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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41.北国的冬天 浮华皆在流转间

十一月初,首府也进了初冬季节,而偏远的北方则已经寒风凛冽了。而且十月中旬开始,北方已经开始了供暖,所以在室内,还是很温暖的。安琳在辞职后,也是想出来散散心。她和另外一家公司是约定一个月后上岗。所以,她现在有时间出来散心。

于是,就来姐姐这里了。对于安琳的到来,安琪很高兴。方勇也是忙前忙后的,刷足了“存在”感,这让安琪很是好笑。而安琳看到姐夫和姐姐相亲相爱的样子,也挺开心的。

说起来,本来,她和孙泽凯约定,“十一”期间来他家看看的。而且,H市和S市离得不远。安琳难免会触景生情。安琪知道妹妹的心思,也不点破。而且,对于妹妹的事,她也很少和方勇及其家人说。所以,大家也都不会问什么。

不过吴曼丽显然很兴奋。因为安琳和安琪都很漂亮,是一对很出色的姐妹花。这让吴曼丽大饱眼福。安琪是那种温婉的美,而安琳是那种甜心式的美女,很可爱,很讨中老年人的喜欢,让吴曼丽爱不释手。直说要认干女儿,并且还要给她介绍几个好小伙子。吓得安琳差点逃了。

方勇也觉得老妈有些过了,没看小姨子都吓得脸发白了吗,南方的女孩子不像北方的女孩子这么剽悍。于是,私下里,跟妈妈说了一下,吴曼丽才收敛了些。不过,还是很热情。对此,大家也很无奈。不过对于她的热情,安琳并不反感,相反还觉得挺温暖的。因为吴曼丽确实是把她当“女儿”一样疼的。怕她不习惯,还嘱咐安琪有什么需要的和她说。并且让方勇空出时间来,陪着她们出去走走。

网上有一篇文章,对南北方的生活习惯等各个方面进行了一个总结,其中有一个例子举得特生动:如果你在外面看到一个小孩子在哭,让其一直哭个够的,一定是南方人。而着急哄孩子的,肯定是北方的。虽然有笼统的嫌疑,但是也恰恰说明了国内目前的现状。从计划生育开始,北方人口一直偏少于南方各城市。这不一定是北方人对此举措的刻意遵守,而是随着经济的发展,南北的差异越来越大,南方越发展,北方越显得落后。在经济发展的同时,人们的生活乃至思想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很多人对生活的要求不再只是物质的提升,而是向着更高品质生活的追求。就孩子而言,很多北方家庭越来越重视孩子成长的过程。很多家庭会在努力提升生活质量的同时,也会关注社会的风向标。别人家孩子有的,自家的孩子也不想错过。虽然现在国家鼓励生二胎,但是很多条件一般的家庭会考虑今后的生活质量以及多出的孩子的生活成本等问题。而北方经济的滞后也让很多人放弃了生二胎的权利,觉得只要好好培养一个孩子就可以了。这样,自身的生活品质也不会太过下降。而南方则因为经济的超前,在思想上还是倾向于多子多福的。就算是家境一般的人家,也会选择多生,因为在他们的思想里,孩子吃点苦没什么,而且,以后孩子大了,说不准哪个就会有出息了,从而带动整个家庭过个好日子。这和北方大多数偏于安逸思想的人群的思想无疑是相悖的。

而且,在体制改革这一块,北方一直存在“短板”。

就像网上流传的那句“投资不过XX关”,就像一个魔咒,一直“见证”着北方经济的裹足不前。不能说,没有发展,而是没有太大的发展。除了个别城市进步之外,大部分的城镇一直是“十年没变小样,二十年没变大样”的龟速在发展着。

年初,轰动一时的”X滑雪场事件”让人们再一次刷新了对H省认知,不仅经济滞后,而且民企生存环境也不好。这件事的影响很大,虽然及时处置了相关人员,以最快的速度平熄了事件,但是后续影响很大。这事可以说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之后更有一批企业家呼吁南方投资商来北方支援。但是,现实的困境让很多企业家只是想着赞助一下,至于来这里发展,还在考虑之中。因为历史遗留问题和许多不可抗的因素,很多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因此,很多企业对于是否来北方投资还在观望中。

