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室内出现了一阵安静。但几个人的脑子里不约而同的生出问题来。
“这不孙政治吗?”于小强不可思议的神情把脸贴近屏幕。
“嗯。是他。”小吴站在他后面说。
“发送的地址还没有查到。”
等了一阵,李兮突然抬起头来,似乎一边回忆的说“我想起之前听到的一点儿事来。”
她要说的,是关于这个工作室的负责人孙诚治的。在前几天到u系统之前,他们对孙部长在集团的其他工作不甚知晓,只知道他主要负责别处的工作,兼管工作室。这个人工作认真,但不喜欢与人打交道。孙政治这个绰号足见其性格特点。
关于孙部长的这件事儿是机缘巧合被同事发现的,据说孙的家族有遗传病史,所以他们一直在默默资助脑部的疾患的治疗。孙诚治家境不错,他爷爷去世前的遗嘱,就是把遗产捐了出去创立了M基金,专门捐赠脑部的手术。从那时开始,他们家的一些成员,包括他爸爸的兄弟姐妹,到后来的孙部和他哥这一代,也会定期存钱进去。孙部本人确实低调,要不是别人无意发现,都没听他向人提起过。不过手术的医生是被严格指定的,好像是姓冯。孙部长性格孤僻,冯医生似乎是他工作外唯一的朋友。近些年除了挂名教授,已经很少参与M基金之外的手术。从小一起长大与孙所相交甚密,固执的孙部长也只信他一个人。M基金启动以来,接受帮助的人已经近二十人,从冯医生开始接手也有了几个。
“你说脑部疾病?”于小强仿佛听出了什么。
“嗯。”
“听起来好像有关系。M基金?全名叫什么?”
几个人不约而同有些惊讶的朝向李兮的方向。
“只是之前顺便听人议论说过几句,模糊记得,其余不太知道。”李兮答道。
“是基金帮助过的患者?不过患者未必认识孙部,可能是基金相关的人吧。”
“这样,我搜下这个M基金。”沈佳一敲打着键盘。
他们翻了一下午网页,没什么收获,以至于李兮以为自己弄错了。在想要放弃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点儿沾边的信息。
是来自论坛上的一个提问下的回答,“你身边发生过哪些可以写进小说的怪事儿?”其中有一条回答因为“脑手术“和“基金”的字样,出现在搜索里,这个回答在论坛不算热门,只有几十个赞。
内容是这样的。
“想起当年听老人说过一件来自附近火葬场的事。那个人是从阳台的围栏翻下去,警方认定是自杀,他妻子也说是出事的前几天休息不好,很可能是压力大产生幻觉。
但是在火化前一刻,家属不注意掀起了脸上的白布,发现尸体是人被动过的。头部有刀口的痕迹。家属坚持查验,这件事说的很神,说是在尸体头部的损伤不是撞击,而是在存储的几天之中很仓促的被打开,没有经过很好的处理,表现的非常明显。
报案后还是选择私了,因为死者拖不了太久要入土为安。火葬场难辞其咎所以给了赔偿,但也没法给出合理的解释,也坚持否认动过尸体,关于这件事在我们那传言四起,也比较诡异,那些来自火葬场的鬼怪传说本身就自带一种阴森的背景音乐,引人联想。
另外,听说这个死者几年前还做过脑部手术,是一个基金资助的。传闻里也有和脑部手术联系在一起的,不过都不能听,当时网络没这么发达,全靠街边老太太神神叨叨的口口相传,后来渐渐平息下来了。”
放在这个问题下,的确不至于引起太多的注意,评论不过有俩条说编的不像。
“账号哪里人?”
“没填。”
“给他私信。”
“嗯。不过这个是最后一个回答,两年前的,这账号不很活跃。”沈佳一说。
“注意到了吗,他说是老人讲的。303号梦境从编号看也就四五年前,他说的这件事如果真存在的话,应该比这时间久很多,这不会是一个人。”
李兮说“嗯,这个梦里应该是一个女人。虽然,有的人在梦里可能会改变容貌和性别。但还是觉得大概率不是这个人。做梦的人好像和孙部长到底什么联系。到底是因为听说这件怪事而产生的联想,还是因为别的类似的事,或者本身就是m基金相关的人。”
“m基金....”沈佳一默念道,一边在私信对话框里打下字,“你好,对你讲的故事很有趣,你是哪的人呀?”。
在地上晃荡着的小吴呵呵一笑,“万三姐搭讪的方式有点儿老土啊。”
沈佳一没来得及还一个白眼过去,惊讶的看见她的私信居然马上就收到了回复。
“等了你们好久了。”对方说。
“我们?”沈佳一不解的问。
“哈哈,可能吧。其实不是我身边的故事,是我从一个网站上看见的。”
“什么网站推荐下,我也想看看。”
“是个你们看不见的网站。”
沈佳一被她的话吸引住,她并没感到这个玩笑好笑。相反,她居然觉得有点儿严肃。回了一句“骗人可不是好习惯。”又问“那里还有些什么好玩的内容吗?”。
对方只回复一个笑脸。
她等了等,看对方不回复。
似乎这人并没有多少要和自己说话的意愿,只能继续问“要不,说说你对这个故事怎么看吧。”
“那不是个精彩的故事,你可能是根据“脑部”和“基金”这俩个词搜到了它。”
“是的。”沈佳一很惊讶。
“如果是这样,一定是之前的什么,让你们产生了相关的联想。比如,另一个小故事,一段视频,或者一个梦。我只是猜测,不必告诉我究竟是什么。”
“确实是这样,我的联想有根据吗?”沈佳一抑制住波动的心情,让自己看起来冷静。
“会吧。所以有联想,一定是两件事之间产生了哪怕十分微小的联系。”
“能举例子吗?”
“不能。”
“至少解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一直用’你们‘这个词?不是只有我在和你对话吗?”
“抱歉,我只是习惯把每一种人归类。”
“哦?哪一类?”
无法添加匿名回答者为好友,沈佳一提出添加好友。但屏幕上飘来一个笑脸,信息紧接着过来“抱歉,我们不是朋友。但请不要忽略一种可能,那个你认为非常细小的联系也许早已超出你所有的想象,甚至颠覆你的认知。”
“还有,你刚问我网站的名字,它叫‘造梦者语’。”