘴上说的头头是道,但是心里却想:“就算是鸿门宴,也比在这抄这鬼史传要好!”
王乂的话倒是让天一有几分满意:“难得你有同为国家的想法,那罢了,你先去吧,切记不可贪杯,在皇城内明目邀约,怕也不敢惹是生非!”
“多谢老师提点!学生去去就回,不会耽误功课!”王乂撒丫子夺门而去,心中却叫骂着,去你的功课,小爷今天不醉不归!
聚贤楼头牌美酒,醉美人,据说是仅次于皇宫内的琼浆玉露,王乂也多次想要品尝,奈何总以小孩子不能喝酒的由头被大将军制止,这次肯定要好好品尝一番!
身旁的随从,带着王乂来到刘斌阔所在的包间,随从刚开门,王乂就看到正座上的六皇子,心中不由有些多疑,不过还是连忙行礼:“见过六皇子!”
“哈哈,贤王不必多礼,希望本皇子的到来不会影响到二位的雅致!”
王乂心中暗骂:“来都来了,还说什么违心的客套话!”
不过想归想,还是淡然笑着回应:“怎么会,早知六皇子也在,本王应该提前赶到,妄不能让皇子久等!”你敢跟我成本皇子,那我就自称本王,反正是皇帝封得,你也挑不出毛病!
六皇子听到本王二字,不由得心中嘀咕“还真是小瞧了眼前这个孩童,说话针锋相对,却又滴水不漏!不出任何毛病。”
六皇子面色稍逊,还是指了指对面的座位:“贤王请坐吧!”
“多谢六皇子!”说罢挺身正坐,毫不放低姿态,势与皇子一较高下的气势!
而身边姿态放低的刘斌阔看在眼里,心中顿感不悦,可是六皇子都没说什么,自己自然也不好开口。
六皇子拍了拍手,外边恭候多时的随从则开始陆续上酒,六皇子缓缓起身,拿起一旁的玉壶,便走向王乂:“贤王,可否饮酒?这是我早就珍藏多年的聚贤楼名酒,醉美人,平常时间可不多得,一直找不到能与我共饮之人,若今日能与贤王共饮,实在是一件美事!”
王乂连忙起身,双手扶杯,虽不知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至少不能坏了礼节:“六皇子言重了,王乂虽不曾饮酒,却也知醉美人的美名,有幸能与六皇子同饮,是本王的荣幸!”
倒完酒后,六皇子回到座位,这次试探,让他心中对王乂小小年纪便坐怀不乱的这份镇定更感吃惊,心中更是可惜,王乂与皇后一脉,将来势必与太子一党!想想心中就有莫名的愤懑!
酒过半旬,见王乂依然挺拔而坐,六皇子不禁开口:“贤王可是好酒量,这般年级,第一次喝酒,竟然丝毫不弱酒力!”
王乂也是照常回应,道一篇儒道经讲:“欲醉则畅饮,睡则止,欲明则小酌,熏则停!酒意在酒,亦在人!”
六皇子笑着拍手称赞:“想不到,贤王将儒道所学,运用的如此精妙,不愧是父皇看好的人,本皇子佩服!”
“六皇子谬赞,本王回敬一杯,以表感谢!”
“哈哈,好!”六皇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缓缓开口:“贤王,本皇子此次与您畅饮,这一,便是一直想与你有个了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见六皇子停顿,王乂只好自行开口问道:“那六皇子所谓的二乃何事!”
六皇子点头:“与贤王说话,就是痛快,这二便是为了我这表弟了,想必二位早已相识,只不过可能其中有些误解,我也听说了其中缘由,虽然贤王的功过被世人赞美,但是我这表弟却着实委屈啊!”
王乂自然看清六皇子此话何意,真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王乂请抿一口醉美人缓缓开口:“刘世子大义,肯舍己为人,成人之美,本王也很是敬佩,非家师安排的功课繁重,早欲与世子交好。“
六皇子眉头微皱,自然知道被王乂反摆一道,如此看来,若让王乂低头认错,还需要再下点功夫才行!
“既然如此,两位何不把酒言欢,让往事随杯中美酒一饮而去!”
刘世子自然明白六皇子何意,于是起身与王乂碰杯,就在将喝之际,刘斌阔长叹一声:“哎!贤王倒是凭借此事成一时美谈,可怜了我这个当事之人,给家族蒙羞,被家父好生责备!”