北方在冰雪这一块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但是这种优势一直发挥不出来。就像企业很少有做大做强的一样,本地企业做得不好,又排斥外来人员。经济不景气,人才也流不住,年轻人更是拼命往南跑。最北部的三个省份尤其是最“末端”的H省已经被戏称“养老之地”了,混吃等死的代言。雪乡事件更是将冰雪经济热度降到冰点,人们在质疑的同时,也在为北方的透支经济表示惋惜。

现在十一月中旬,虽然已经做好了可能不下雪的准备,但是确实是没看到,纪录片中那种雪花飘飘的景色。地面上也没有什么积雪。起码H市这里是这样。

以前安琳也来过H市,但是也只是来看安琪,而且时间也都不充裕。所以,这一次,安琳想切实地体验一下冬日的气氛。而方勇此刻,明显有了用武之地。一路安排。先带她去XX大街去转,因为有人说过,来H市,如果不逛一下XX大街,是件很“遗憾”的事。安琳为此特意来逛了一下,结果发现,路两边的建筑确实有些欧式风情,但是稀稀落落的行人,和街边生意不太好的商店,让XX大街更多的表现为一种萧瑟之“美”!按说,这样的商业景点不说门庭若市,也该是繁荣一片吧。对此,方勇也挺无语的。因为各自为政,这里始终没有统一的“规划”,也就无法形成亮点。到了XX记念塔那里,倒是有人在拍照。前面就是XX岛。下了台阶,就是“湖”面。姑且这样认为吧。因为她只看到了如南方梯田般被围起来的小冰场。看到安琳眼中的疑惑,方勇也解释说,这是一些个体承包的冰面。大家可以进里面滑冰。对此,安琳表示不感兴趣。如果是一整片冰面的话,看起来还挺壮观的,但是分割成小块了,就没有那种感觉了。而且今年是暖冬,冰面能不能禁住人还两说。他们不敢下去一试。

方勇也看出她兴趣缺缺的。因此,很快就返回了。

虽然是个暖冬,但是为了体验冬天不一样的寒冷,方勇决定在周末的时候,带安琪和安琳去冰雪大世界。虽然那里也是人工造雪,但是起码真实多了。

到了周末,三人就开车出发了。果然,一靠近这里,明显就比别的地方冷上好多。入口的冰雕,显示出这里的与众不同。

方勇去泊车,让她们俩先去售票处排队等着买票。路上,有人“拉客”,问买不买“便宜票”。安琳有些奇怪,这时,方勇直接越过“推销”的人群,带着她们走了。

对她们说:“这里的门票对本市及所属区县的的人来说,可以便宜一半,外地人买票得三百多一张,他们买到的就是一百多一张,属于当地的‘惠民政策’吧!省会人民的‘特殊待遇’!”对此,安琳表示很“荣幸”。因为方勇已经早就拿到票了。所以他们很顺利地就进入园区了。在景区,这样的情况有很多。有时候检票口查得严,得票证统一,就跟查火车票一样,当然也有“走后门”的现象,就像火车站里办托运的情况,偶尔塞个人什么的,都有可能。“你们一看就是南方来的,有些人把特价票卖给你们,如果检票处不认,就白花钱了!”俩人这才明白。

入园后,三个人为了全面观看冰雪世界,一路慢慢走过。方勇做为“专职”摄影师,一路跟拍。里面还有部分雕塑没有完工,而突兀显再的广告牌,一再提醒着这里是人工的痕迹。总之,在里面七绕八绕之后,除了拍拍雪景,从雪坡上滑了几次,也没有太多的景致了。中途几个人在雪房子里喝了几杯奶茶,是外面价格的十倍有余。安琳不禁咋舌。安琪也觉得这差价有些大。虽然她在H市好些年了。但是还真没有来这里逛过。以前谈朋友的时候,方勇曾带她来过这里,想想也好几年的事儿了。那时候,好像冰灯还算纯粹一些,不像现在广告的痕迹这么严重。

三个人一路拍照,一路交谈,又在“小火车”上游荡了一圈,最后也没什么可看的了,而且里面的制冷效果太好,怕她们冻着,所以,就早早地出园了。

回到住处,安琳也是缓了半天,才过来劲儿。觉得这才是冬天啊!