王乂不禁暗骂其不要脸,碰了杯还有话说,无非是要我低头认错给个说法,王乂可不是一个没错低头的人,于是停杯劝说:“非也非也,世子即以诚,又何须叹息,成人之美乃善德,大可与伯父坦言诉之,断不会影响声誉!”
见王乂始终点不透,加上酒劲使然,刘斌阔怒掷酒杯:“王乂,你说的轻巧,若此事发生在你身上,你还能故作清高?”
王乂着实被他的举动吃了一惊,心理暗自摇头,对刘斌阔的底细已然探个清楚,于是转头看向一旁的六皇子,只见六皇子脸色阴沉,奋力拉了一把刘斌阔,随后起身:“贤王见笑了,刘世子或许是不胜酒力,加之此事确实对其造成不小的伤害,一时失态,贤王不要介意!”
王乂也没有追究,双手抱拳:“若真因此事伤害到了刘世子,我倍感歉意,今日世子不胜酒力,那就改日再聚,六皇子,再会!”
六皇子无奈点头,看来今日是没给这个贤王留下什么好的印象,日后再找机会估计难了。
而此时的刘斌阔却如疯子一般狂笑,六皇子不禁恼火大声呵斥:“你给我安静点!”
“哈哈!晚了,你以为你既然来了就能轻易回到将军府吗?哈哈你也太小瞧我刘斌阔了!”刘斌阔大放厥词,当六皇子顿感不妙!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刘斌阔,发声质问:“你究竟准备了些什么?”
刘斌阔一脸茫然的质问着六皇子:“表哥,我们才是一家人,那个王乂你是得不到的,他早晚是太子的人,我帮你除了他,难倒不应该吗?”
“愚蠢!胡闹!”说着把刘斌阔扔到一旁不管,只身一人奋力追去,只见王乂跟随从二人就在街道前,刚要出声叫停,一声马嘶穿透整个街道,一辆马车飞驰而来,众人慌忙躲闪,马车疾驰而去,正向王乂与随从二人。若被撞到,少则飞出数米,筋骨寸断,重则当场毙命,而且还是一个七岁孩童。
六皇子顿感不妙,担心之余大骂刘斌阔的愚蠢,这要出了事,自己也难逃其就!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心中万念俱焚!
反观王乂这边,只见随从惊慌失措,看着飞驰而来的快马,已然做不出任何躲闪,只好闭着眼睛,挡在主子面前,想要用身体为王乂抗下制命一击。
而正在随从准备接受粉身碎骨之痛时,突然感觉背后一股大力掀开了自己,在惊慌中,急忙张开眼睛,只见幼小的王乂猛一点地,以不可思议的弹跳能力,瞬间跳至马头上方,单手抓住马颈部鬃毛,一个不可思议的空中转身侧翻,稳稳落在马背,随后用力将马停了下来,一切动作行如流水,但是王乂心中却是冷汗连连,急忙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下马扶起随从。
“公子!你,你没事吧!”显然随从已经被王乂的一番操作弄蒙了。
王乂摇了摇头,随后看到跑来的六皇子,大喘吁吁,满头汗水,见到平安无事的王乂,突然又有些尴尬,这个时候自己出现在这里,不免有些引人怀疑,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王乂自然已经洞悉所有,于是点头感谢六皇子的关心:“多谢六皇子挂念,怕我喝多了前来相送,刚才只是凑巧,六皇子不用担心。”
六皇子难掩尴尬地接过王乂的话:“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然真不知如何向大将军交代。”
“无妨,六皇子,告辞!”王乂跟着随从转身离去。
留下一阵凌乱的六皇子五味陈杂,他首先没想到刘斌阔胆子如此之大,竟敢当街谋杀贤王!其次也没想到自己匆忙赶来有何借口,而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王乂竟有如此身手!心中对王乂凭空又多了几份兴趣!
而王乂这边,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跟着天命剑客李子争学了一些看家本领,不然这次真是载在这个刘斌阔的手里,心中不免对他产生一股杀意。
而街道众人,看到大显身手的正是少年贤王时,顿时呼声一片:“贤王,文武双全,当街降服烈马,救下身边随从,义勇双全!”
有惊无险的刚回到将军府就被将军世子王严叫住,抓起王乂的胳膊上下打量,见到没事后,才放下心来,随后摔门而去,嘴中还怒骂着:“这个刘斌阔,敢伤我弟弟!老子不把你投河里喂鱼,以后我就不叫王严!”
这时王乂的妹妹也小跑而来:“哥哥,快去给二哥报仇,打得他屁股开花!”
稚嫩童真,说话还吐字不清的正是王乂的三岁小妹王璐,那生气要报仇的样子倒是惹得王乂一阵大笑,王乂欣慰的抱起小妹:“好了璐璐,快拦下大哥,二哥好着呢!”
“不行!必须打得他屁股开花,大哥快去,打不过我叫父亲带着兵去帮你,快点回来啊!”
王严是真的动怒了,没有因为小妹的可爱就有半点迟疑,只是点了点头,头也没回的夺门而去,王乂也只好摇头,随后就看到父亲王渊脸色阴沉的站在庭院,王乂赶紧上前问候!
“没事就好,敢当街谋杀我的儿子,我看他督统府是想换人了!”王渊怒气冲天,着实吓了王乂一跳。
“父亲,虚惊一场,不必动怒,况且,也没有证据指明就是他所为,或许真是一场意外!”王乂赶紧劝阻,还不忘提醒一句:“大哥已经去为我讨要说法了,您看是不是先把大哥稳住再说!”
“让他去!不把刘家那小子给我收拾惨了,不准回来!”王渊这霸气的护犊子一幕,真像是遗传,就连三岁小妹,都十分支持父亲王渊的做法,有样学样的一本正气,“必须好好收拾,还反了他了!”
王乂倍感无奈的笑着抚摸这小妹的脸颊,不知如何是好,王渊看着人小鬼大,有样学样的王璐,也觉好笑,心中愤懑消散大半,从王乂手中接过王璐,亲了几口:“不愧是我王渊的闺女,对必须好好收拾!”
王渊从不担心王严会吃亏,抱着小璐便回到内室,坐等王严归来。
聚贤楼这边,六皇子正要离去,刘斌阔的随从刚把他扶上马车,就见到怒气冲冲的王严迎面而来!
六皇子见事不妙,赶忙上前阻拦,可王严怒火正烧,连皇子的面子也不给,声音低沉着道:“六皇子现在离去,我今日就不曾在此见到过你,若执意阻止,在圣上面前,家父定要好生参奏!”
六皇子无奈,抱拳告辞,留下悲催的刘斌阔看到凶神恶煞的王严,赶紧往马车里钻,抱着车边死不松手。
身边随从见状,立即上前阻拦,可是从小生活在军营的王严,从小习武,几个端茶送水的随从,欺负欺负别人还行,可怎么会是王严的对手,几下功夫,便让他们倒地不起。此时便显得武力是多么重要,文弱书生刘斌阔,被王严单手拖下马车,毫无招架之力,王严也算手下留情了,不然三拳下去,必将其打残。
不过就这也是让刘斌阔吃不消,哭喊连天,连连求饶。街上行人众多,纷纷驻足观看,王严也怕传开影响不好,于是抓着刘斌阔,像拎鸡仔搬拖进聚贤楼,径直地来到后院的鱼池旁,“老子说了,今天不把你扔河里喂鱼就不姓王!你就乖乖给我下去吧!”
“世子饶命,世子饶命啊,王乂不是没事吗,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我上门道歉,世子饶命啊!”
“看来你是承认了,我不打死你这个畜生!”
“误会,误会啊,我也是听随从回来汇报的,我也担心贤王啊!”
“谁听你鬼扯!给老子下去!”说罢奋力一甩,接连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水池中鱼群被惊吓四散,来回穿梭,有的鱼更是被突落水的巨物惊到直接跳出水面,又重重的跌回,正拍刘斌阔面门!
王严见状,拍拍手“再有坏我家人的心思,下次我让你尝尝断手断脚之痛!”留下一句狠话扬长而去!
水中挣扎的刘斌阔,趁着头漏出水面之际赶紧大喊:“快下来救我呀,等着我被淹死吗?”
这时随从们才反应过来赶忙跳下水中,将其捞起。
一身水草的刘斌阔咬牙切齿!偷鸡不成蚀把米,平白给了王乂勇降烈马的美名不说,自己反倒被他哥哥王严弄得颜面尽失!惨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