想着孙泽凯就是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的,也觉得挺“神奇”的,这就是冰火两重天的节奏啊,外面冰冷,里面温暖。以前,她觉得住在冰房子里是一件很浪漫的事,然而实地参观了下,觉得还是温暖的楼房更让人向往。想到孙泽凯,她的心里不免又是一阵唏嘘。

不过,不待她伤感太久,微信就震动了。是丁旭晖。问她在北方玩得怎么样。对于丁旭晖,安琳的感觉还可以,因为他不是那种纠缠不清的人,很懂得进退。就像现在,明明很想重新追求她,但是为了不让她反感,总是保持在一定的距离,不让她反感。对此,她也就没有刻意地躲开他。因为有些人不是躲开了,就会没事了。相反,他会以别的方式出现在你面前。而安琳也不想多事,既然他想刷这个存在感,就随他吧。不过,她也没有给他什么期望值之类的。因为,她现在确实没什么心思考虑他们之间的事情。

她刚刚辞职,也想放松一阵子。就想过一段什么都不想的日子。丁旭晖表示理解,果然,虽然知道她去北方姐姐那里,也没有太粘着她打电话之类的。偶尔也只是给她发个信息。问她玩得如何,并适时地提醒她注意保暖之类的。对于他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安琳只当作朋友间的友好问候了。所以,目前为止,俩人相处得还算愉快。

难得安琳心情好,还发了几张照片给他,是他们在园区拍摄的。对此,丁旭晖也表示很羡慕安琳的“自在”。表示,也很想像她这样出来走走。对此,安琳只是一笑而过。而丁旭晖在这个话题上也不多说。又和她说了一些有的没的,才不聊天了。

安琳躺在床上,望着屋顶。也开始放空心思。

其实,对于丁旭晖重新追求安琳的事,吴长荣也有耳闻。不过,她这次倒是没有参与。因为她了解安琳,虽然表面上挺温和的,但是心思上很坚定。一旦决定分手了,那么再回复的可能性也就不大了。而且吴长荣也觉得丁旭晖需要打磨一下,无论安琳接不接受他,吴长荣暂时都不想管。因为安士平和她约法三章,以后孩子的事,尽量不要太插手,毕竟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有些事,太过插手,会让孩子难做。

来H市看安琪是一方面,顺便看望陆怡然也是她此行的目的。之后,她就去了陆怡然那里。而陆怡然对她的到来,也很高兴。因为她的身体时好时坏的,她也不怎么和别的同学走动。除了必要的活动,她都不太参加了。

陆怡然的房子是典型的小居室。一室一厅的。俩人在一起追忆了学生时代,又在陆怡然身体感觉不错的情况下,去商场逛了一下。虽然北方的经济发展得慢,但是在某些商品的消费上,比起南方人来,不遑多让。就拿H市那几个著名的皮草城来说吧,里面购物的人群可以用人头涌动来形容。

安琳不太喜欢动物皮毛做的衣服,觉得穿起来不舒服。所以俩人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离开了。之后,俩人就只是在陆怡然住的小区附近走走。在俩人的交谈中,安琳也知道了陆怡然工作上的一些烦恼。她也适时地开导了她。有时候,人生病了,求生是本能。不能因为换了轻松的岗位就有心理压力。很多人只是一时嫉妒而已。而她现在,在不依赖家人的情况下,能做到“自给自足”已经很不错了。人生没有绝对的对与错,陆怡然的病症,很大部分原因,也是和她的性格有关的。太过压抑了,就容易引发各种疾病。这也是医生对她说过的话。

于是,俩人开始捡轻松的话题聊。知道安琳和孙泽凯在闹矛盾,陆怡然也觉得开导不了她,所以俩人只能聊些其他的话题了。盘桓了大半个月,安琳就准备回去了。因为她回去还要休息几天,为下个月后进新公司养足精神。新的开始,就应该有一个新的面貌,对此,安琪也乐见其成。因为她看到了妹妹的成长。觉得这件事,在某一方面也是好事,起码那个她熟悉的妹妹慢慢回归了。

而且在车站送别的时候,最舍不得她的居然是吴曼丽,显然还在未“拐”到安琳宝贝而伤心不已。这倒是让安琳的心里好笑的同时,也觉得挺感动的。毕竟,谁不希望多一个人来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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